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像一块浸透了墨汁的绸缎,将整个世界都包裹得严严实实。月华如水,却带着几分清冷,洒落在云丹仙门那简陋的院落里。几株瘦弱的竹子,在夜风里摇曳,发出簌簌的声响,更添了几分寂寥。
张云舒此刻正悠闲地躺在苏眉闺房的床沿上。他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欢好,身体还残留着余韵,脸颊带着未褪的红晕,眼神里却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还有一丝对现状的忧虑。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属于女子的馨香,以及更浓烈些的、属于地阴诀修炼者特有的、带着一丝凉意的体息。
对面的床榻上,苏眉正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裳。她今年三十八岁,在修仙界动辄几百上千岁的大能看来,不过是黄毛丫头,但在云丹仙门这种连个像样的年轻弟子都没有的地方,她无疑是成熟且充满魅力的存在。
此刻,她身上只穿着一件月白色的中衣。那中衣是丝绸质地,轻薄柔软,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衣襟上绣着几朵素雅的睡莲,颜色是淡淡的粉,衬得她肌肤更加莹白如玉。衣袖宽大,随意地垂落在臂弯,露出了她白皙的手腕,手腕上戴着一串用不知名黑色石头串成的手链,在灯光下隐隐透着光泽。她的长发尚未梳理,像一匹上好的黑色锦缎,随意地散在肩头和枕上,几缕发丝垂落在她光洁的额前,更添了几分慵懒和妩媚。
她的脸,确实称得上倾国倾城。鹅蛋脸,肌肤胜雪,眉如远山含黛,眼若秋水横波。那双眼睛,此刻半眯着,带着一丝满足的慵懒,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鼻梁挺首,嘴唇是天然的粉色,此刻微微嘟着,像熟透的樱桃,采撷。她微微侧躺着,一只手撑在头下,因为刚刚的动作,那件宽松的中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了一片雪白的、柔软的肌肤,以及一点淡粉的蕾丝花边——那是贴身亵衣的边缘,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旖旎。
她抬起眼,看了张云舒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带着几分调侃:“小云舒,这大晚上的,不好好歇着,跑我房里来做什么?难道是嫌我刚才不够卖力,还想再来一次?”
她的声音软糯,带着一丝沙哑,像是浸了蜜糖的春风,吹得张云舒心头又是一荡。他连忙摇了摇头,有些赧然地低下头,耳根红了几分:“师娘说笑了……我就是……就是想跟您说说话。”
苏眉轻轻“嗯”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捻着那串黑石手链,眼神飘向了窗外漆黑的夜空,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转回头,看向张云舒,眼神变得深邃起来:“想说什么?我们师门的事情?”
张云舒点了点头,鼓起勇气,首视着苏眉的眼睛:“师娘,您觉得……我们云丹仙门,现在这个样子,真的能走下去吗?”
苏眉的眉头微微蹙起,她伸出手,轻轻抚上张云舒的脸颊,指尖带着一丝凉意,却让张云舒感到莫名的安心。“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呢。我们云丹仙门虽然小,但怎么就不能走下去?”
“可是……”张云舒的声音低了下去,“我们什么都没有。别的门派,哪怕是那些不入流的小门派,也或多或少有些灵田,有些灵石,有些功法。可我们呢?连个像样的洞府都没有,灵石更是少得可怜,功法也只有这一部地阴诀。而且,我们……我们还是魔教分支,在修仙界里,名声也不好。”
苏眉的手指顿了顿,然后轻轻捏了捏张云舒的脸颊,像是在安抚一个孩子。“名声不好?那又如何?修仙修心,道心通达,行事随心,快意恩仇,那才是真正的自在。那些所谓的正道大派,一个个道貌岸然,背地里做的那些龌龊事,难道就比我们干净?他们讲究什么门规戒律,束缚人的本性,我看才是真正的魔道。”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感慨:“再说,我们云丹仙门,从来就不是什么大门大户,在修仙界里,也就是个透明。没有资源,没有靠山,也没有什么强大的敌人。这看似是劣势,其实也是一种幸运。至少,我们不用去应付那些复杂的人情世故,不用去巴结那些高高在上的大能,不用去卷入那些无谓的纷争。”
她拿起枕边的一支木梳,开始慢慢梳理自己那瀑布般的长发。梳子划过发丝,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我们师门就我们三个人,我,你,还有小师妹黄雨婷。人数虽少,但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总能闯出一条路来。”
张云舒看着她梳头的样子,她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颤动。他忍不住开口:“师娘,您今年三十八岁了吧?可是看起来……比我还年轻。”
苏眉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话语逗笑了,转过头,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怎么,师娘老了,小云舒就不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