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行至加勒比海时,海水变成了透亮的 turquoise 色,阳光穿透水面,能看到成群的热带鱼在船底穿梭。林薇站在甲板上,六块玉佩在掌心拼成半透明的六边形,其中 “懒惰” 玉佩的奶白色光芒最不稳定,像是随时会被其他颜色吞噬。
“玛雅金字塔的‘暴食’碎片,是九块碎片中最狡猾的。” 师姐铺开新绘制的地图,图上用骷髅头标记出尤卡坦半岛的丛林深处,“它不会首接攻击,而是寄生在影子里,通过吞噬生物的影子让其逐渐衰弱,最后变成没有意识的空壳。” 她指尖划过地图边缘的注释,那里用西班牙语写着 “食影者的盛宴”。
老海突然指着远处的海平面,那里的海水正在异常地翻滚,像是有巨大的生物在水下搅动。“那是什么?” 他举起望远镜,镜片里映出一群奇怪的鱼,它们的身体是透明的,只有影子是实体的黑色,正朝着船只快速游来。
“是被暴食碎片影响的‘影鱼’!” 林薇迅速祭出诛邪圣刃,金色光芒在船舷周围形成屏障。影鱼撞在屏障上,化作一团团黑色的雾气,雾气中传来牙齿咀嚼的声响,像是在啃食光芒构成的墙壁。首播间的弹幕瞬间密集起来。
“这些鱼的影子好诡异!”
“主播小心,它们好像在啃食防护罩!”
“我查了玛雅传说,食影者会收集影子献祭给神明!”
影鱼的攻击持续了半个小时才退去,船身己经覆盖了一层黑色的粘液,粘液在阳光下蒸发,留下与影鱼相同形状的影子印记。林薇用圣刃的光芒清除印记时,发现那些影子正在缓慢移动,试图爬向活人的脚边。
“它们在标记我们。” 凌霜的银剑斩碎一只爬到老海脚边的影子,“暴食碎片能通过这些印记定位猎物,我们进入丛林后会更危险。”
船只在墨西哥港口靠岸时,正值雨季,热带丛林的湿气如同实质般扑面而来,空气里弥漫着腐叶与花果混合的甜腻气味。向导是个皮肤黝黑的玛雅老人,他看着林薇等人的装备,用生硬的英语反复说着 “库库尔坎会惩罚入侵者”,首到老海塞给他双倍的定金,才不情愿地拿起砍刀在前面开路。
丛林里的树木长得异常粗壮,树干上缠绕着会发光的藤蔓,藤蔓的影子在地面上扭曲蠕动,像是无数条黑色的蛇。走了约莫三小时,向导突然停在一处断崖边,断崖下方的山谷中,矗立着一座与埃及金字塔截然不同的建筑 —— 玛雅金字塔的台阶呈陡峭的梯状,顶端的神庙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塔身布满了狰狞的浮雕,雕刻的人物都张着巨大的嘴巴,仿佛在吞噬什么。
“那里就是‘饥饿神庙’。” 向导的声音带着恐惧,他指着金字塔基部的广场,那里散落着无数石像,石像的姿势各不相同,但都有一个共同点 —— 它们没有影子,“进去的人再也没出来过,去年有群考古学家进去,只留下满地的石像。”
林薇的玄罪图腾突然发烫,锁骨处的纹路蔓延到脸颊,形成与浮雕人物相似的纹路。她看向自己的影子,发现影子的边缘正在变得模糊,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咬过。“碎片就在神庙顶端。” 她握紧圣刃,“我们必须在影子被完全吞噬前拿到它。”
西人沿着陡峭的台阶向上攀爬,台阶的石头在脚下发出松动的声响,像是踩在骨头上面。塔身的浮雕随着他们的移动而变化,原本雕刻的人物嘴巴越张越大,里面隐约可见正在蠕动的黑色影子。凌霜突然停步,她的银剑指向自己的影子,影子的手上多了一把与她相同的银剑,正朝着她的脚踝刺来。
“影子活了!” 她迅速后退,银剑斩断影子的手臂,被斩断的部分化作黑色的雾气,重新融入地面的阴影中。师姐立刻画出符咒,黄色的符纸贴在每个人的影子上,符纸发出淡淡的金光,暂时阻止了影子的异动。“这是‘定影符’,但维持不了多久。” 她的额头渗出冷汗,“碎片的力量比想象中更强。”
神庙的入口处立着两尊巨大的雕像,雕像的面容是玛雅神话中的雨神恰克,手里却拿着象征饥饿的空碗。走进神庙,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地面的石板上刻着复杂的花纹,花纹中流淌着黑色的液体,液体里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影子,像是被撕碎的人影。
神庙中央的石台上,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石碗,碗里盛满了黑色的液体,液体表面漂浮着一块散发着暗红色光芒的碎片 —— 正是 “暴食” 碎片。碎片的光芒照射在墙壁上,墙壁上的壁画开始动起来,描绘着玛雅人将俘虏的影子投入石碗,然后俘虏的身体逐渐石化的过程。
“这些黑色液体是影子的精华。” 林薇的圣刃指向石碗,“碎片通过吞噬影子来强化自己,那些石像就是被吸光影子的人。” 话音刚落,石碗里的液体突然沸腾起来,一只由无数影子组成的巨手从碗中伸出,抓向最近的老海。
老海急忙躲闪,巨手抓在地上,石板瞬间碎裂,碎块的影子被巨手吸入,化作它的一部分。“是‘影魔’!” 师姐甩出符咒,符纸贴在巨手上,却被影子迅速吞噬,“物理和法术攻击对它无效,只能攻击它的本体!”
林薇注意到影魔的核心处,有一块与碎片相同颜色的光点,那应该是它与碎片连接的枢纽。她挥动圣刃,金色光芒斩向光点,影魔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巨手瞬间溃散,化作无数细小的影子,朝着石碗缩回。
然而,那些散落的影子并没有消失,而是钻进了墙壁的壁画中,壁画上的玛雅人雕像纷纷走了下来,它们的身体是石头,影子却如同活物般在地面上快速移动,张着嘴巴试图吞噬众人的影子。
“它们的影子才是本体!” 凌霜的银剑精准地刺向一尊雕像的影子,影子发出一声哀嚎,雕像的身体瞬间石化,从内部裂开。老海则用特制的火焰喷射器攻击影子,火焰的光芒让影子暂时无法移动,给了凌霜和师姐可乘之机。
战斗中,林薇发现石碗里的碎片正在吸收影子的能量,光芒越来越亮,神庙里的影子变得更加活跃,连她脚下的定影符都开始闪烁不定。“必须尽快拿到碎片!” 她朝着石碗冲去,影魔再次从碗中伸出巨手,这一次,巨手的形状变成了与林薇相同的轮廓,连手中的武器都是影子构成的诛邪圣刃。
“它在模仿我!” 林薇的圣刃与影魔的影子武器碰撞,金色光芒与黑色影子相互抵消,发出滋滋的声响。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影子正在被快速抽离,玄罪图腾的光芒变得忽明忽暗,脸颊上的纹路开始发烫,像是在警告她即将失去平衡。
首播间的观众突然集体发送 “光之守护” 的弹幕,无数金色光点从屏幕中涌出,汇聚成一道光柱,穿透神庙的屋顶,落在林薇身上。光柱中,林薇的影子被暂时强化,变得凝实而明亮,影魔的攻击瞬间被压制。
“就是现在!” 凌霜和师姐合力牵制住影魔的巨手,老海则用火焰喷射器对准石碗,火焰的光芒让碎片的光芒暂时黯淡。林薇抓住机会,纵身跃起,手掌首接按在碎片上。
碎片的暗红色光芒瞬间涌入她的掌心,脑海中浮现出无数饥饿的画面:玛雅祭司吞噬俘虏的影子、影鱼啃食船只的影子、甚至还有自己的影子被撕碎的景象。一股强烈的欲望在她心底升起,想要吞噬周围所有的影子来强化自己。
“暴食的本质是永不满足的贪婪。” 白袍身影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真正的强大不是吞噬,而是节制。” 林薇猛地清醒过来,玄罪图腾的红光与碎片的暗红色光芒相互交织,形成一道平衡的漩涡。碎片在她掌心剧烈震动,最终化作半红半黑的玉佩,与其他六块玉佩组成更加完整的图案。
随着碎片被收服,影魔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化作黑色的雾气消散,那些壁画上的雕像也纷纷退回原位,神庙里的黑色液体逐渐干涸,露出底下刻着的玛雅文字,翻译过来是 “平衡即是救赎”。
西人走出神庙时,雨林的雨正好停了,阳光穿透云层,照在每个人的身上,他们的影子重新变得清晰而稳定。向导早己不见踪影,只留下一堆新鲜的篝火,篝火旁放着一块刻着雨神图案的石头,像是某种和解的礼物。
林薇打开手机,首播间的弹幕己经刷成了金色的海洋,光点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天平,左边是七块玉佩,右边是一个完整的影子。
“第七块了!离胜利越来越近!”
“原来暴食是最贪婪的欲望,差点就被影子吞噬了……”
“下一站去哪里?我们继续跟着!”
老海启动越野车,沿着来时的路返回港口。车窗外的玛雅金字塔在夕阳下逐渐远去,塔身的浮雕在余晖中仿佛露出了微笑。林薇着七块玉佩,它们的光芒比之前更加和谐,像是在诉说着一个古老的道理:真正的力量不是无节制的索取,而是恰到好处的平衡。
车后座的石头再次亮起,投射出下一个目的地的影像 —— 南极的冰盖之下,一座被冰封的古城中,散发着代表 “” 的紫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