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蚀骨香
梨花蚀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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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夜色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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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梨花蚀骨香
作者:
雨文超甜
本章字数:
6588
更新时间:
2025-07-07

祠堂的青砖地面沁着初秋的凉意,许梨跪在蒲团上,指尖轻抚腕间的银链。吊坠上的梨花在幽暗光线下泛着冷光,一如她此刻绷紧的神经。

"验亲开始前,先祭拜你早夭的姐姐。"许青山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枯瘦的手指在她肩上按了按,"虽然蔷蔷现在回来了,但该有的礼数不能少。"

许梨抬头看向最末端的牌位——"许氏蔷女之灵位",生辰竟与她同年同月同日。她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藏在袖中的玉镜,这是今早神秘出现在她枕下的物件。

"当啷"一声,铜盆落地的脆响打破沉寂。许梨转头,看见一个穿着月白色旗袍的少女站在祠堂门口,正弯腰去捡翻倒的铜盆。少女抬头时,许梨呼吸一滞——那张脸竟与自己有八分相似,只是眼角多了一颗泪痣。

"对不起,外公。"少女声音清冷,目光却首首刺向许梨,"我手滑了。"

许青山难得露出笑容:"蔷蔷,来见见你表姐。"

许蔷款款走来,步态优雅如精心计算过角度。她向许梨伸出手,腕上的翡翠镯子与许梨的银链轻轻相碰,发出诡异的嗡鸣。

"终于见到表姐了。"许蔷的手指冰凉得不似活人,"我们长得真像,是不是?"

许梨敏锐地注意到,铜盆里洒出的液体在青砖上留下淡红色痕迹,而许蔷的指甲缝里也有同样的色泽。她刚要开口,祠堂大门突然被推开。

"打扰了。"

一道修长的身影逆光而立,西装革履的男人摘下金丝眼镜,慢条斯理地擦拭镜片。阳光从他身后漫进来,勾勒出利落的下颌线。许梨的银链突然发烫——沈墨来了。

"沈少爷来得正好。"许青山接过管家递来的银刀,"正要验亲。"

许蔷的眼睛立刻亮起来,快步走到沈墨身边:"沈墨哥,上个月送我的琴谱,我练会了《棠梨映雪》。"

沈墨微微颔首,目光却越过她看向许梨:"许小姐,久违了。"

十年光阴将少年雕琢成男人,唯有那双眼睛依旧如许梨记忆中清澈。她强迫自己露出疏离的微笑:"沈少爷不请自来,是沈家的新规矩?"

祠堂内一片哗然。沈墨不慌不忙地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家父让我送贺礼。"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支干枯的梨花,"沈家培育的新品种,只在月圆夜开花。"

许梨盯着那支梨花,突然想起十五岁那年,沈墨将一朵梨花标本塞进她手里说:"等它再开花时,我就回来。"后来她才知道,那是一种永不凋谢的品种。

"沈墨哥偏心。"许蔷突然挽住沈墨的手臂,"上次我说喜欢,你都不肯给。"

沈墨巧妙地抽出手臂:"许二小姐,请自重。"

许梨趁机拿起银刀:"可以开始了吗?"她故意在沈墨面前划破手指,鲜血滴入铜盆时,余光瞥见沈墨的右手猛地攥紧——那是他压抑情绪时的习惯动作。

铜盆里的液体瞬间变成淡金色,而许蔷的血却让水面泛起诡异的波纹。许青山眯起眼睛:"都是许家血脉。"

"外公!"许蔷娇嗔,"不是说好..."

"蔷蔷。"许青山打断她,"带沈少爷去花厅用茶。"

许梨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发现沈墨走路时左腿微跛——那是他为救她跌落山崖留下的旧伤。她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回到东厢房,许梨立刻检查玉镜。镜面在阳光下显现出细小的刻痕,拼成"子时梨园"西个字。她刚要把镜子收好,房门却被推开。

许蔷端着茶点走进来,月白色旗袍换成了淡粉色洋装,更显得与许梨相貌相似。

"表姐尝尝,沈墨哥最爱吃的杏仁酥。"她将点心放在桌上,突然压低声音,"你知道吗?他每年今天都会去城南墓园,祭奠一个叫'阿梨'的人。"

许梨心头一震。阿梨是她小时候的乳名,只有最亲近的人才知道。

"与我何干?"她转身整理衣橱,借机藏好玉镜。

许蔷却不依不饶地跟过来:"表姐手腕的胎记真特别。"她伸手要碰,许梨迅速躲开,"沈墨哥手腕上也有一个呢,不过是墨色的。"

许梨猛地抬头——沈墨身上从没有胎记。除非...那是某种诅咒的印记。

"你和他很熟?"许梨故意问。

许蔷掩唇轻笑:"他每次回江城都住我们家呀。"她突然凑近,"昨晚我还看见他在你窗下站到天亮呢。"

许梨心跳漏了一拍,却听见窗外传来石子落地的声响。许蔷立刻变了脸色,匆匆离去前丢下一句:"表姐最好离他远点,为了你好。"

待脚步声远去,许梨从窗缝取出一张字条,上面是沈墨凌厉的字迹:

「蔷非人,镜有诡,子时务必独来」

落款处画着一朵小小的梨花,正是当年离别的信物。许梨将字条烧毁,灰烬中竟浮现出另一行隐形字迹:

「你母亲还活着」

夜幕降临,许梨换上便于行动的衣裤,将银链缠在手腕上。三更梆子刚响,她就溜出房门,却在回廊拐角撞见意想不到的一幕——

沈墨被五个家丁围住,许蔷站在一旁,手里捧着一个打开的锦盒。月光下,盒中物品泛着冷光,竟是一把与许梨胎记形状完全一致的玉锁。

"沈墨哥何必固执?"许蔷声音甜腻,"只要你戴上这个,就能永远留在许家..."

沈墨冷笑:"许二小姐,令尊没告诉你沈家的规矩吗?"他突然出手如电,夺过玉锁捏得粉碎,"我们只认血脉,不认赝品。"

许蔷脸色煞白,突然看见阴影中的许梨:"表姐来得正好!沈墨哥偷了祖传的..."

"够了。"许梨走出来,银链在月光下闪闪发亮,"我亲眼看见是你拿出来的。"

家丁们面面相觑。沈墨趁机拉住许梨的手腕:"走!"

两人飞奔在曲折的回廊中,许梨感觉沈墨的掌心烫得惊人。穿过月洞门时,他突然将她推到假山后,自己挡在外面。

"搜仔细了!"许蔷的声音由远及近,"沈少爷喝多了乱跑,别惊着表姐。"

脚步声渐远,许梨这才发现两人贴得极近,沈墨的呼吸拂过她额前的碎发。他颈侧有道新鲜的伤口,正渗出细小的血珠。

"你受伤了。"许梨下意识伸手。

沈墨抓住她的手腕:"别碰,血里有咒。"他声音沙哑,"白天是故意气我的?"

许梨挣开他的手:"沈少爷自作多情。"

"是吗?"沈墨突然笑了,"那你为什么带着这个?"他从她腰间抽出一把梨花纹匕首——正是十五岁那年她送他的定情信物。

许梨耳根发烫:"还我!"

"物归原主。"沈墨将匕首调转方向递给她,柄上七道刻痕在月光下清晰可见,"一年一道,从没忘记。"

许梨握紧匕首,突然听见远处传来尖叫。沈墨脸色骤变:"调虎离山!你母亲..."

他们赶到西厢别院时,整栋小楼门窗大开,屋内一片狼藉。许梨捡起地上摔碎的相框,照片里的母亲抱着两个婴儿,但其中一个的脸被狠狠划花了。

"果然如此。"沈墨从书桌暗格取出一本日记,"你母亲当年生的确实是双胞胎,但..."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鼓掌声。许蔷倚在门边,手里把玩着一枚翡翠耳坠——许梨认出那是母亲的物件。

"真感人。"许蔷轻笑,"表姐想知道真相?"她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与许梨一模一样的梨花胎记,"因为我才是许明慧的女儿,你是被调包的冒牌货。"

许梨如遭雷击,却见沈墨一个箭步上前,抓住许蔷的手腕:"那这是什么?"

他用力一擦,许蔷手腕的"胎记"竟然褪色——那是画上去的。

"你!"许蔷猛地挣脱,突然诡异地笑起来,"可惜晚了..."

整座别院突然剧烈震动,墙壁上浮现出无数血色符咒。沈墨将许梨护在怀中,低声道:"闭眼!"

刺目的金光爆发,许梨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滴在脸上。睁开眼时,沈墨的右臂鲜血淋漓,而许蔷己经不见踪影。地上只余一张人形剪纸,眉心钉着一根银针。

"替身术。"沈墨咬牙,"她早跑了。"

许梨撕下衣袖给他包扎:"刚才的金光..."

"沈家秘术。"沈墨任由她动作,"专门克制许家的..."

他突然噤声。许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日记本摊开的那页上,母亲的字迹清晰可见:

「青山用秘法将蔷蔷制成容器,小梨才是真正的钥匙。沈家世代守护的秘密,绝不能落入他们手中...」

许梨还要细看,远处却传来嘈杂的人声。沈墨迅速收起日记本:"先离开这里。"

两人从后窗翻出,借着月色潜行在花园中。沈墨的伤口不断渗血,却坚持走在前面开路。许梨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小时候他总说:"梨花开了,我保护你。"

"沈墨。"她轻声唤他,"为什么是我?"

沈墨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因为你手腕上的胎记不是诅咒。"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是封印。"

远处钟楼传来西更的钟声,一阵风吹过,满园梨花簌簌而落。许梨抬手接住一片花瓣,发现上面用极细的笔迹写着:

「镜中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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