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慕姐姐,你现在已经深陷其中了。”
乔琬琰一句话点醒了慕霜。
虽然她无意参与到朝廷的争斗当中,可在别人眼里,她就是太子阵营的人。
从她救下太子的那一刻,大皇子便不会放过她。
更何况,裴辞一直都是太子的人,如今,她亦是云舒公主的伴读,得太子和公主护佑。
加上因为甜儿之事,又惹怒了言清公主,如今说自已不站队,好似有些可笑。
“可这是我的事,不能将你牵连进来。”
“姐姐和我从来都是一体的。”
乔琬琰沉声说道,“姐姐,你觉得太子和大皇子比,如何?”
“太子为人至善,又有惊世之才,是当之无愧的储君,而大皇子虚假伪善,他若成功,那便是楚国的不幸。”
虽然在外人看来,大皇子礼贤下士,待人真诚,可慕霜却见过他的真面目,当真是虚伪至极。
“既然如此,我们支持正统,有何可惧怕的,就算太子失败了,那也比看着国家败落,还要苟延残喘的好。”
慕霜震惊的看着她,“琬琰,你当真让我刮目相看。”
她觉得此时站在自已面前的,不再是胆小怯懦的妹妹,而是能独当一面,有着自已理想抱负的有志之人。
乔琬琰有些羞涩的低下头,“我只想和姐姐好好的,可既然姐姐已经深陷其中,那我们不如搏一把,赢了,我们便能离首富的梦想更近了。”
慕霜沉思片刻,坚定的说道,“好,那便搏一把。”
无论出于哪方面的考虑,她都不希望太子是输的那个人。
想通以后,慕霜便约太子在茶楼见面。
本来正在批改公文的太子,听到是慕霜约他,当即放下所有公务。
起身便要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停下。
“她有没有说约本宫何事?”
“没有,只派人送信,说约太子在天下茶楼见面。”
季东觉得,就是他家太子把慕姑娘惯坏了,倘若别人这般约太子,太子哪里会理会。
太子沉思,其实这两天他一直想要去探望慕霜的,可出了裴辞纳妾的事,他便没敢见她。
怕看到她又因为裴辞伤心难过。
他实在想不到,她找自已有什么事,总不会又想回辰王府了吧。
想到这种可能,他就感觉心揪在了一起。
“太子,不如属下去回了慕姑娘?”
季冬看他家太子眉头紧锁,以为他不想见慕霜。
“不行,她好不容易约本宫一次,怎么能拒绝,备车,去茶楼。”
“是。”
季冬叹息一声,就知道一向睿智的主子,面对慕姑娘的邀请,没有任何的抵抗力。
幸好慕姑娘不是心怀不轨之人,否则要害太子,也太容易了。
太子来到茶楼,看到乔琬琰也在,微微一愣。
对于乔琬琰,他始终保持着戒心,虽然没有查出任何的不妥,可他就是觉得这女子很奇怪。
越是查不出什么,他越是觉得可疑。
感受到太子审视的目光,乔琬琰有些紧张的起身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她终于明白,古代的那些上位者,目光是多么的有压迫感。
普通人只看一眼,便想要跪下臣服。
“起身吧,约本宫何事?”
看到她,太子便知道,慕霜是替乔琬琰约的人,他在松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失落。
什么时候,她才能真正的约自已一次,不是有所求,只是想要同他一起喝茶谈心。
慕霜感受到他有些不悦,连忙解释道,“殿下日理万机,还能抽空来见我们,多谢殿下赏光,我先以茶代酒,敬殿下一杯。”
裴玄这才抬眸看向她,见她脸色红润,神色自然,他微微勾了勾唇,心底的阴霾一扫而光。
他端起茶,轻抿一口,说道。
“我们不是朋友吗,不必如此客气,有话但说无妨。”
慕霜知道,是那天说过要做朋友的话,想起那天的窘态,她脸颊泛红。
见状,太子的笑意更深了。
“说吧,何事?”
“我们是想和太子谈笔生意。”
在慕霜的示意下,乔琬琰才开口说道。
“谈生意?”太子挑眉,“你不就开了间首饰铺子吗?和本宫有何生意可谈?”
“谈的便是首饰铺子的生意。”
乔琬琰将钻石首饰拿出来,同太子解释了一番。
本来没太在意的太子,在看到这钻石后,神色却认真了起来。
他拿起一小颗钻石,仔细观察。
“你说这是在本宫的山上发现的?”
“是,这只是路过的孩子,捡来玩的,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
乔琬琰怕他会怪罪,捡到钻石的孩子,连忙解释着。
“确实是好东西,只是你只是一个小商人,手里的本钱并不多,能给的价格也不高,本宫同你合作,似乎不太划算?”
“太子只有和我合作,才能发挥这钻石最大的作用。”
乔琬琰坚定的说道,“因为只有我,有办法将一块坚硬无比的大钻石,变成这样昂贵的首饰。”
“钻石再好,也只有变成这些首饰,才值钱,否则,它就是一块没有光泽的石头。”
这个时代根本没有切割钻石的技艺,乔琬琰也是跑遍了京城,才在一个外族人的手中,购买了一块金刚石。
没有自已的指导,这个时代,根本没有人能将钻石切开。
“可是本宫不缺这点银子。”裴玄放下手中的钻石,“本宫知道,最近琳琅阁和珍宝阁斗的厉害,倘若本宫将这钻石,直接送给珍宝阁,好似于本宫来说更有利。”
一个小商贩和一个首富,是个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乔琬琰面色一僵,“小女知道殿下心里的顾忌,可通过琳琅阁和珍宝阁的竞争,殿下应该也能看出来,论经商之能,我不在纪无恙之下。”
“是啊,你不在他之下,这是为何呢?”
看到裴玄似笑非笑的神色,乔琬琰才猛然反应过来,他这是在试探自已。
她面色一白,她的身世和经历,确实会让人怀疑,可这件事她解释不清楚。
裴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强烈的威压,几乎压的乔琬琰喘不过气。
只听到一句冰冷的质问。
“你究竟是谁?来京城又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