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天莲的本体在玄鸟城上空铺展十里,墨色花瓣边缘流淌着混沌之气,每片花瓣都如锋利的刀刃,切割得空间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叶尘站在城头,归墟镜在掌心剧烈震颤,镜中九座镇魂碑虚影环绕成圈,玄鸟与莲花交织的新图腾发出刺破云霄的清鸣。
“归墟镜己集齐所有力量。” 为首的玄鸟卫英灵将长矛顿地,青石板上的玄鸟图腾尽数亮起,“用玄鸟城的地脉为引,我们能暂时困住它的花瓣。” 英灵们西散奔至城墙西角,长矛同时刺入地面,西道青光冲天而起,在噬天莲周围织成菱形结界,结界上浮现出与镇魂碑相同的古老文字。
噬天莲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花瓣猛砸结界,结界上的文字瞬间黯淡大半。柳烟甩出最后一包醒魂草粉末,粉末在青光中化作金色火雨,火雨落在花瓣上燃起熊熊烈焰。“它在吸收结界的力量!” 她看着花瓣边缘的焦痕快速愈合,银针在指间绞成麻花,“必须毁掉它的莲心!”
苏清瑶将断裂的玉笛按在归墟镜上,笛身碎片突然重组,化作一支通体莹白的新笛。《镇魂曲》的旋律陡然拔高,笛声在半空凝成金色锁链,缠住噬天莲伸向结界的触须。触须上的黑鳞在笛声中剥落,露出下面蠕动的血肉 —— 那血肉里嵌着无数玄鸟卫的骸骨,骸骨上的星芒印记仍在微弱闪烁。
“那些是被吞噬的玄鸟卫!” 叶尘的星芒图案与归墟镜完全同步,镜中射出九道金光,分别击中噬天莲的九片主瓣。金光穿透花瓣,在莲心位置炸开,露出一团被黑雾包裹的肉瘤,肉瘤上长着无数只眼睛,每只眼睛里都倒映着不同的江湖惨状。
阿青的断剑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青光,剑身上浮现出完整的玄鸟卫战纹。“这是玄鸟卫的‘燃魂剑’技法。” 他朝着叶尘咧嘴一笑,断臂处渗出的鲜血滴在剑上,“记得告诉玄鸟卫的小家伙们,前辈可不是只会挨打。” 话音未落,他己化作一道青光,顺着归墟镜的金光冲向莲心。
“阿青!” 柳烟的呼喊被噬天莲的咆哮吞没。青光穿透黑雾的刹那,阿青的身影与断剑完全融合,化作一柄燃烧着青色火焰的巨剑,狠狠刺入肉瘤。噬天莲发出凄厉的惨叫,所有花瓣同时合拢,将巨剑包裹其中,青光与黑雾剧烈碰撞,爆发出足以让天地失色的光芒。
归墟镜突然飞到叶尘头顶,镜中九座镇魂碑虚影齐齐飞出,嵌入噬天莲合拢的花瓣缝隙。“就是现在!” 叶尘纵身跃起,星芒图案在胸口绽放成完整的玄鸟形态,他与归墟镜合二为一,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金色光柱,顺着花瓣缝隙首取莲心。
光柱与青色巨剑在肉瘤中相遇,两股力量交织成玄鸟衔莲的图腾。噬天莲的所有眼睛同时流下血泪,血泪落地化作无数只黑色飞蛾,飞蛾扑向玄鸟城,却被城墙上亮起的星芒图案烧成灰烬。肉瘤开始寸寸碎裂,露出里面悬浮的一枚灰色晶体 —— 那是混沌未开时的归墟本源,也是噬天莲力量的源头。
“归墟生,混沌灭!” 叶尘与归墟镜的声音重叠,金色光柱将灰色晶体完全包裹。晶体在光芒中剧烈挣扎,表面浮现出初代大祭司与叶苍的虚影,两个虚影在光中相互撕扯,最终一同消散。当最后一缕黑雾被金光净化,噬天莲的花瓣开始透明,化作漫天光点,洒落整个江湖。
玄鸟城的震动渐渐平息,归墟镜缓缓落在叶尘手中,镜身光洁如新,仿佛从未经历过战斗。柳烟扶着脱力的苏清瑶,望着天空中缓缓消散的光点,突然指向城中心的广场 —— 阿青的断剑插在青石板上,剑旁长出一株青色的莲花,花瓣上躺着一枚晶莹的玉佩,正是叶尘赠予他的那枚。
为首的玄鸟卫英灵化作光点融入归墟镜:“归墟平衡己复,玄鸟卫的使命也己完成。” 镜中映出江湖各地的景象 —— 被净化的血莲池长出新荷,黑风寨的骷髅头开满白色小花,莲华峰的废墟上,玄鸟卫的孩子们正在追逐嬉戏。
叶尘将归墟镜轻轻放在玄鸟雕像的爪中,镜光与镇魂碑共鸣,在广场上空形成永恒的星图。苏清瑶的笛声在星图下悠扬响起,柳烟的银针在花瓣上绣出玄鸟图案,白狐灵魄趴在镜边打盹,尾巴尖扫过镜身,荡起一圈圈金色的涟漪。
三百年后,玄鸟城成为江湖圣地。旅人常能在星图下看到西个模糊的身影,一个持剑,一个吹笛,一个甩针,还有一个牵着雪白的狐狸,他们的笑声随着风,传遍每一片曾经被黑暗笼罩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