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反咬
第三十五章 反咬
见长子竟然也维护起白卿卿来,林晚荣脸上的表情更加僵硬了。
再这样下去,她所筹谋的一切还如何能成?!
白家和宋家若不能斗个你死我活,她的小儿子如何能越过三个哥哥得到爵位,她的心兰又如何继承白家家业,嫁进皇家!?
忙将眸子里的暗芒遮掩了去,林晚荣红着眼睛叹道:
“其实你祖母想要回掌家权,可以直接对我说,何苦要做这一场戏给众人看!陈妈妈也是命苦,被人陷害又怕事情牵连到我,只能咬牙认罪,她跟了我这么多年,可惜我却救不了她……”
宋砚舟神情微滞,母亲的意思是说祖母为了对付她,故意设了今日之局!?
他本不想相信,可想起祖母并不喜欢母亲,母亲生四弟时,祖母还曾让李姨娘在母亲的安胎药中动手脚,害母亲早产差点血崩,又觉着母亲的猜测未必没有可能。
“母亲,你先不要胡思乱想,也许真的只是巧合!”
林晚荣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旁的我并不介意,我只是没想到,卿卿竟会帮着老郡君对付我这个亲姨母,我真是白白疼了她那么多年!”
“卿表妹她……她没有理由向着祖母,母亲,你是不是错怪她了!?”
“错怪?讨好老郡君,比讨好我这个姨母有用多了!毕竟这么多年,我也没能力让她如愿嫁给你!”
母亲有气无力的神情让宋砚舟心疼,一颗心也再一次动摇。
原来这才是白卿卿接近祖母的目的么?
她是想借由老人家的偏爱敲定这门婚事 —— 待祖母亲自出面做主,她便可以顺水推舟地应下婚约!
宋砚舟捏紧了扳指,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他已经说了,会考虑娶她,白卿卿为何还要耍这么多心思!?
深吸了一口气,他道;“您先别多想,我会寻机会,好好与卿表妹谈一谈,不会让她继续走歪路!”
宋砚舟并不知道,老郡君的确想让白卿卿嫁入永安侯府,可成亲的对象却不是他!
因着宋渊的辈分高,老郡君怕婚事不成会有人说闲话,所以一直没有与其他人提起过。
这次的事情后,老郡君对白卿卿的好感又多了几分,决定有机会再试探一下宋渊的心思。
第二日一早,练过武后的宋渊便来到老郡君的华庆居请安。
见母亲眼底有疲惫之色,他敛起剑眉,问道:
“母亲昨夜可是没有休息好?”
老郡君还没有说话,秋嬷嬷就长长地叹了口气。
“怎能休息好!昨日大表姑娘为拦下寻死的陈妈妈,腰上被撞出了那么一大片淤青,心疼得老郡君一直惦记,也不知道她现在好些了没?!”
老郡君看着秋嬷嬷那锁在一起的眉头,失笑道:
“我惦记她,你也没好到哪里去,昨夜翻箱倒柜的,可是在帮她寻疗伤的药?”
秋嬷嬷老脸一红,嘴硬道:“老奴哪里会惦记人!我就是记得您之前赏过我一盒子化瘀膏,放着也没用,寻思找出来给大表姑娘试试!”
“你那盒化瘀膏也是渊儿给我的,渊儿那里应该还有,用得着你这老东西半夜不睡觉的一直找!”
老郡君将目光移向了默默喝茶的宋渊身上,不由暗暗弯了弯唇角。
她这小儿子,做事向来不动声色,可他越是稳,越是说明心里藏着事!
果然,宋渊只是稍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回去后,他竟是将聒噪的侯武叫进了屋子里,叫他帮忙整理书籍。
侯武刚刚打听到了昨夜发生的事情,正想跟引泉几个说八卦,却被宋渊叫进了屋子。
他憋得难受,最后顶着被宋渊训斥的风险,絮絮叨叨地将昨夜发生的事情讲给了宋渊。
让他惊讶的是,这一次他家二爷竟然没有叫他闭嘴,还容他将事情都讲完了。
只是当他说到白卿卿腰间磕出了碗大的淤青后,二爷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他以为二爷是担心陈妈妈伤到老郡君,开口道:
“那个陈妈妈昨夜就被打了个半死,如今已经被扔去乡下庄子上了,这样的刁奴,咱们绝不会容她好过,二爷不必担心!”
宋渊用手指轻轻了一下茶杯的边缘,吩咐道:
“命人看着点,莫要让她死了!”
侯武不解:“死?不会吧,那刁奴这些年在侯府养尊处优,身子好着呢,没那么容易死!而且……老郡君也不至于要她性命!”
宋渊斜了侯武一眼:“她能养尊处优,仗的是谁的势?她的命对于母亲来说不重要,可有人却在意得很!”
侯武恍然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是啊,这刁奴不知道帮大夫人干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大夫人定不敢留着她,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是了,我这就去叫人守着,必不会给大夫人对她下手的机会!”
宋渊喝了口茶,没有多说什么。
他知道他这个大嫂心机颇多,从前看在大哥的面子上,他可以装作看不见,可他绝不允许她把主意打到母亲头上!
还有那个丫头……
想到她腰上的伤,宋渊寒潭般的眸子更暗了几分。
眸光落在早已经放在桌面上的一个精致小盒上,他清了清喉咙,开口道:
“引泉刚刚收拾出来一盒化瘀膏,我暂且用不上,你拿去给需要的人用吧!”
拿给需要的人?那不就是大表姑娘么?侯武怀疑二爷是故意的,却又没有证据!
想不通也就没有再想,拿起化瘀膏对宋渊应了声“得咧”,便朝白卿卿的满芳院去了。
白卿卿收到化瘀膏时,心里着实惊讶了一会儿。
她印象里的小叔一心都扑在公务上,很少管后院之事,不想竟会知道她受了伤,还会给她送化瘀膏。
宋渊差人送来礼物,她便知对方未怪她搅乱了老郡君的寿宴,悬着的心总算落定。
可转念想到即将爆发的禹州民乱,她又骤然绷紧了神经。
她记得,不久后小叔会被派往禹州剿匪,虽然很快就平息了匪乱,可他的肩膀被淬了毒的袖箭所伤,落下了很严重的病根。
若他没有受伤,也许之后与北丹的那一战,他就能平安归来……
这般想着,白卿卿唤住了侯武,迟疑了片刻后开口道:
“侯大哥,我……我前几日听闻禹州遭了蝗灾,百姓们为了填饱肚子,竟抢占了衙门,私放了粮仓,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