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相互鞠躬半天了,这比拜堂鞠的躬都多呀!”叶建军满脸诧异。
“班长你不懂了吧,这为人处世,还得学我这小师妹,她就算是对着个司机、小助理也彬彬有礼,礼多人不怪嘛!”东野启辰冲叶建军挑了挑眉。
一旁陆紫菱面无表情,心底对楚然儿的卑躬屈膝深表不屑!
送走青木一郎——井伊社长的助理,楚然儿打开那个精美的食盒,将里面一个小铁片放在掌心,递到易寒川面前。
“多谢夫人!”易寒川冲楚然儿挤眉弄眼——眉目传情。
“呵!”楚然儿笑,“易公子,等你逆风翻盘,你打算怎么处置我?掐死了冻在冰柜里,还是剁碎了冲走?”
笑语盈盈的聊着最血腥、可怖的话题,也是没谁了!
但是,楚然儿的思滤不无道理,没有谁在成功登顶之后,还愿意被人一再提醒——你能有今天,都是靠我的襄助!
历来陪君王一起开疆拓土的老臣,都很难能有个好下场!
“吃了你,吼!”易寒川做了个张开血盆大口的夸张动作,最后在楚然儿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陆紫菱当即黑了脸——狐狸精,好好的一个易寒川就这样被你带坏了!
“别调情了,你们两个也注意点场合!”东野启辰等不得易寒川墨迹,从楚然儿掌心拿过芯片,当场要打开,“密码,密码!”
楚然儿用横山社的信物在那芯片上点了一下,密码自动解开了。
“厉害!”东野启辰竖大拇指——所以说,陆嫣然胆敢偷藏这信物,还妄想摔断了它。横山社到现在仍隐忍不发,那都是看楚然儿的面子。否则,她陆嫣然再多长几颗脑袋,都不够横山社砍的。
“我走了!”楚然儿看易寒川,“请叶班长送我一下,可以吗?”
“我送你!”易寒川笑得谄媚,献殷勤。
“不用,你忙你的,就请班长送我!”
“……”易寒川狐疑的看了妻子一眼,“好,吧!”刚拿到横山社提供的关键技术,的确有他忙的,儿女私情就暂不计较了。
出了天一高科,叶建军领着楚然儿坐电梯下到停车场,“弟妹,我送你到哪边?”
“去敬老院啊,你不是想把伯父接过来吗,咱们先去看看环境!”
那天,楚然儿撞见叶建军给独自在老家生活的父亲寄羽绒服,就和他聊了两句。叶建军对自已不能留在老家照顾老父亲,深感自责,也非常担心父亲的身体。
“那就把伯父接过来照顾啊!”楚然儿天真道。
“没有地方住!”这是最现实的问题,“而且,人生地不熟,我爸来了也只能每天闷在我的宿舍里……”
“住敬老院呐,那里有好多爷爷奶奶,很热闹的!”
“我没有钱!”叶建军有些抬不起头来:京城敬老院的花销,不是自已能够承担的!
“不要钱!”楚然儿笑,“敬老院分几档,想要住独门独院的,费用就高;住普通的连排宿舍,费用很低的。如果老人家身体条件可以,再从敬老院领一份差事,比如环卫、厨房什么的,就不需要额外支付费用了!”
“真的?”叶建军一听,还有这好事?立马心动了!
楚然儿带着叶建军来到郊区敬老院,进门看到里边许多老人,有的在健身、打太极、遛宠物,也有在下棋、喝茶、聊天的。绿化带里,有些老人在侍弄花草,的确非常热闹。
“然然来啦?”老人们似乎对楚然儿非常熟悉,看到她来喜笑颜开的,“今天给咱们整点什么节目,开开心呐?”
“哎哟,宁爷爷,您吃这么多糖,回头坐马桶上起不来,给我给我,我帮您处理了!”楚然儿说着将一袋子奶糖全没收了!
“唉,你还亲孙女儿呢,哪有亲孙女儿跟爷爷抢吃的?”老爷子急了,人老了,慢慢又变回小孩子——嘴馋!
“哪个亲孙女儿不是来讨债的混账东西,麻烦精?”楚然儿冲老爷子眨巴眨巴眼睛,跑了!
虽然,叶建军认识陆紫菱的时间要比认识楚然儿长得多,但是,叶建军心里其实更愿意和楚然儿亲近。
因为楚然儿——真,她说话做事从来不端着,很干净;而陆紫菱,她就想得比较多,考虑得比较周全。
“班长,你看这宿舍怎么样?”楚然儿带叶建军看完敬老院的基础设施后,说,“一室一厅,你平时要回来住也能挤一挤的,然后,伯父白天就在敬老院上班,活儿不重,自已养活自已,挺好!”
“对!”叶建军彻底心动了,他要马上安排父亲过来,这样,他们父子两个就可以在同一个城市打拼,相互照应,有尊严的活着。
出了宿舍楼,恰好陈六胜带着兄弟联几个弟兄过来打扫——自从楚欣然当上兄弟联的大嫂,兄弟联每一天都在洗白,而且进展很顺利。
“六哥!”楚然儿打招呼,又给叶建军介绍说,“他们是我哥哥,这是叶班长——建军哥!”
大家相互问好,楚然儿问,“汪哥怎么没来?”
“汪哥去西山那边了!说是晓萸姐的老公没了!”
“什么?”
……
楚然儿赶到朱晓萸家门口时,大门上方已经挂上了黑白绸布——治丧!
进门,楚然儿先在逝者灵前恭恭敬敬叩头,上香,俩孩子将楚然儿扶了起来。
汪寿站在灵堂一侧,表情严肃——他不是个善于表达情感的人。
白发人送黑发人,两位老人瞬间苍老了许多:老奶奶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大圈,老爷爷走起路来脚步蹒跚,老态龙钟。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跟我们说,哥哥这两天没什么要紧事,我请哥哥每天过来,有什么事情,您二老吩咐哥哥去做,千万不要客套!”楚然儿这样说,也便于汪寿行事——否则,寡妇门前是非多!
“谢谢,谢谢!”老奶奶老泪纵横,望着两个小孙子——他们还这么小就没了爸爸,以后可怎么办?
楚然儿悄悄扯了汪寿到角落问话,“怎么回事,人怎么突然没了?”
“在工地上搭简易房的时候从高处摔下来,当场就没气了!”
“……”
“据说那块地邪门得很,之前已经伤了好几个!”
邪门?楚然儿是信这些的,她自已不就是死过一回的人吗?
易寒川很晚才回到家,楚然儿在床上翻来覆去,那时她还没睡着。
“怎么还没睡,等我呢?”易寒川笑得暧昧。
“……”
楚然儿坐起身,把朱晓萸丧夫的事情讲给了易寒川听,易寒川首先表示了遗憾和同情,最后说的却是,“这对汪寿来说,不是坏事。他的机会来了!”
“……”楚然儿愕然:所以,一个人的幸福,必定是需要有另一个人退出,成全的?!
“你这是什么表情?”易寒川揉了揉楚然儿的头发,“死生有命,这是无法强求的!”
“那如果我死了,陆小姐的机会是不是来了?我不可能指望你为我守节,甚至是给我殉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