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联的账目已经整理得差不多,基本上,无惧任何人上门来查——但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因此,第二步,楚欣然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将账目向区行政部门公开,无论收益多寡,兄弟联只保留其中15%,用于维护日常运营及弟兄们的薪资福利,余下全数充公,由相关部门自行处置,用于区域内基础设施建设或者其它。
刘峰岳完全支持楚欣然的做法——我怎么就娶到这么能干的一个老婆呢!
兄弟联这一招是要逼死某些人呢——比如桃园社——只是,两家明争暗斗这么多年,早就势同水火,无论兄弟联有没有这一招,桃园社都不可能和兄弟联兄友弟恭。
为了吸引更多人到兄弟联的会所消费,楚欣然宣布,年终时,兄弟联将赠予本年度在兄弟联名下产业消费总额最多的客人,一份礼物——卡塞尔大师亲手设计的孤品——具体是什么,暂时保密。
为了卡塞尔大师的孤品,京城这些善男信女们简直要把兄弟联会所的门槛都给踩烂了,他们争先恐后的往兄弟联送钱——生怕比别人送少了——钱是小事,关键是面子!
“不愧是楚家的女儿,捞钱的本事是烙在骨子里,流淌在血液中的!”司徒凌岳对着虚空冷冷嘀咕了一句,目光晦暗。
易寒川和巴林天天堵在楚家门口等楚然儿,坐实了楚然儿是个倾家丧国的妖孽的罪名——你个惯会勾引男人的妖精!
不能再拖着了!
楚然儿出了家门,俩男人立刻围了上来,眼睛里都带着光!
“然然!”
“然然!”
“问你们个问题,如果我今天和别人领证结了婚,你们会怎样?”
“我会一如既往的爱你、守护着你,任何时候你回头,都能看到我在等你。”巴林伯爵真是情痴。
“……”易寒川不吭声。
“你呢?”楚然儿微笑看易寒川,你听听别人讲话,再看看你自已——跟块木头似的——上一世,楚然儿就对易寒川的不解风情特别生气。
“……”易寒川依旧不说话,只是看着楚然儿,目光愈发的幽深、隐晦。
“走吧!”楚然儿看易寒川。
“你要带他去哪里?”巴林比易寒川活络得多。
“去领证结婚!”楚然儿笑眯眯的看着巴林,说着非常欠揍的话,“记住你自已刚刚说的,为我做好一个合格的备胎!”
微愣,巴林随即释然,微笑点头说,“伯爵夫人的位置,我永远为你留着!”他这是要等着楚然儿离婚吗?
坐在婚姻登记处的柜台前,易寒川仍然感到非常恍惚,脸上带着怀春少年的傻笑,他已经签好了字,就等楚然儿了。
楚然儿坐在一旁,却是久久的发呆,直到此刻,她都是不情愿的!
“然然!”易寒川按捺着心底的不安,小声提醒楚然儿,“签字呀,后面还有好多人在排队呢!
“你不可以改变我的生活方式!”楚然儿收回思绪看易寒川。
“我答应!”
“你更别想着要改变我这个人!”
“不会的,我保证一切都听从你的安排!签字吧!”
签就签!不是易寒川,也会是其他人,没有分别!
楚然儿最终之所以会选择易寒川,兴许是因为她和易寒川早有夫妻之实,领证是最顺理成章的选择——她害怕再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作是。
但是,从领完证的那一刻开始,楚然儿就在想象着离婚那一天:那会是个大晴天,还是个阴雨天呢?那一天我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易寒川呢?
他们领证了!
消息传回易家,易老夫人当即暴跳如雷:那个妖精,用狐媚之术骗走了我的阿川!阿川那个混账东西,贪恋美色,有他后悔,痛哭流涕那一天!
事已至此,再多说什么也是枉然。易老夫人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安抚好陆紫菱。
“紫菱你放心,就算领了证,我也绝对不会承认那妖精是我的孙媳,那妖精今生今世都别想进我易家的大门。她最多就是阿川养在外头的一只金丝雀,玩物而已!”好大的口气!
“……”陆紫菱沉默。
担心陆紫菱一生气,会转向他人怀抱,易老夫人再接再厉说,“紫菱你放心,奶奶是最疼你的,阿川那小子胆敢不回头,那我就当没有他这个孙子,你就是奶奶的亲孙女儿!”
其实,陆紫菱从心底,并没有打算要放弃易寒川,她为什么要放弃——我哪里比不上那个楚然儿?比不上她妖里妖气,还是比不上她水性杨花?
在易寒川和楚然儿的这段婚姻中,等着他们离婚的,除了巴林,除了楚然儿,除了易老夫人,还有她陆紫菱——她有的是耐心!
对楚然儿而言,结婚压根就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离开民政局,他没有跟易寒川回家,而是去了姐姐家——从前她和楚欣然一起住的那个小楼。
易寒川自然是要妇唱夫随,跟上的——他才答应过不会改变楚然儿的生活方式。
跟陈六胜要了刘峰岳酒柜里的几十瓶酒,楚然儿回房泡了个澡,开始在卧室里自斟自饮。
“我陪你喝!”易寒川原本雀跃的心,此刻被蒙上了一层阴影——和我结婚,她一点都不高兴!
“喝!”楚然儿递给易寒川一瓶酒,杯子也免了,直接吹瓶!
楚欣然跟刘峰岳回来了,“然然回来了吗?”楚欣然问。
“回来了,跟新姑爷在楼上喝酒呢!”陈六胜憋着笑——大小姐就是会玩!
“喝酒?”楚欣然当即要上楼去看。
“娘子,娘子!”刘峰岳拦住楚欣然说,“妹妹、妹夫洞房呢,咱们这个时候上去,不合适!”
“可是她喝酒……”楚欣然不放心。
“酒是色中媒!在自已家里怕什么?走走走!”刘峰岳强行把夫人拉走了!
于是,第二天早上,楚然儿没有起床吃早饭,易寒川倒是起来了,不过他的脖子、下巴全是绿的、紫的牙印——楚欣然简直没眼看!
“嚯!我妹子还真是生猛!”刘峰岳压根不知道脸是什么东西,笑得一脸春色!
楚欣然用手肘撞了下刘峰岳:说什么呢你?!
易寒川不自觉的抬手摸了下自已的脖子,略显尴尬说,“然然她喝多了,喝太多了!”
“我去看看然然,你们先吃!”楚欣然起身上楼。
“吃吃吃,妹夫你多吃,洞房花烛夜辛苦了,补补,得补回来,哈哈哈……”
楚欣然打开妹妹卧室的房门,一股子酒气扑面而来。卧室里间,楚然儿还睡着。
“醒醒!!”楚欣然在妹妹胳膊上捏了一下。
“干嘛?”楚欣然娇嗔道,她睁不开眼。
“我干嘛?是你干嘛?你为什么喝那么多酒,喝完把易寒川咬成那样……”
别人小夫妻,新婚燕尔,在对方身上种上一两颗草莓,表达爱意,旁人也能理解。可你,你上来就把人家身上咬得全是牙印——你是属狗的狐狸吗?
“我咬人了?”楚然儿喝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不记得自已扑过易寒川,不记得自已咬过易寒川,更不记得昨夜,易寒川待她是怎样的柔情蜜意,也不记得易寒川抱着她给她洗澡……
楚然儿关于新婚之夜的记忆还没找回来,易寒川就又要走了,“我得出门一趟,事情处理完马上回来!”
他这次回来,是为了见横山和夫。谁知道发生这么多事情,为了楚然儿,他已经耽搁了太多工作!
新婚第二天就要离家——你是范喜良吗?楚欣然的脸色马上就变了——本来你奶奶把话说得就难听,你再这样把然然撇下,外头人该怎么议论然然?!
“嗯,你去吧!”楚然儿却是一脸的无所谓,“工作重要,不着急回来!”
“……”易寒川的心,往底下沉了沉——你对我,居然没有半点不舍!
“然然跟着妹夫一起去吧!”楚欣然开了口,夫妻两个才领证,怎么能两地分居?
“不去!”楚然儿立刻拒绝,“我不去,我哪儿也不去!”
电话来催了!
“然然,我会尽快赶回来陪你的!”易寒川在新婚妻子额头轻轻一吻——他甚至有要美人不要江山的冲动:我不去了,公司不要了,我只要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