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这般说,白末然眉头紧锁,“确实像平北王会说的话。”
“可能,正是因为知道他的正直,太子才迟迟没有下手。他知道,无论你嫁给谁,或许都不会影响平北王的选择。”
平北王并不是会为了亲情,或者利益,便做出有违心中道义之事。
要知道,他可是敢当殿训斥皇上之人,在他的心里,只有百姓和大义。
陆意秋脸色一白,“就算父王不会明确站队,可朝中的大臣,尤其是武将,是会站队的,还有百姓,父王在百姓中的威望甚高。”
“同平北王府结亲,百利而无一害,他有何不愿意的。”
再说,平北王府只有她一个郡主,即便她同父王关系没有那般亲近,可他依旧会向着自已的。
倘若真的有一天会面临抉择,有她在,太子的胜券岂不是更大。
她无论如何都想不通,太子究竟在等什么。
“太子的做法确实令人费解,想来想去,只有他心中有人,他想要娶别人为妻,这一种可能。”
白末然摇摇头,“可是,我们同太子一起长大,从来没有发现,他对哪个女子特别啊?”
“他不可能心中有人的。”
陆意秋坚定的反驳着。
她一直都盯的很紧,就是防止有人勾引太子,而事实上,太子也没有给任何人机会。
京中的小姐,他皆是以礼相待。
这些日子,她特意观察了太子待崔以梅的态度,也并没有特别。
而崔以梅,似乎也有意在疏离太子。
“别想这么多了,无论太子如何想的,既然你坚定的要嫁给他,也就不要有这么多的顾虑了。”
白末然眼神中亦有着坚定,“太子那边自有皇后去劝他,而你要做的,便是让姑祖母去皇后娘娘那里一趟,定下婚事。”
“哪怕是你父王,也不能去忤逆姑祖母的。”
她们是这京城中最耀眼的女子,有才貌,有家室,自然也该嫁给她们心仪的男子。
她们想要的,便都会得到的。
陆意秋垂眸,她一直都想如此的,可就是怕太子心里不悦,才不敢去做的。
她也有自已的骄傲,她想要让太子是因为喜欢,前去求娶她的。
想到太子上次拒绝的话,以及这次将她推向大皇子的举动,她也不想等了。
正如白末然说的,无论如何,这太子妃的位置,都必须是她的。
由于钻石的出现,琳琅阁彻底压过珍宝阁,成为和彩凤楼齐名的首饰铺子。
而其他的铺子由于找不到钻石,也无法设计相同的首饰。
只能看着琳琅阁赚的盆满钵满。
最先看不下去的,便是大皇子。
钻石如今就是真金白银,而太子手握一座钻石山,大皇子如何能不眼馋。
这日,在御书房
皇上正在为南方水患的事情发愁。
他愤怒的将奏折扔到地上。
“你说说这群酒囊饭袋,什么事都干不好,就会吵着要银子,从发生水患到现在,朕都拨了多少银子了,干脆将国库都给他们算了。”
“父皇息怒,这次南方灾情过重,虽然水患平息了,可房屋倒塌,百姓流离失所,这些想要重建,自然需要银子。”
裴言华将奏折捡起,小心翼翼的放到龙案上。
“如今国库空虚,哪里还能拿出这么多的银子。”
皇上眉头紧锁,“那些朝臣世族,朕一提赈灾,他们便喊穷,朕总不能凭空变出银子来。”
“朝臣们确实都不容易,加上没有带头之人,他们自然不愿意心甘情愿的掏出银子。”
裴言华叹息一声,“都是儿臣无用,无法带领朝臣为父皇解忧。”
“何须你自责,若说带领,也该是太子,这事该由他来办。”
皇上沉声说道。
“皇弟身为储君,自然应该由他出面,只是,这次赈灾并非小数目,皇弟怕是也为难,这才迟迟没有动作。”
“如今朝中,还能有谁比他更富有,一个钻石山,便抵得上一座金山了,听说琳琅阁日进斗金,这些银子大概也都进了东宫吧。”
皇上脸色阴沉,一座野山突然变成了金山,谁又能不忌惮呢。
太子手中有那么多的银子,却不拿出来,他又做何用。
是要在外养兵,还是收买朝臣。
裴言华垂眸,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点到为止,说多了,反而显的刻意。
正在他得意摆了太子一道之时,却听到外面太监的通传声。
“太子求见。”
“让他进来。”
皇上沉声说道。
太子阔步走进大殿,便看到眼尾带笑的裴言华,以及脸色阴沉的皇上。
“参见父皇。”
“你来的正好,南方灾情严重,太子觉得该如何?”
“自然是拨银赈灾。”
“那这银子要从何而来?”
“儿臣前来,便是特意为父皇解忧的。”
太子朝着殿外喊道,“都抬进来。”
随后便看到侍卫抬了一箱箱的金锭进来,总共十箱。
“父皇,儿臣愿意捐赠五千两黄金,以解南方灾情。”
裴言华见状瞳孔猛的一缩。
“这钻石当真比金山还贵,才短短的十天,皇弟就这般富裕了。”
皇上本来还在欣慰太子的主动,可听到这话,心中也不由的一沉。
“皇兄说笑了,钻石虽然在京中盛行,可短短的十天,哪里能得到如此多的利钱,皇兄还真当它是金矿了。”
裴玄朝着皇上拱手,“父皇,这五万两黄金,除了钻石的利钱之外,大多是东宫的积蓄,以及凤仪宫,还有云乐宫一起捐赠所得。”
“身在皇家,自当心系百姓,儿臣和母后,愿意拿出所有的积蓄,为父皇解忧。”
“好,不愧是太子,皇后也不愧是中宫之首。”
皇上上前将太子扶起,“你做的很好,当真是为朕,解了忧,有太子和皇后做表率,相信那些朝臣们也不敢再推辞。”
皇上知道,这么多的银子,大概是东宫和凤仪宫所有的私房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