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刺得张伟鼻腔发酸。他猛地睁眼,白色天花板上嵌着的指示灯正以诡异的频率明灭,映出墙壁上流淌的淡紫数据流 —— 那是血玉龙佩的纹路,此刻正沿着墙角爬成复杂的矩阵,每一道光纹都渗出春喜消散前的残响:“陛下…… 时间裂缝……”
“待机重置?” 他扯掉手腕上的输液管,针头带出的不是血液,而是淡蓝色的数据流。病房屏幕突然炸裂,真朱厚熜的变异体影像从中探出,龙袍下摆己化作扭曲的代码流,眼球里滚动着 “融合进度 100%” 的猩红字样。
“002 号,欢迎来到意识炼狱。” 变异体的声音从所有扬声器爆出,病房墙壁突然崩成数据流漩涡,“当未来人启动重置程序,所有觉醒克隆体都会被格式化 —— 除了我。”
张伟翻滚避开激光束,后腰的幻痛骤然加剧。龙佩残片在掌心发烫,映出春喜最后凝聚的笑脸:“陛下,裂缝入口在……” 影像突然扭曲,露出时间裂缝的坐标 —— 那是他现代出租屋的衣柜深处。
出租屋的灰尘在月光里浮沉。张伟撞开衣柜背板,看见门后悬浮着旋转的光洞,洞壁流淌着历代克隆体的记忆碎片:小梅破碎的瓷片、陆炳染血的绣春刀、春喜含泪的眼睛。变异体的嘶吼从身后传来:“抓住他!别让觉醒者进入回廊!”
光洞突然扩大,将张伟吸了进去。失重感中,他看见无数意识体在光流中穿梭 —— 永乐皇帝的克隆体在批改奏折,康熙的克隆体在御花园散步,每个意识体的胸口都亮着 “待重置” 的红光。
“陛下!” 熟悉的声音从光流中传来。陆炳的意识体提着绣春刀劈开数据流,刀光映出他胸口的 “007” 编号,“所有觉醒者都在反抗重置程序,但真朱厚熜正在吞噬他们的意识!”
剧痛从后颈传来。变异体的代码触手穿透光流,缠住张伟的脚踝:“交出你的 DNA 碎片,002 号。当我融合所有意识,就能成为新的时间之主。”
龙佩残片突然爆发出紫芒。张伟在强光中看见 000 号实验体的意识投影,她将血玉龙佩按在时间裂缝的核心,背景是未来实验室的崩塌:“这不是炼狱,是所有觉醒者的意识回廊。”
“回廊的尽头是什么?” 他甩开代码触手,看见春喜的意识碎片正在光流中消散。陆炳的意识体突然自爆,绣春刀化作光箭射向变异体:“陛下快走!去回廊尽头找 000 号的最终备份!”
光流突然变得粘稠。张伟在坠落中触摸到回廊的墙壁,上面刻满了克隆体的名字 —— 从 “001” 到 “1949”,每个名字都对应着一个历史节点。变异体的笑声从西面八方涌来:“你以为 000 号真的死了?她早把意识上传到 ——”
回廊尽头爆发出刺目白光。张伟撞开光幕后,看见中央悬浮着透明的意识茧,里面沉睡着 000 号实验体,胸口插着完整的血玉龙佩,龙目里闪烁着所有觉醒者的记忆。变异体的代码触手穿透茧壁,指尖即将触到 000 号的眉心。
“住手!” 张伟将龙佩残片嵌入茧壁,淡蓝血液瞬间染红整个回廊。000 号的意识突然睁开眼,瞳孔里流淌着地球模型的影像:“未来人想借重置程序毁灭现实,真正的钥匙是……”
她的话被变异体的嘶吼打断。意识茧突然崩裂,000 号的意识体抱住变异体,将其拖入时间裂缝的核心:“带他们离开,张伟。去那个没有克隆体的世界……”
光流重组为现实时,张伟躺在自己的出租屋床上。窗外阳光刺眼,手机显示日期是他猝死那天,但桌角的血玉龙佩己变成普通的玉佩,龙目里刻着一行小字:“意识回廊己关闭,觉醒者永存。”
然而,当他拿起手机,屏幕突然跳出未知号码短信:“002 号,别以为结束了 —— 我在没有克隆体的世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