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俊深推开家门，客厅里传来新闻联播熟悉的声音。爷爷正坐在那张老旧的藤椅上，手里拿着茶缸，目光专注地盯着电视屏幕。
“爷爷，我回来了。”
“嗯。”爷爷头也没回，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叶俊深在爷爷身边的小马扎上坐下，掏出手机开始刷微信。屏幕上显示着几条未读消息，都是室友群里的日常废话。他随意翻看着，心不在焉。
电视里播放着今天的重要新闻，主持人标准的普通话在客厅里回荡。爷爷时不时喝一口茶，发出轻微的“嘶溜”声。
“俊深。”爷爷突然开口，声音带着老年人特有的缓慢。
“嗯？”叶俊深抬起头，放下手机。
爷爷转过头看着他，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明。“和那个小姑娘怎么分手了？”
叶俊深愣了一下，没想到爷爷会突然问这个。“什么小姑娘？”
“别装糊涂。”爷爷放下茶缸，“就是你之前经常打电话的那个，还给我们看过照片的。”
叶俊深想起来了，确实在几个月前给家里人看过柳悦的照片。当时奶奶还夸她长得漂亮，问什么时候带回家。
“就是…性格不合。”他随口说道。
“性格不合？”爷爷笑了笑，“你小子说话还是这么不老实。”
叶俊深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爷爷虽然年纪大了，但脑子还很清楚，想糊弄过去并不容易。
“爷爷，您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看你这几天闷闷不乐的，不像是简单的性格不合。”爷爷重新拿起茶缸，“是不是那个小姑娘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叶俊深沉默了。爷爷的话戳中了他心里的痛处。
“爷爷…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爷爷叹了口气，“你妈当年和你爸闹矛盾的时候，也是这副表情。”
电视里的新闻还在继续播放，但客厅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重。
“她跟别人跑了。”叶俊深终于开口，声音很低。
爷爷点了点头，似乎并不意外。“我就说嘛，一般的分手不会让你这样。”
“爷爷，您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叶俊深抬起头看着爷爷，“为什么她要选择别人？”
“孩子，感情这种事情，不是做对做错的问题。”爷爷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时候就是缘分不够。”
叶俊深苦笑：“缘分不够？那我这几年算什么？”
“算是一段经历。”爷爷的声音很平静，“人这一辈子，会遇到很多人。有些人是来陪你走一段路的，有些人是来教你成长的，有些人才是来陪你走完一生的。”
“可是我以为她就是那个人。”
“年轻人都这么想。”爷爷喝了一口茶，“我当年也以为你奶奶之前的那个女人是我的真爱。”
叶俊深惊讶地看着爷爷。这是他第一次听到爷爷提起这件事。
“爷爷，您还有这故事？”
“当然有。”爷爷笑了笑，“我和你奶奶结婚之前，也谈过恋爱。我当时觉得没有她就活不下去。”
“后来呢？”
“后来她嫁给了一个有钱人。”爷爷的语气很平淡，“我当时难过得要死，觉得天都塌了。”
叶俊深静静地听着，感觉爷爷的经历和自己很相似。
“然后我就遇到了你奶奶。”爷爷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起初我还不太看得上她，觉得她不够漂亮，不够温柔。但是时间长了，我发现她是个好女人。”
“所以您和奶奶在一起了？”
“对。结婚西十多年了，从来没后悔过。”爷爷转头看着叶俊深，“有时候我还感谢那个女人当年的选择，不然我怎么会遇到你奶奶？”
叶俊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爷爷，您的意思是说，柳悦的离开也是好事？”
“不一定是好事，但肯定不是坏事。”爷爷放下茶缸，“至少让你看清了她的真面目，省得以后吃更大的亏。”
客厅里重新安静下来，只有电视里新闻主持人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