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俊鸟回到村里,径直去了冯寡妇家。冯寡妇家的旧砖块硌得他肩膀生疼,但这肉体上的疼痛远不及他内心的煎熬。他把砖块扔在仓房门口,一屁股坐在门槛上,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辛辣的烟味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他起身走进仓房,昏暗的光线下,破败的火炕像一只张着大嘴的怪兽。他把冯寡妇给的旧砖块一块块码好,泥巴糊上去,心里却空落落的。修补好火炕,以后就可以躲在这里睡觉了,不用再面对苏秋月那张冷冰冰的脸,不用再忍受那种尴尬和煎熬。
深秋的风裹挟着落叶,发出萧瑟的呜咽声。天气越来越冷,秦俊鸟知道,该进山砍柴准备过冬了。他磨好了斧头,背上背篓,刚走到村口,就碰上了孟庆生。
「俊鸟,这是要进山啊?」孟庆生叼着旱烟,眯缝着眼睛,朝着秦俊鸟的方向努了努下巴,问道。烟雾缭绕间,他的脸显得有些模糊。
「嗯。」秦俊鸟闷声应道,手里紧紧攥着斧头柄,目光有些躲闪。他心里装着事,只想快点进山,一个人静静。
「最近山里不太平,听说闹狼呢。」孟庆生吐出一口烟圈,那烟圈在空中缓缓飘散,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般,有些沉重。「你自已去可得小心点儿。」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这深山老林的,万一碰上狼,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知道。」秦俊鸟低着头,依旧是惜字如金。
「我前两天上山,还瞧见狼脚印了呢,」孟庆生将烟卷从嘴里拿下来,指着地上说道,「瞧,跟狗爪子似的,可比狗爪子大多了。」他用手指比划了一下,「这么大!」
「嗯。」秦俊鸟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目光依旧停留在远处的山头上。
「真不跟你开玩笑,这狼凶着呢,」孟庆生见秦俊鸟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又劝说道,「要不,你等等,我叫上几个人,咱们一起进山,也好有个照应。」
「不用了,我自已去就行。」秦俊鸟摇摇头,语气坚定地拒绝了孟庆生的好意。他只想一个人静静,不想被打扰。
「真不用?」孟庆生再次确认道。
「不用。」秦俊鸟再次拒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那行吧,」孟庆生见秦俊鸟执意如此,也不好再劝,「你自已小心点儿,要是碰上啥事,就赶紧下山。」
「知道了,庆生哥。」秦俊鸟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另有打算。他可不想被人看着,畏畏缩缩地砍几根柴就回来。他要进深山,砍最好的木头,多弄些柴火,让苏秋月看看,他秦俊鸟不是个窝囊废!他决定回家取猎枪,独自进山。
推开院门,秦俊鸟便听到从屋内传来的隐隐约约的歌声,那歌声婉转动听,如同山间清泉般流淌,正是苏秋月的声音。紧接着,哗哗的水声也传入了他的耳中。一种莫名的冲动驱使着他,脚步不由自主地朝着窗边走去。他透过窗帘的缝隙,试图看清被水汽模糊的身影。然而,苏秋月似乎早有预料,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他渴望看到苏秋月那如同白玉般无暇的肌肤,那婀娜多姿的身段,但同时,他又觉得这种偷窥的行为十分龌龊,有违道德。
就在他内心天人交战的时候,院门外传来了叽叽喳喳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偷窥。
「秋月嫂子!在家吗?」是廖家姐妹的声音。
秦俊鸟赶紧从窗边退开,整理了一下衣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廖家姐妹的到来,像是一根救命稻草,把他从尴尬的境地中解救出来。
「大珠,小珠,快进来!」苏秋月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秦俊鸟走到门口,正看到廖家姐妹穿过篱笆门走进院子。姐姐廖大珠身材高挑,皮肤白皙胜雪,一双大眼睛顾盼生辉,乌黑的长发在脑后梳成一条马尾辫,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妹妹廖小珠则娇小玲珑,皮肤略黑,却更显得健康活泼,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像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扎着两个羊角辫,更添几分可爱。
廖大珠和廖小珠推门进了屋子。
推开虚掩的房门,一股氤氲的热气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皂角香气。廖家姐妹一眼就看到苏秋月正坐在一个盛满热水的木澡盆里,热气蒸腾,使得她白皙的肌肤更显娇嫩,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水面上漂浮着几片粉红色的花瓣,更添了几分浪漫的气息。苏秋月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几缕发丝调皮地贴在脸颊上,更衬托出她精致的五官。她惬意地闭着双眼,享受着这难得的放松时刻。热水没过了她的肩膀,只露出了线条优美的脖颈和一个光洁的额头,仿佛一尊精美的玉雕。
廖小珠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嫂子,你在洗澡啊!」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一丝少女的娇憨。
苏秋月缓缓睁开双眼,看到廖家姐妹,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是啊,你们要不要也洗一洗?锅里还有热水呢。」她轻声细语地说道,声音如同山间清泉般悦耳动听。
廖大珠的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正好我好几天没洗澡了,今天一定好好地洗一洗!」她说着,搓了搓手,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跳进热水里了。
苏秋月掩嘴轻笑,说道:「我正愁没有人给擦背呢,正好你们来了,咱们三个人一起洗。」她的笑容如同春风般温暖,让人感到无比的舒适和亲切。
廖小珠欢呼雀跃:「太好了!你们等着,我去关门!」她说着,蹦蹦跳跳地跑到门口,将房门关上,然后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确保门闩插好,这才放心地回到澡盆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