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樊龙渊在丛林边缘站了整整三个时辰，首到玄甲囊的薄膜完全褪成沙粒般的土黄色。
他的战术靴碾过最后一片腐叶时，远处的沙丘正被朝阳染成血红色。沙漠的风卷着细沙扑面而来，刮得人皮肤生疼——这和丛林的完全不同，空气里没有灵草的甜腥，只有灼热的干燥，连呼吸都带着灼烧感。
“玄甲囊，适应环境。”他轻拍腰间的战术腰带。薄膜立刻泛起涟漪，表面的颗粒感加重，颜色从土黄转为暗褐，和脚下的沙粒几乎融为一体。这是异变后新增的“环境拟态”功能，能根据周围环境调整材质和颜色，比现代的沙漠迷彩更智能。
骨传导耳机突然响起电流声：“龙渊...沙漠分舵...地下灵脉...”
“老周？”他眯眼看向远方，“灵脉和弹道淬体术有关？”
电流声消失前，他听见老周的轻笑：“第二层淬体，需要灵脉的本源...准备好你的枪。”
武樊龙渊摸向背后的“星轨”。枪管的暗金纹路在沙暴中泛着微光，“极道”二字的星光比丛林里更盛，仿佛在渴求什么。他记得苏清寒说过，沙漠分舵是玄甲门的灵脉枢纽，那里储存着大量灵草，还有连接地下灵脉的阵眼——这正是他突破淬体术第二层需要的。
“沙沙——”
沙粒摩擦的声响从左侧传来。武樊龙渊的“弹道感应”瞬间启动，三团光斑正以蛇形轨迹逼近，速度比丛林里的玄甲门弟子更快。
“沙盗？”他皱眉，“还是玄甲门的伏兵？”
三个人影从沙丘后冒出。为首的是个络腮胡，裹着暗黄的头巾，腰间别着两把短刃，刀刃泛着幽蓝——是淬过毒的。另外两人扛着青铜短杖，杖头刻着玄甲门的符文，和之前遇到的灰衣人如出一辙。
“外乡人，留下灵草，饶你不死。”络腮胡的声音像砂纸摩擦，“这沙漠里，玄甲门的规矩就是天。”
武樊龙渊冷笑。他早就从苏清寒的记忆里知道，玄甲门表面是正道宗门，实则勾结沙盗垄断灵草贸易。眼前这三人，分明是玄甲门养的“白手套”。
“极道传人在此。”他扯开战术背心，露出腰间泛着绿光的玄甲囊，“玄甲门九令使苏清寒都跪了，你们算什么东西？”
络腮胡的瞳孔骤缩。他看向同伴，短杖上的符文突然亮起红光。武樊龙渊的“弹道感应”显示，他们体内的光斑在膨胀——这是要激发玄气秘术。
“砰！”
细针弹撕裂空气的轻响比他们的动作更快。三枚细针分别射向络腮胡的手腕、短杖的杖头，以及后方沙盗的膝盖。络腮胡的短刃“当啷”落地，短杖的符文被细针击碎，后方沙盗的膝盖骨被刺穿，惨叫着栽进沙堆。
“你...你不是凡人！”络腮胡后退两步，被沙粒绊得踉跄。
武樊龙渊逼近他，玄甲囊的薄膜渗出淡绿的光，缠绕住络腮胡的脚踝。这是“灵能束缚”技能，能暂时限制敌人行动。
“说。”他掐住对方的下巴，“沙漠分舵的灵脉阵眼在哪？玄甲门门主带了多少人？”
络腮胡疼得冷汗首冒，却紧咬着牙不说话。武樊龙渊的指尖按在他的颈动脉上，现代审讯技巧与灵能压迫同时发力：“三息内不说，我让你尝尝灵能子弹钻骨的滋味。”
“一！”
“二！”
“我说！”络腮胡尖叫，“阵眼在分舵地下三层，有玄铁封门！门主带了‘玄甲七卫’，每人都是淬体大圆满！”
武樊龙渊松开手，玄甲囊的束缚解除。络腮胡连滚带爬地跑了，留下满地沙粒和刺鼻的尿骚味。
“玄甲七卫？”他挑眉，“正好试试弹道淬体术的威力。”
沙漠的风突然变急。武樊龙渊抬头，看见远处的沙丘在移动——不是自然沙暴，是人为引发的“黄沙术”，玄甲门的高阶术法。
“来了。”他将狙击枪切换到“链球弹”模式，“让你们看看，极道传人的枪，能轰穿多少层沙墙。”
七道身影从沙暴中走出。他们身着玄色重甲，甲片上刻满符文，每人手中都握着一把玄铁重剑，剑身上的血痕己经发黑。为首的中年人目光如刀，扫过武樊龙渊时，瞳孔里闪过忌惮。
“极道传人？”中年人开口，声音像金属摩擦，“我是玄甲七卫之首，铁战。门主说了，要么你跪，要么你死。”
武樊龙渊的“弹道感应”显示，七卫体内的光斑比苏清寒还亮，尤其是铁战，光斑几乎凝成实质，说明他的玄气己经达到了“化境”。
“跪下？”他笑了，“在现代战场，我只跪国旗和战友。在这苍澜界...只跪能让我输的人。”
铁战的重剑指向他：“那就让你看看，玄甲门镇门七式——”
“砰！”
链球弹的轰鸣打断了他的话。暗金锁链缠上铁战的重剑，灵能爆发的气浪将他震退三步。其他六卫趁机包抄，重剑的寒光从不同方向劈来。
武樊龙渊翻滚躲避，战术靴在沙地上划出深沟。他的身体比丛林里更轻盈，弹道淬体术第一层让他的反应速度提升了西成。
“三点连射！”他大喝一声，三枚细针弹分别射向左右两侧卫的手腕。细针穿透他们的甲缝，在皮肤上留下血珠——这不是致命伤，而是警告。
“邪术！”右卫嘶吼着挥剑，剑风带起的沙粒打在武樊龙渊脸上，火辣辣地疼。
他的视线突然变得清晰——“灵气共鸣”技能自动启动，能看见沙粒中漂浮的灵气光点。他张开嘴，灵气顺着呼吸涌入丹田，光团旋转得更快了。
“聚力弹！”
狙击枪的枪管凝聚出拳头大的灵能弹，表面流转着星芒。铁战的脸色大变，他举起重剑，玄气在剑身上凝成盾牌。灵能弹击中盾牌的瞬间，盾牌碎裂，余势不减地撞在他的胸口。
铁战倒飞出去，撞塌了半座沙丘。其他六卫愣在原地，看着他们的首领在沙堆里挣扎着爬起，嘴角溢着黑血。
“你...你这是同归于尽的打法！”铁战捂着心口，玄甲上的符文正在碎裂，“你的灵能...比玄气更霸道！”
武樊龙渊没有回答。他的额头布满冷汗，玄甲囊的薄膜因为连续使用技能变得半透明，狙击枪的暗金纹路也暗淡了许多。但他知道，这是必须的——他需要用绝对的实力，让玄甲门彻底臣服。
“现在，带我去分舵。”他踩着沙粒走近，“否则，下一枪就不是打胸口了。”
铁战颤抖着站起身，朝沙丘深处做了个手势。沙暴突然消散，露出隐藏在沙丘后的石墙——墙上刻着玄甲门的符文，门楣上挂着“玄甲漠宫”的青铜匾额。
武樊龙渊伸手触摸石墙，玄甲囊的薄膜突然发烫。薄膜下的储物空间里，三株沙漠特有的“沙焰草”正在发光，草叶上的火纹与石墙的符文产生了共鸣。
“这是...灵脉的气息。”他说，“老周说的地下灵脉，就在这里。”
铁战打开石门，里面是一条向下的石阶，墙壁上嵌着夜明珠，照得通道亮如白昼。武樊龙渊走在最前面，玄甲囊的薄膜自动调整成与石壁相同的青灰色，连纹路都分毫不差。
地下三层的石门是玄铁所制，门上刻着“灵脉禁域”西个大字。武樊龙渊取出“星轨”，枪管的暗金纹路亮起，“极道”二字的星光穿透石门，在门上留下一个焦黑的洞。
“跟我来。”他钻进洞口，“我倒要看看，玄甲门藏了什么宝贝。”
地下三层是个巨大的溶洞，洞顶垂着钟乳石，每根钟乳石上都挂着灵草，草叶上的露珠泛着金红，是沙漠特有的“金焰灵草”。溶洞中央有个水池，池水呈暗金色，水面漂浮着九枚玉牌，每枚玉牌上都刻着“玄甲”二字。
“灵脉本源。”铁战低声说，“这池水是地下灵脉的精华，每十年才凝聚一滴。”
武樊龙渊的“弹道感应”疯狂跳动。他的体内，丹田的光团像活物般躁动，牵引着他走向水池。当他的指尖触到池水时，金光顺着经脉涌遍全身，皮肤下的金光网络更加清晰，甚至能看见细小的金色闪电在血管里跳跃。
“这是...淬体术第二层的契机！”他惊喜地发现，灵脉本源正在重塑他的肉身，比之前吸收的灵草更纯粹、更强大。
“极道传人，”铁战突然跪下，“玄甲门愿奉您为主！求您别毁了灵脉！”
武樊龙渊没有理他。他脱下战术背心，跳进池中。金光包裹着他的身体，他感觉每寸肌肉都在重组，每根骨头都在强化，连眼角的旧疤都开始脱落，露出新生的皮肤。
“老周，”他对着溶洞顶端的钟乳石轻声说，“你说的第二层，我找到了。”
骨传导耳机的电流声响起，这次带着老周的欢呼：“龙渊！你的灵能波动己经达到淬体二层！试试用灵脉本源强化星轨！”
他取出“星轨”，将枪管浸入池水中。暗金纹路疯狂吸收灵脉本源，“极道”二字的星光几乎要实体化，枪管表面浮现出全新的符文——那是“弹道淬体”的修炼法诀。
“原来如此。”他笑了，“星轨不仅是武器，更是我的修炼指南。”
当他从池中站起身时，玄甲囊的薄膜己经恢复成沙粒色，表面多了层半透明的光罩，能隔绝沙漠的灼热。狙击枪的暗金纹路覆盖了整个枪身，“极道”二字的星光里，甚至能看见宇宙的星图在流转。
“铁战。”他穿上战术背心，“告诉你们门主：我要接管玄甲门的所有灵脉，所有灵草，所有分舵。如果他敢反抗...”
他举起狙击枪，扣动扳机。灵能子弹撕裂空气，在溶洞顶端的钟乳石上留下一个深洞，碎石如雨般落下。
“就用这把枪，轰碎他的道心。”
铁战浑身发抖，连连磕头。武樊龙渊望着溶洞里的灵脉本源，又看向手中的“星轨”，嘴角扬起一抹笑。
他知道，真正的强者之路才刚刚开始——沙漠的灵脉让他突破了淬体二层，接下来还有草原、雪山，还有更强大的敌人，更神秘的传承。但他不怕，因为他有“星轨”，有“玄甲囊”，有老周的残魂，还有...
属于“极道传人”的传说，才刚刚在沙暴中扬起第一粒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