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到张云舒身边，蹲下身，想要用手去摸他的额头。张云舒连忙侧身躲开，虽然动作不大，但在黄雨婷看来，却像是被责备了一样，小嘴一撅，委屈地说：“师兄，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张云舒看着她那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心里一软，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好了好了，我没事，就是修炼的时候出了一身汗。你起来吧，别蹲着，地上凉。”
黄雨婷这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站起身，用小手背擦了擦眼角的“假”眼泪，道：“师兄，你笑起来真好看。”
张云舒无奈地摇摇头，指了指自己正在运转的功法，解释道：“我们云丹仙门的功法，必须吸收地底阴气来增强自身。你虽然刚刚突破到练气一层，也要多修炼巩固。以后如果我和你娘不在，你遇到危险了才有能力保护自己。”
黄雨婷的眼睛里闪烁着天真的星星，说道：“我不喜欢修炼，我要一首跟着你们，我们永远不分开，不就行了！”
张云舒看着她那天真的眼神，心里又是一软。他知道，黄雨婷的心性单纯，正是贪玩的年纪。师娘为了保护她，还没跟她说师父去世的事，她更没有动力修炼。
他收了功法，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色也恢复了正常。他揉了揉黄雨婷的头发，道：“雨婷，地阴诀是我们云丹仙门的根本功法，确实很强大，但修炼起来也很有讲究。”
“有什么讲究呀？”黄雨婷追问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张云舒。
张云舒沉吟了一下，决定还是跟她说实话，虽然有些残酷。他看着黄雨婷，认真地说：“地阴决是黄级功法，虽然品阶不高，但修炼起来却需要吸收地底阴气。这些阴气很寒凉，对我们的身体是一种考验。而且，到了练气西层以上，单靠吸收阴气是不够的，还需要……还需要用生物的心头血来中和阴气。”
“心头血？”黄雨婷重复了一遍，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那是什么？”
张云舒解释道：“就是活物的血液。我们吸收的阴气太过阴寒，需要用热血来中和，才能让阴气更好地被我们吸收，转化为自身的修为。所以，到了练气西层以上，就需要经常杀生了。”
“杀生？”黄雨婷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苍白，她紧紧地攥住了自己的衣角，小声问，“那……那要杀多少？”
张云舒看着她那副害怕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但还是坚持说道：“这要看个人的情况和修炼的速度。但总的来说，越往后，需要的越多。而且，我们云丹仙门行事百无禁忌，做好事也罢，做坏事也罢，都无妨。只要道心通畅，修行就没有壁垒，速度也会更快。”
“百无禁忌？”黄雨婷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显然是被这个说法惊到了，“那……那我们不是可以随便杀人吗？”
张云舒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解释道：“随便杀人也容易招来祸端，所以我们修为低的时候，都是杀一些鸟兽取血。但人血的效果最好，尤其是修行者的心头血。我们行事，虽然不受世俗道德影响，但也要趋利避害。有多少魔教大能，因为滥杀，被人除魔卫道了。所以就算万不得己非得杀人修炼，也得悄悄进行，不可大张旗鼓！”
黄雨婷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小声问：“那……师兄，你杀过人吗？”
张云舒沉默了一下，才缓缓说道：“没有。但师傅……他杀过。”
“爹爹？”黄雨婷更加惊讶了，“他杀过很多人吗？”
“嗯，”张云舒的声音低沉了下去，“师傅一定也有自己的理由吧。”
说到这里，张云舒想起师傅的死，还没告诉小师妹，不由沉默下来。黄雨婷也安静了下来，小脸上满是担忧。
过了一会儿，张云舒才重新振作起来，拍了拍黄雨婷的肩膀，道：“雨婷，你不用担心。我们云丹仙门虽然弱小，但只要我在一天，就一定保护好你和师娘。地阴决虽然需要杀生，但只要我们坚守道心，就不会成为滥杀的魔物。”
黄雨婷抬起头，看着张云舒，用力地点了点头，道：“师兄，我明白了！我一定会努力修炼，像你一样勇敢，像娘一样聪明，像爹爹一样强大！”
阳光越来越强烈，洒满了整个庭院。黄雨婷看着张云舒，眼中充满了崇拜和依赖。她隐隐觉得，师兄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