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别急啊!” 林多鱼心中狂喜,但脸上却露出为难的神色,“这项目…它是有流程的!而且,名额有限!我也是看花姐你人好(能打),身体倍儿棒(抗揍),才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但是…” 他话锋一转。
“但是什么?” 花姐立刻紧张起来,生怕这“五百万”飞了。
“但是吧,” 林多鱼搓着手,做出一副“你懂的”表情,“这项目启动…它需要一点…嗯…合作诚意。你看苏蔓,她也是先签了保密协议,然后…才拿到参与资格的。”
“保密协议?签!老娘签!” 花姐毫不犹豫,“只要有钱拿,让我签卖身契都行!”
“那不至于!不至于!” 林多鱼赶紧摆手,心里乐开了花,“主要是…这个项目吧,它前期也需要一点…嗯…象征性的投入,表示你参与的决心和对项目风险的承担能力。” 他开始给花姐下套。
“投入?多少?” 花姐立刻警惕起来,捂住了自己的小挎包(里面常年备着防狼喷雾和收租零钱)。
“不多!不多!” 林多鱼伸出两根手指,“就…象征性的,抵掉我之前的押金,再…再抵个…十年房租?” 他说出“十年房租”的时候,自己都觉得离谱,心提到了嗓子眼。
“十年房租?!” 花姐的声音瞬间又拔高了,柳眉倒竖,“林多鱼!你敲竹杠呢?!十年房租?你知道这地段十年房租多少钱吗?!你当老娘是冤大头?!”
“花姐!格局!格局啊!” 林多鱼赶紧安抚,语速飞快,“你想想五百万!十年房租才多少钱?九牛一毛!沧海一粟!这‘象征性投入’,主要是走个流程!表示你愿意和项目风险共担!项目成了,这钱连本带利…不对,是连本带五百万一起回来!项目不成…” 他故意顿了顿,压低声音,“那这投入,就当是你支持国家秘密项目的贡献了!光荣!”
花姐被“五百万”和“国家秘密项目”砸得有点晕,但“十年房租”还是让她肉疼得紧。她眼珠滴溜溜地转着,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十年房租确实不少,但跟五百万比起来…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而且这小子看起来也不像完全在骗人…苏蔓那变化是实打实的…
“不行!十年房租太便宜你了!” 花姐猛地一跺脚,十厘米的细高跟人字拖差点把水泥地戳个洞,她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开出自己的条件:
“第一:押金不退!抵了!”
“第二:十年房租?不够!得十五年!一次性抵清!签字画押!”
“第三:光抵房租不行!谁知道你那破项目靠不靠谱?万一黄了,老娘不是亏大了?得加钱!现金分红!项目成了,除了五百万奖金,你还得额外再分我…两成!不!三成!对,项目总收益的三成现金分红!”
“第西:生娃期间,所有营养费、检查费、保姆费、月子中心费…统统你出!要最好的!”
“第五:项目期间,老娘心情不好骂你,你得受着!不准顶嘴!更不准还手!”
“第六:孩子生下来,得管我叫妈!管你?…管你叫啥我还没想好,反正不能叫爸!太便宜你了!”
“第七:……”
花姐掰着手指头,一条接一条,语速快得像机关枪,听得林多鱼目瞪口呆,冷汗首流。这哪是谈条件?这分明是签卖身契加不平等条约!十五年房租抵债?三成现金分红?孩子还不能叫爸?这比苏蔓的婚前协议加保证金狠一万倍啊!
“花…花姐!这…这也太…” 林多鱼试图挣扎一下。
“太什么太?!” 花姐杏眼一瞪,杀气腾腾,“嫌多?那算了!老娘不参加了!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告你诈骗!外加拖欠房租!” 说着就作势要掏手机。
“别别别!花姐!我签!我签还不行吗!” 林多鱼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亿的诱惑最终压倒了所有理智。三成分红?系统给的一个亿是税后,分她三成也还有七千万!十五年房租?毛毛雨!孩子叫啥?叫祖宗都行!只要项目成功,钱到手,这些都是浮云!
“这就对了嘛!” 花姐瞬间变脸,笑靥如花,变魔术似的从她那个鼓鼓囊囊的小挎包里掏出一份皱巴巴的…租房合同?还有一支圆珠笔,“来!空着的地方,把老娘刚才说的条件,一条不落全写上去!签字!按手印!老娘亲自给你当见证人!”
林多鱼看着那份散发着陈年油墨味的租房合同,再看看花姐手里那支快没油的圆珠笔,嘴角疯狂抽搐。用租房合同当“生娃暴富项目”的合作协议?这绝对是史上独一份!
他硬着头皮,在合同背面空白处,用歪歪扭扭的字迹,一条条写下花姐口述的“不平等条约”:
甲方(林多鱼)自愿将押金XXX元及未来十五年房租(按当前月租XXX元计算,总额YYY元)作为参与乙方(花姐)合作的“特殊贡献金”,一次性抵清。
项目成功后(定义:健康新生儿出生),乙方(花姐)获得人民币伍佰万元整(税后)奖励。
甲方(林多鱼)额外支付乙方(花姐)项目总收益的叁成(30%)作为现金分红(以甲方实际收到项目款项为准)。
项目期间,甲方承担乙方所有孕产相关费用(营养、医疗、护理、月子等),标准为最高规格。
项目期间,乙方享有对甲方无条件训斥权,甲方必须保持微笑,虚心接受。
项目成果(孩子)称呼:乙方为“妈”,甲方称呼待定(由乙方指定)。
… (林多鱼把花姐絮絮叨叨补充的十几条细碎要求也勉强写了上去,比如“甲方需随叫随到陪聊天解闷”“甲方不得与其他‘优质女性’眉来眼去”等)
写完,林多鱼感觉自己的手都在抖。他签下自己的名字,又按了个红手印(花姐从印泥盒里抠出来的一点残余)。
花姐满意地拿起这份墨迹未干、写在租房合同背面的、史上最奇葩合作协议,吹了吹,又掏出她的烈焰红唇口红,在乙方签名处,龙飞凤舞地签下她的芳名:花美丽!然后也按了个鲜艳的口红手印!
“搞定!” 花姐把合同宝贝似的折好,塞回小挎包最里层,拍了拍,对着林多鱼露出一个“你小子捡了大便宜”的笑容,“小鱼儿啊,以后咱们就是合伙人了!要相亲相爱,共同致富!记住啊,营养费!要最好的!明天…不,今天下午!就给我送十斤车厘子过来!要进口的!最大最甜的那种!老娘要开始备孕了!”
林多鱼:“……” 他看着花姐摇曳生姿、踩着高跟人字拖哼着小曲离开的背影,再看看自己手指上那个红彤彤的、带着口红香气的手印,一股巨大的、混合着荒诞、后怕和“老子好像签了个魔鬼契约”的感觉席卷而来。
说服花姐?成功了?
一个亿(的七千万)?似乎更近了?
但这过程…怎么比跟苏蔓谈判还惊心动魄?这代价…是不是太大了点?
他晃晃悠悠地走进地下室,看着这即将告别的蟑螂乐园,又摸了摸口袋里那部象征着亿万富翁的手机。
【滴!】
【核心合伙人(花美丽)绑定成功!】
【目标评估确认:健康指数-极优,生育潜力-优!任务潜力巨大!】
【宿主请注意:新合伙人“安全感需求”及“即时利益需求”极高,请优先满足其物质要求(如:进口车厘子),以维持合作稳定。】
系统的提示音像是一盆冷水浇下来,提醒他魔鬼契约己经生效,而伺候好这位彪悍的“花美丽”合伙人,将是他通往下一个亿(七千万)道路上,比科学备孕更艰巨的KPI!
他认命地掏出新下单的顶配水果手机(送货地址改成了花姐楼下便利店),打开生鲜APP,颤抖着手指,在搜索框输入:进口车厘子 JJJ级 十斤装。
看着那令人肉疼的价格,林多鱼仰天长叹:
“一个亿…不好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