县大夫每当想到这些,心中都会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愧疚与痛苦。
然而事到如今他早已无法回头,他只能昧着良心按照律法宣判,斩杀这个无辜的生命。
县大夫拿起批文宣判:“女犯施夷瑶,夫亡后行为不检,勾引富家公子愉胜做出苟且之事,后因与他纠葛,竟以棍将情夫击中太阳穴致死,依越国律法判处斩刑,立即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随着县大夫宣判,大堂内陷入一片死寂。
施夷瑶听后眼眶,但她依然挺直了脊梁,仿佛在向世人证明自已的清白与无辜。
她双眼怒视着县大夫,眼神中充满了正义与不屈,仿佛能穿透县大夫的虚伪与邪恶,直逼他的内心世界。
县大夫放下公文说道:“施夷瑶,按越国律法,女死刑犯一律除去上衣执行斩首,你所犯乃杀人罪,按律斩首前更应脱去上衣游街示众,直至斩首,然本官心怀仁慈,不令你上身全然袒露而死,给你胸部残留一条红丝带,让你死的不至于太过屈辱残忍。”
县大夫说的仁慈,其实他并不仁慈,如果不是西施昨天闹公堂,他能有这样的善心吗?能违规给施夷瑶胸前保留一条红丝带吗,让二房给施夷瑶梳洗化妆不都是西施逼的吗?他说出这段话也不觉得脸耻。
但是他这样做能解决什么问题呢,最多能保留死者死前的一点尊严,隐私的胸部不被彻底曝光于天日之下,却无法延续施夷瑶年轻的生命。
施夷瑶这时候才明白,二夫人在监狱里为何给自已胸前系上红丝带,原来是县大夫早有安排,难怪她说公堂宣判的时候自会明白。
但她做梦也想不到,胸前这条红丝带都是妹妹帮她争取的,不然她的上身就会全裸曝光于天日之下。
在这个年代女人穿衣非常封建,胸部只系一条红丝带送往刑场斩首,已经是对女人的糟蹋极限了。
但是有条红丝带护胸总比脱光上身好的多,即使这样施夷瑶也实难接受,这样的刑法也太糟践女人了。
施夷瑶听后泪水瞬间涌出,喊道:“我施夷瑶贞洁一生绝非,我乃自卫误杀愉胜,大人不能草菅人命。”
县大夫冷笑一声,举起公文说道:“你言自卫,这上边有你的签字画押为证,自古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今日之死并不冤枉,即刻执行。”
县大夫是昧着良心说理不走理,施夷瑶知道辩解无用,但是也不想这样窝窝囊囊的死去,哭声说道:“你不能昧着良心说话,我是冤枉的,我是被你屈打成招!”
县大夫听后恼羞成怒,施夷瑶本身就是被他屈打成招,听完施夷瑶的话脸上有点挂不住,怒道:“一派胡言,你这样的罪犯本官见的多了,斩首前都会喊冤枉,但是都不冤枉,我不动大刑你能招认吗,难道跟你用刑就是屈打成招吗?
本官不跟你废话,脱掉上衣验明正身,立即押往菜市口执行斩首示众。”
向大夫言罢,两个衙役上打开施夷瑶的刑具,她没有做任何无谓的挣扎,任由衙役脱掉她的上衣,只留下胸前那条如彩虹点缀白玉峰般的红丝带。
接下来验明死犯正身,为验明正身的可信度,早有差人邀来村上族长及邻居。此乃古风旧制,借乡邻之的熟面孔,杜绝用她人替罪换人,虽原始朴拙却行之有效。
两衙役合力,将施夷瑶双臂强扭于身后,揪起她的头发目视前方。
县大夫朗声道:“有请族长及邻居上堂验明罪犯正身。”
县大夫言罢,几人缓步走进大堂,走到施夷瑶面前停住脚步,目光齐聚在施夷瑶身上和脸上细细端详。
族长看后眉梢微动,继而微微颔首,沉声说道:“已验明正身确认无误,此女乃我村寡妇施夷瑶无误。”
县大夫闻言,摆手示意众人退下。
验明正身后,衙役拿起法绳,将施夷瑶五花大绑缚紧,绳入肌骨痛意难掩,施夷瑶泪目眦裂,厉声骂道:“狗官,你简直草菅人命,我施夷瑶死后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县大夫听后并没有发怒,冷笑说道:“再给她紧次绳子,骂一次紧一次,死之前想多受罪本官成全你!”
衙役就是吃这碗饭的,真不用客气,解开绳子用力往上托施夷瑶的胳膊,然后一只手用力往下拉绳子。
她胸前只系一条红丝带,和光着上身没有什么区别,所有绳子全绑在皮肤上,绳子差点勒进肉里去,在疼痛中哭声骂道:“你就是个昏官,我祖宗,你终有一天会得报应的,姑奶奶死后在阴间等着你,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死的。”
在施夷瑶的哭骂中,衙役在她背后插上亡命旗,亡命旗上写着几个大字;斩,故意杀人犯施夷瑶,然后把她摁跪在地上。
县大夫听到施夷瑶的咒语难免恐慌,暂时压下心中的恐惧,强作镇静大声喊道:“带故意杀人犯鱼凤。”
两个衙役很快把女犯鱼凤架上大堂,把她摁跪在施夷瑶身边。
她看看半裸上身五花大绑的施夷瑶,背后插着亡命旗,把她吓得一哆嗦,如果不是差人按着她,恐怕就会摔倒在地上,她心里清楚,自已和这个女人一样的下场。
她多么渴望和这个女人一样,能在自已胸前系条红丝带,即使这样也不至于死的那么丢人。
死刑犯都是分开关押的,几个月来施夷瑶并没有见过这个女人,她的确长的很漂亮,难怪会婚姻出轨,她写自已一样冤枉,还是红颜祸水,施夷瑶真的猜测不透,恐怕临死前也没人给她这个答案。
县大夫同样问道:“下跪罪犯姓甚名谁?”
鱼凤颤声说道:“鱼凤。”
县大夫接下来宣读了鱼凤的罪状,继续念道:“罪犯鱼凤不守妇道,婚后有私,与村中李某通奸,以毒药毒死丈夫,证据确凿供认不讳,罪不可赦。
依照越国律法,当斩谋杀亲夫犯鱼凤,拿掉刑拘脱其上衣验明正身,法绳缚之押赴刑场,立即公开斩首视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