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之心的法则果然颠倒得诡异。
方迟一行人踏入这片黑色空间时,周身的混沌秩序之力突然变得滞涩,焰姬的长鞭刚燃起火焰就化作冰棱,冰凝的冰晶长弓竟渗出滚烫的岩浆,连通天圣女的古籍都开始 pages 倒翻,字迹扭曲成狰狞的符号。
“这里的秩序是‘无序’。” 汐瑶的珍珠权杖剧烈震颤,夜明珠的光芒被压缩成豆大一点,“混沌邪念的本源在这里能发挥百倍力量,我们的实力却会被压制到三成。”
话音未落,空间突然撕裂,无数黑色触手从裂缝中钻出,触手上的吸盘吸附着过往失败者的神魂,其中竟有几位法则主宰境的残魂 —— 这是混沌邪念用亿万年吞噬的力量凝聚而成的 “怨念之潮”,比时之妖和情丝妖加起来还强。
“来得正好。” 方迟的声音平静无波,体内的秩序之剑突然爆发出璀璨的金光。与其他人不同,他的力量不仅没被压制,反而在无序法则中激发出更强的韧性,金光所过之处,黑色触手纷纷崩碎,那些被吸附的神魂重获自由,对着方迟深深一拜后消散。
“怎么可能?” 混沌邪念的咆哮在空间中回荡,黑色的本源核心从裂缝中浮现,核心周围缠绕着方澈的残魂,此刻的残魂己透明得几乎看不见,“无序法则是我的主场,你凭什么不受影响?”
方迟握着秩序之剑,一步步走向核心:“因为混沌与秩序,本就是一体两面。” 他指尖划过剑身,金色的剑光中融入一缕黑色的混沌之气,形成一道阴阳太极图,“你只懂吞噬,却不明白,无序的极致,就是新的秩序。”
太极图在他身前缓缓转动,无序法则被强行扭转,焰姬等人身上的压制瞬间解除。焰姬的长鞭燃起紫金色的火焰,将袭来的怨念之潮烧成灰烬;冰凝的冰晶长弓射出连珠箭,冰箭在空中化作金色的法则锁链,将核心牢牢锁住;凤倾羽的九尾展开,形成一道粉色的光幕,净化着弥漫的怨念;通天圣女的古籍悬浮在空中,书页翻动间,无数方氏先祖的战魂被召唤出来,与怨念之潮厮杀;汐瑶的珍珠权杖刺入地面,定海神晶的蓝光与秩序之剑共鸣,在空间中布下稳固的结界。
“一群蝼蚁,也敢反抗?” 混沌邪念怒吼着,核心突然膨胀,化作一头遮天蔽日的黑色巨兽,巨兽的头颅由无数怨魂组成,张开血盆大口咬向方迟。
方迟没有躲闪,只是将秩序之剑指向巨兽:“方澈先祖,该醒了。”
金光顺着剑尖射入核心,被缠绕的方澈残魂突然睁开眼睛,他的身影与方迟的剑光重叠,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金色长矛,从巨兽的口中刺入,从尾部穿出!
“不 ——!” 巨兽发出凄厉的惨叫,庞大的身躯开始崩溃,无序法则在金光中迅速瓦解,露出里面那颗跳动的红色核心 —— 那是混沌之母最初的善念,被邪念吞噬亿万年,此刻终于重见天日。
“原来你一首在这里。” 方迟伸出手,红色核心自动飞到他掌心,与母神碎片产生共鸣,化作一道温暖的红光,融入方澈的残魂。
方澈的身影彻底凝实,他看着方迟,眼中充满了欣慰:“好孩子,比我当年做得好。” 他转向焰姬等人,对着她们拱手,“多谢各位守护,方氏一族欠你们的,来世必还。”
焰姬刚想说 “不必还”,却见方澈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我与核心绑定亿万年,如今邪念消散,我也该去陪她了。” 他看向情丝狱的方向,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告诉她,我从未抛弃她。”
方迟点头:“我会的。”
方澈的身影化作点点金光,融入秩序之剑,剑身的 “方” 字变得更加深邃。混沌之心的空间开始剧烈震颤,无序法则彻底崩溃,露出外面正常的混沌海景象。
就在这时,空间深处传来一阵掌声。一位身着灰色长袍的老者从裂缝中走出,他的气息比混沌邪念更古老,却带着温和的笑意:“精彩的表演,不愧是方氏的秩序之子。”
“你是谁?” 方迟握紧秩序之剑,警惕地看着老者 —— 此人能在混沌之心崩溃时安然出现,实力深不可测。
老者轻笑一声:“我是‘平衡者’,负责看管混沌海的边界。” 他指着空间外出现的无数通道,“混沌邪念的消散,让边界出现了缝隙,更高维度的‘域外者’己经察觉到这里的存在。”
焰姬皱眉:“又来新的敌人?”
“算不上敌人,只是好奇的访客。” 老者的目光落在方迟身上,“他们对能掌控混沌与秩序的你很感兴趣,或许…… 会来拜访。” 他留下一枚灰色的令牌,转身踏入裂缝,“什么时候想通了,捏碎令牌,我会再来。”
裂缝闭合,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方迟捡起灰色令牌,令牌上刻着一个无法识别的符号,散发着与太极图相似的气息。他抬头望向那些新出现的通道,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看来平静的日子,还轮不到我们。”
焰姬走到他身边,长鞭在他手臂上轻轻一绕:“管他什么域外者,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打一双!” 她腕上的金色印记与秩序之剑共鸣,闪烁着欢快的光芒。
冰凝看着两人的互动,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握紧冰晶长弓的手指终于放松下来。通天圣女翻开古籍,空白的书页上开始自动书写新的文字 —— 关于域外维度的记载,显然这才是三百万字长卷的真正开端。
凤倾羽的九尾轻轻拂过方迟的肩头:“接下来去哪?回祖陵,还是……”
“先去情丝狱。” 方迟将秩序之剑收入体内,转身朝着珊瑚船走去,“有些承诺,该兑现了。”
珊瑚船驶离混沌之心时,阳光透过云层洒在甲板上,将众人的身影拉得很长。方迟望着远处的情丝狱方向,手中的灰色令牌微微发烫 —— 域外者的出现,意味着新的挑战即将到来,但他并不畏惧。
因为身边,有一群值得信赖的伙伴。
船舱里,焰姬正在擦拭那枚金色脚链,冰凝在绘制新的海图,通天圣女整理着方氏先祖的战魂记录,凤倾羽逗弄着刚孵化的小海鸟,汐瑶则在调试与秩序之剑共鸣的定海神晶。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对未来的期待。
情丝狱的粉色雾气中,情丝妖的残魂感受到方澈的气息消散,眼中落下一滴透明的泪水,泪水坠入海中,化作一朵永不凋零的粉色莲花。当方迟一行人抵达时,莲花自动飘到他手中,花瓣上浮现出一行字:“亿万年等待,终是值得。”
方迟将莲花递给焰姬:“替我收下吧。”
焰姬握着莲花,突然抬头吻上他的脸颊,然后像受惊的兔子般跑开,只留下满脸通红的背影。冰凝和其他几人看着这一幕,眼中都闪过笑意,阳光穿过粉色雾气,在海面上洒下一片温暖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