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不到,事故处理报告经政府部门批复,有七家涉案单位受罚,最低标准20万。
而最让人窝火的是,原本是承包人自己雇的临时散工,非要和企业的全资劳务公司补签了劳务分包,结果变成两个法人受罚,等于是拿了双份的罚款,当初之所以要这样变通也不过是想转移行政处罚,岂不知自己办了傻事,主动追贴了代价。
这件事让孙总憋气又窝火,虽心生气愤之怨,只能咽在肚里,毕竟也是他同意了的,谁让他不学法不知法来的,以为转嫁到劳务层面就万事大吉了,岂不知按行为主体划分,谁也逃不过行政处罚,对此决策之初是有忽略了的。
这件事没有埋得太久,在不同场合和时间还是让曾参与过谋划以外的人知晓了,又没有多久也被传了出来,庞凤刚听说了后心里有说不出的茫然,他原以为「东方」开始进步了,不再犯低级错误了,事实证明,他的乐观推断有点过早了,意气用事了。
说实在的,管理上的疏漏必然导致行为上的过失,而最终会殃及到经济上的损失,甚至精神上的创伤,想来有的事情不是不可避免的,而是人为使然。
作为常年从事项目管理的专业人士,得悉由于管理上的失误造成如此重大的事故,心里甚是痛心,尽管与他一毛钱关系没有,就是因为那里曾是他工作过的单位,焦忧之感很难逝去,却又很是无奈。
他不会故作多情地主动多说话,何况他己离开了那里,今生恐怕也不会再回到那里去了。
以前他就听言北站项目管理很是糟糕,哪曾想到了各自为政的地步,难怪会发生如此不值的伤亡事故。
究其原因,是管理者的工作失职造成,根本不能算到意外的范畴。
这件事,辛得志想了好久,最终他明白了一个道理,事故的发生不是偶然的而是必然的,如果牵强地归结到不测,似乎有些儿戏了,首先态度上就不够深刻和认真。
也许是上了年纪,喜欢杞人忧天的毛病越发的明显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道理,在他这里己经不存在了,越是想避开越是牵扰着他的思绪久久无法逝去。
为此他暗自规劝过自己别自寻烦恼,结果不劝倒罢,反而他想的更加加剧了。
如果在以前他会发表点看法,现在他只能把要说的话埋在肚子里,他跟自己说,一件事故的起因是有其必然因果关系的,绝对不可能一味地简单地归结为工作上的大意,绝对不是。
其实说到底,做管理不愿要太复杂的讲究,只要把该做的按部就班的做好做到位就可以了,按着最简洁的规律和程序去做就可收到好的效果,虽然从日常的节奏上麻烦一点,繁琐一点,可那就是管理的精髓,就会稳保平安,不出事才是硬道理啊!
通过此事再一次提醒庞凤刚,安全工作切不可掉以轻心,不是说嘛要想挣到钱首先要安全!尽管此话说的俗了点,却很在理。
这几天他对「玉升」的安全工作也多有考虑,感到有必要专门设置一个安全职能部门,全职负责全公司所有施工项目的统筹监管工作,实行一票否决制。
而这个安全总管的人选令他大伤脑筋,就目前公司的专职安全员中尚无可担此重任的人,空缺无人可补。
然而毕竟庞凤刚做过项目管理,经验还是有的,如果,他在想,有个品行好的人,尽管经历和能力不济,只要有人带一下,用不上多久也就会成熟起来了。
多年从事文字工作的人善于思考,无论想了多久,头也不会疼,不过毕竟岁数在那儿,也会有累的感觉,朦胧中又睡去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要不是夫人叫醒他,他还睡呢!
起来后,庞凤刚简单洗漱一下就到父亲房间请安,其实他早就醒了,活儿在屋里地板上趴着,见庞凤刚来了,立马站起来,凑到他跟前摇头摆尾的,煞是亲切。
小狗崽子也能跑了,呼呼啦啦也都不知从什么地方跑过来,围着他和活儿转悠着,乱成一团,有几个调皮的狗还不住地咬他的裤腿子,嘴还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在抢吃的。
喜欢狗的人,骨子里都是喜欢的血液,不论狗再顽皮,也不会感到厌恶,他心爱地抱起一只,用手摸索着皮毛,还不住触碰它的鼻子,狗会像触电似的赶紧缩头。
前不久,庞凤刚还听到一个故事,令他感慨不己: 当年,他被孙总指派到北站小区当项目经理,去后不久栋号经理要来两只项目,说是别的工地狗下的崽,一公一母,每天一起撒欢,他还经常给它们买肠吃,狗嘛认吃也认人,只要他一到工地,那两只狗就高兴的不得了,为了表达他的亲切感,没办法就只好破费了。
过了不长时间丢了一只公的,再后来因毗邻住户闹事,工程搁置等待正式手续完备,此间栋号经理在凤凰城工地接了两栋楼,那只剩下的狗叫大黑也给带走了。
时间如梭,一晃近西年过去了,大黑每年总要下上两窝崽,算得上高产母亲了,作为杂交狗没有泰迪狗那样灵性,但也懂事,据说工地的项目经理一到,它就围着在他前后跑的,像是要随时听候调遣。
毕竟做为一个职能部门,去工地做检查也是有时有晌的,渐渐对大黑的记忆淡却了,不过在他的心里仍留有这只狗的存在。
当他听到了那只大黑的真实故事,的确让他有种所感,据说大黑又怀上狗崽了,因凤凰城工地交工了,就又把它用车拉到了北站小区工地,就在当天,这只狗失踪了,一天以后,它又自己找回到凤凰城工地,还下了一窝狗崽,一共有八只。
那里的看守人员报告了它的消息,令所有人都惊诧不己,从北站小区到凤凰城工地,至少也有五公里的路程,它带着身孕整整走了一天,多不可思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