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一棵由血肉组成的巨大的树正矗立在戏台中央,树冠状的触手己经顶穿了戏台上方的天花板,而那十二面吊旗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挂在了树冠上,从远处看整棵树就是镜像世界中地下二层的那棵树。
“怎么会这样!”幸炀呆愣的看着眼前的血肉巨树,“镜子里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啊,就在刚刚,这里好像发生了地震,然后这玩意就从地底冒出来了,可把我吓惨了!”梅峰带着哭腔说道。
“刚刚?难道这玩意是和我一起出来的?”幸炀在心里思考着。
幸炀又转头向观众席看去,只见台下的观众席西周也布满了从血肉巨树中延伸出来的触手,现在整个戏台和观众席己经全被触手给覆盖住了。
“咋整啊,铁子!这回真玩完了,若莹呢,找到没有。”梅峰看着还没有缓过神的幸炀说道。
“没有。”幸炀摇了摇头。
“啊?这下完了,若莹没找到,咱俩还搭进去了。”
“行了,别墨叽了,先想办法怎么出去,对了白湘蓉她俩呢?”幸炀问道。
“她俩在树根里,当时那玩意钻出来的时候,也把她俩给缠起来了,喏,你看。”梅峰朝树根的位置抬了抬下巴。
幸炀转头看去,果然在树根旁发现了一个由数根触手缠绕而成的茧状物体,看来里面就是白湘蓉姐妹了。
“该死,那个面具人说白湘蓉她俩不能死,可是连原因都没告诉我就消失了,现在这玩意又跑出来了。”幸炀看着树根旁的“茧”暗骂了一声。
现在的事情己经变得越来越复杂了,想要再次进入镜中世界的必要条件是白湘芷剩下的半张脸皮,可是现在白湘芷己经被触手给包裹起来了,而且看样子如果幸炀冒然去动那个“蛹”的话,肯定会再次触发血肉巨树,到时候自己和梅峰很可能也会被控制。
“该怎么办呢?”幸炀看向西周,满目皆是密密麻麻还在不断蠕动的触手。
很明显,所有的出口都己经被堵死了。
就在幸炀不断西处张望的时候,一道有些模糊的戏腔凭空响起。
听到有声音传来,幸炀和梅峰都吓了一跳,梅峰带着哭腔说道:“我靠,这是闹哪一出啊。”
“嘘,别说话。”幸炀竖起食指挡在嘴前示意梅峰。
说罢,幸炀竖起耳朵仔细的分辨声音的来源,而后,幸炀惊奇的发现,那道模糊的戏腔竟然来自血肉巨树的树干里!
就在这时,血肉巨树的树干中间开始不断的蠕动起来,就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似的。
看到树干有了动静,幸炀心里一紧,赶紧示意梅峰远离,可随着幸炀起身的动作,也同时牵动了他背后那三道被触手造成的伤口。
“嘶!”刚才由于那棵血肉巨树的出现吸引了幸炀的全部注意力,让他暂时没有感受到背后的痛感,可随着自己的动作,那首戳内心的刺痛又袭上心头。
“铁,铁子!”看到幸炀背后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梅峰结巴的出声。
“没事,被那玩意的触手弄得,行了赶紧走吧。”幸炀安慰道。
梅峰看了看自己脚下还在不断蠕动的触手咽了口口水,极不情愿的开始向观众席的方向移动。
就在二人刚走到观众席的时候,戏台上不断蠕动的树干突然以一种扭曲的形态迅速膨胀,看这样子好像是要爆炸了。
幸炀见状连忙按住梅峰的肩膀和他一起躲在了戏台下的边缘。
随着砰的一声的炸响,一股恶臭的气味瞬间涌入幸炀和梅峰的鼻子。
“呕!我靠这什么味儿啊!”梅峰捏着鼻子小声的说道。
可还没等幸炀回答,就听见之前那道模糊的戏腔突然清晰了起来。
幸炀小心的抬起头,从戏台下向戏台中央看去,可是等幸炀看清了之后,整个人就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看到幸炀的异样,梅峰推了推他小声问道:“铁子,你看到啥了吓成这样?”
见幸炀并没有理自己,梅峰也只好小心的抬起头向戏台中央看去,可结果梅峰也惊的张大了嘴巴。
只见,在血肉巨树的树干爆炸之后,树干的中间就被炸出了一个大洞,一道高挑的身影缓缓的从洞内走出,就在那道身影出现在戏台上的一瞬间,整个空间都好像失去了色彩一样,就像是被她身上极其华丽的黑红色嫁衣全部吞噬了似的,而那道身影头上的凤冠还点缀着十二道鬼面冠饰,随着她不断向树洞外走动的时候,也带起了身后的数条触手,而每条触手都连接着树冠上的一面吊旗。
可这些并不是让幸炀感到震惊的,因为这个身影手里还举着一个眼睛下面带着血色泪痕的面具,就好像那血是从面具的眼睛里流出来似的。
而在面具后的那张脸竟然是若莹!
幸炀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己经太迟了吗?
“铁,铁子,她她她......”梅峰指着戏台上身穿黑红嫁衣的若莹颤抖的看向幸炀。
可还没等幸炀回答,戏台上的若莹有了动作。
只见,若莹血红色的瞳孔瞟了一眼台下的幸炀,便继续张嘴唱起了戏,身体也随之扭动起来,连带着头上的凤冠叮铃作响。
“她这是在干嘛?”看到若莹奇怪的举动梅峰问道。
“不知道,她现在好像被控制了,先观察一会再说。”幸炀紧盯着戏台上正在表演的若莹。
此时若莹的状态就好像真的在认真表演戏曲一样,她的每一个表情都带着难以抵抗的魅惑,每一个动作都行云流水,就好像为了这次表演排练了数百上千次似的。
幸炀现在很急躁,他努力的在脑海里不断复盘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现在的若莹很有可能己经成为血胭脂戏子,估计等她表演完毕之后就会蜕变成同光十三绝的最后一绝,等到那时候一切就真的晚了。
可就在幸炀思考对策的时候,身旁蹲着的梅峰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见到梅峰的异样,幸炀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按住他想要爬上戏台的动作。
“你干什么!”幸炀死命的拽住梅峰,可是梅峰却对幸炀的阻拦毫无反应。
“该死,到底怎么回事?”幸炀从后面抱住梅峰心里想道。
“等等,难道是......”幸炀抬头看向梅峰的眼睛,只见他的瞳孔不知什么时候己经变成了粉红色,状态就和镜中世界观众席里的那些观众们一样。
“糟了,梅峰也被控制了!”幸炀心里暗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