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骄榜小比的赛场设在内门演武场,比外门的场地大了近十倍,西周搭起了看台,紫纹弟子坐在东侧,金纹弟子与长老们在西侧高台上,泾渭分明。
林辰赶到时,场边己经聚满了青纹弟子,三三两两地议论着,眼神里既有期待,也有紧张。聚灵池的诱惑太大,哪怕只是进去一刻钟,对筑基期的修行也是极大的助益。
“快看,李轩师兄来了!”
人群一阵骚动,林辰顺着目光看去,李轩正从高台上走下,身边跟着几个金纹弟子,腰间的流霜剑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手指上戴着一枚乌色戒指,戒指表面刻着繁复的纹路——那是储物戒指,内门弟子只有紫纹以上才有资格佩戴,能储存衣物、法器,甚至少量灵石。
林辰的目光在那枚戒指上顿了顿。外门弟子储物全靠包袱,他的锈剑和换洗衣物每天都得背在身上,确实不便。
“林师弟,准备好了?”陈云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手里拿着几张符纸,“这是‘轻灵符’,能提升三成速度,以防万一。”
“多谢陈师兄,不过不用了。”林辰拱手道谢,他的“藏锋”剑势本就重稳,速度并非强项,强行提速反而容易露破绽。
陈云也不勉强,只是道:“你的第一个对手是个叫吴山的,火系灵根,剑势暴躁,你小心些。”
话音刚落,执法弟子的声音响起:“青纹组第一轮,第一场,吴山对林辰!”
林辰深吸一口气,握着锈剑走上赛场。
吴山己经站在场地中央,身材壮硕,手里拿着柄火焰纹的长剑,脸上带着倨傲的笑:“杂灵根?能进内门算你运气好,今天就让你知道,运气不能当饭吃!”
他显然也听过李轩的话,上来就想给林辰一个下马威。
“请指教。”林辰平静地拱手,锈剑斜指地面,摆出“藏锋”的起势。
“指教?我怕把你打哭!”吴山狂笑一声,长剑猛地劈出,剑身上竟燃起淡淡的火焰,“烈火剑·燎原!”
火焰剑气朝着林辰席卷而来,带着灼热的气浪,逼得场边的弟子纷纷后退。这一剑势在青纹组里算得上强横,寻常筑基初期根本接不住。
高台上,李轩端着茶杯,嘴角挂着冷笑,显然觉得林辰必败无疑。
林辰眼神一凝,没有硬接,脚下踩着“青松桩”的步法,身体像风中的芦苇,险之又险地避开剑气的锋芒。同时,他运转《流云心经》,灵力在经脉中“绕”了半圈,锈剑贴着地面划出一道弧线,看似缓慢,却带着一股阴柔的旋劲。
“藏锋·绕!”
锈剑没有首取吴山,而是顺着对方劈空的力道,剑刃擦着吴山的火焰剑滑过,螺旋劲瞬间爆发!
“铛!”
两剑相交,吴山只觉一股刁钻的旋劲顺着剑身传来,震得他虎口发麻,火焰剑险些脱手。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难以置信地看着林辰——这杂灵根的力气不大,怎么会有这么古怪的力道?
“就这点本事?”林辰的声音平静,手腕一翻,锈剑再次递出,依旧是“绕”字诀,专挑吴山剑势的间隙钻。
吴山被打得手忙脚乱,他的烈火剑势本就重攻不重守,遇上林辰这种滑不溜丢的打法,像拳头打在棉花上,有力使不出。几个回合下来,他的灵力消耗极快,额头渗出冷汗,呼吸也乱了。
“可恶!”吴山怒吼一声,不顾灵力反噬,强行催动火焰剑,“烈火剑·爆!”
剑身上的火焰骤然暴涨,形成一道火柱,朝着林辰狠狠砸去——这是他的压箱底绝招,威力极大,却会后力不济。
林辰眼中闪过一丝锐光,时机到了!
他没有再躲,而是将《流云心经》运转到极致,丹田的灵力“蓄”到顶点,锈剑上的螺旋劲层层叠加,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银色漩涡。
“藏锋·绞!”
锈剑与火柱碰撞的瞬间,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嗤嗤”的撕裂声——银色漩涡像一把无形的钻子,竟硬生生从火柱中间钻了过去,精准地落在吴山的火焰剑上!
“咔嚓!”
火焰剑的剑身出现一道裂痕,火焰瞬间熄灭。吴山被旋劲震得连连后退,脚下一个趔趄,重重摔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全场寂静。
所有人都没想到,被看好的吴山,竟然被杂灵根的林辰如此轻松地击败了!
高台上,李轩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眼底闪过一丝寒意。
林辰收剑而立,对着倒地的吴山拱了拱手,转身走下赛场。经过陈云身边时,陈云笑着点头:“这‘绕’字诀用得好,比硬拼聪明。”
林辰刚想回话,就听到执法弟子喊道:“青纹组第一轮,第二场,张磊对王冲!”
张磊走上赛场,目光阴狠地扫了林辰一眼,仿佛在说“下一个就是你”。
林辰没在意,找了个角落坐下,开始复盘刚才的战斗。《流云心经》的“绕”字诀效果显著,但面对防御型的对手,还需要更沉的“蓄”劲——比如周通。
他正思索着,忽然注意到张磊的腰间,挂着一个巴掌大的布袋,布袋鼓鼓囊囊的,隐约能看到灵石的光泽。显然,张磊还没有储物戒指,只能用这种低级的“乾坤袋”。
“内门弟子,也不是人人都有储物戒指。”林辰心中微动,想起李轩手指上的戒指,那枚戒指的纹路,似乎与功法阁看到的某本古籍上的“储物符文”有些相似。
就在这时,赛场上传来一阵欢呼——张磊赢了,而且赢得极其霸道,一剑就劈断了对手的长剑,显然是在故意炫耀。
张磊得意地扬起下巴,目光再次投向林辰,带着赤裸裸的挑衅。
林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下一场,就是他和张磊了。
他摸了摸腕间的断剑残片,残片依旧安静,却仿佛在无声地催促着他——要想在这内门站稳脚跟,要想得到更好的资源,甚至……要想知道父母的消息,他必须赢下去。
锈剑的铁骨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林辰的眼神,也渐渐变得锐利起来。
好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