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瞬间，秦墨砚就从司黎月听见风景这一话题时的停顿与敛目意识到了她对这一话题的不喜。
可是
‘小燕…你说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呢，妈妈每天都不开心，我感觉她好像被困在了这里，但她给我讲大海，森林，极光的时候好像在发光…感觉世界好神秘。’
‘…小燕，我不会让你一首被困在这里的，我会带你离开，以后妈妈说的那些景色我们会一起去看的。’
……秦墨砚，你凭什么以为她的喜好没有发生改变？
……或者说，你凭什么以为那些承诺不是己经属于别人…
秦玉恒和司黎月当年一起旅行的事情你全然不知？
你敢说，敢告诉他，你就是当年的燕子吗？
你知道的，你就是个胆小鬼！骗子！！疯子！！！小偷！！！！
黎月、黎月、黎月、黎月……黎月！
“咔嚓”
清脆而尖锐的玻璃碎裂声响起，打断了司黎月本来准备转移的话题。
秦墨砚身体前倾在带倒桌面的杯子后又迅速后退，慌忙的想解释什么却又说不出话来，一瞬间脸上本就不多的血色也退了干净。
而且越着急越控制不住自己，最后急促的咳嗽起来。
“管家—”
“慢一点，别着急，别着急…”
立即喊了管家，司黎月也迅速窜到了对面压下了对方在开始咳嗽后压制遮掩的双手。
“没事的，没事的，别担心。”
“跟着我的节奏，呼——，吸——，呼——，吸——”
一边安抚着背，一边捞过了对面自己的杯子。
“没事了，没事了，喝点水顺一顺。”
依稀是当年母亲安抚雷雨夜自己的行为在此时此刻被司黎月套用在了秦墨砚身上。
而‘靠的好近’和‘别在她面前这副丑态’也交替着占满了秦墨砚的大脑，这次秦墨砚恢复正常的速度奇迹般地快。
“呼——，好多了。”
看着大体恢复正常的秦墨砚，司黎月也长吐了口气，至于团子在司黎月准备换个话题，开始客套的时候正准备挂后台打会游戏的，这突发状况险些给来回切后台的团子吓宕机。
【宿主，他感觉忽然好沮丧哦。】
【让他缓一缓吧，这没什么问题了，团子接着去玩吧。】
【…好吧，有事情喊我哦，总觉得继续在这里不太礼貌。】
司黎月有时情绪不太好，也会一个人emo会，让团子自己去玩。
类比的话，团子觉得现在自己也别呆在这里了。
二人一同沉默着谁也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秦墨砚的呼吸慢慢回归正常，只是紧紧攥着手中的杯子，低垂着头，被审判一般的沉默着。
半晌才缓缓哑声开口“抱歉，吓到司小姐了。”
“黎月，叫我黎月。”
司黎月实在看不惯他这副落水狗般的模样，给司黎月一种一切都被他毁掉了的感觉。
太别扭了。
而且…
“你没有做错任何，没必要把审判自己的权利交给别人。”
刚刚交流间司黎月就有发现，这家伙在谈话间有意无意的把主动权都让渡给了自己，堪称讨好的小心翼翼。
就像童年里孤寂孩童好不容易拥有了一位愿意陪他玩耍的朋友，无论朋友是否真心或是贪图什么都尽力的紧紧攥住。
但他不是孩童，她也不算朋友。
这样在商场有所作为的人，怎么会是这种性子…司黎月深深的不理解。
不过，自己的行为也挺反常的。
她可不是会对初次见面的人无端产生这么多怜悯。
是自己又犯病了吗？
还是这个人真的很特殊？
司黎月觉得该告辞离开了，而此刻那个一首没出现的管家也终于出现了。
看来是匆忙赶过来的，规整的黑棕色制服上还带着不知何处沾染的或白或米颜色各异的宠物毛发。
管家显然一到场就知道发生什么了。
也是忙不迭的向司黎月道谢也表示了一些少爷不喜欢人留在身侧招待不周的抱歉。
司黎月这是表示不在意，客套一番并且让管家注意处理地上的碎片后，也准备离开了。
“既然管家己经回来，那么秦大哥我就也先离开了。”
“也好，让李叔送一下你吧。”
后续一首沉默着的秦墨砚也终于抬起头哑声说道。
“不必了。”
阿，眼神又黯淡了呢。
唉…
扫了眼完全黑白灰风格的客厅，在侧边不起眼的角落看见了一个放置花卉植物的架子。
略过那些兰花，月季这类昂贵且娇贵的植物，在下方点缀般的绿箩时司黎月反而眼前一亮。
不是那么珍贵，而且好几层数量多，还听阿泠说过挺好养活，不过这个好养活司黎月还是持存疑态度。
“秦大哥这里的花卉养的不错，这么一看我倒是觉得家里有些空旷了。”
“不知下方的吊兰可否挑一株割爱赠爱。”
司黎月微笑着发出了‘想要’的声音。
阿，眼神又亮了。
倒像什么声控的LED灯！
“好，我给黎月挑一盆。”
“李叔，你去花房仓库取一个园艺箱回来给黎月一同带走。”
被有所需求后秦墨砚整个人的精气神一下好了不少。
打发管家去取东西后，自己亲手去花卉架挑选…这个叶子不够完美，这个纹理不够精致，这个长势不够健康……
一般精心挑选后，司黎月获得了一个园艺箱外加一盆白瓷盆郁郁葱葱的绿萝。
以及秦墨砚‘包售后’的承诺才终于离开了这座别墅。
【宿主…你真准备打算养这盆绿萝吗？】
【为什么不呢。】
【呃…我只是感觉有些难，毕竟宿主大人这些年养死的花花草草不算少数了。】
【这次也许会不一样吧。】
【……】
【好吧，我会做好备用准备的。】
【您开心就好。】
【团子，你说我真的是第一次见他吗？】
【正在为您进行记忆检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