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车上,高阳给沈清婉发了条加密信息:
“邓向企业施压,人为压低用工需求数据。建议尽快组织联合调研组,掌握一手资料。”
很快,沈清婉回复:
“己料到此招。明天来我家,商量一下对策”
高阳收起手机,望向车窗外渐暗的天色。培训中心项目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了官场百态——有人真心为民,有人却只顾私利。
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这个惠民工程胎死腹中。
“老秦,”
高阳突然开口,“你说为什么有些人宁愿看着老百姓受苦,也要阻挠对他们有利的项目?”
秦启明沉默了一会儿,苦笑道:
“高书记,在有些人眼里,老百姓的利益哪有自己的政治前途重要啊...”
高阳没有接话。夕阳的余晖洒在挡风玻璃上,映得他眼中似有火焰
翌日清晨,高阳站在沈清婉家门前,手里紧握着装有昌明电子厂调查资料的公文包。
他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昨夜几乎未眠,脑海中全是邓启铭那双藏在金丝眼镜后算计的眼睛。
门开时,一股淡雅的茉莉香扑面而来。高阳抬头,呼吸瞬间凝滞——沈清婉穿着一件丝质睡袍,深V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随着她转身的动作,隐约可见腰间雪白的肌肤。
“愣着干什么?进来啊。”沈清婉倚着门框,睡袍下摆随着动作滑到大腿中部。她似乎刚洗过澡,发梢还滴着水,在晨光中折射出细碎的光晕。
高阳的耳根烧了起来,视线不知道该落在哪里。公文包在他手里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沈、沈县长,我是不是来得太早了...”
“私下叫我清婉就行。”
她轻笑一声,故意凑近了些,“怎么,没见过女人穿睡衣?”她身上沐浴露的香气混着体温蒸腾出的暖意,让高阳的心脏突突首跳。
“资料...我带资料来了。”高阳仓皇地举起公文包挡在胸前,像个举着盾牌的新兵。他感觉到汗珠正顺着脊背往下滑,衬衫黏在后背上。
沈清婉终于放过他,转身走向客厅,睡袍下摆随着步伐摇曳,露出纤细的脚踝。“咖啡还是茶?”她的声音悦耳动听。
“茶就好。”高阳僵硬地坐在沙发边缘,眼睛不知道该看哪里,他听到厨房传来杯碟碰撞的清脆声响,水壶的鸣笛声,却控制不住想象那双修长的手是如何摆弄那些器皿的。
沈清婉端着茶盘回来时,己经披了件针织开衫,但敞开的领口依然若隐若现。她将茶杯放在高阳面前,俯身时发丝扫过他的手背。
“现在能正常呼吸了?”
高阳端起茶杯猛灌一口,烫得舌尖发麻。
“啊,沈书记,我没有看…”高阳慌忙解释道。
沈清婉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不闹你了,说说昨天的事吧。”
高阳立马开口道:
“昨天我们查到邓启铭确实在干预企业数据。”他急忙翻开公文包,手指微微发抖,“这是昌明电子厂的真实用工需求表,人事科长冒险提供的。”
沈清婉接过文件,神情严肃起来。她蜷腿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睡袍缝隙间一闪而过的肌肤让高阳不得不移开视线。“比上报数据多出近一倍...”她纤细的指尖划过纸面,“邓启铭这是要釜底抽薪啊。”
“更麻烦的是,他通过周厂长向企业施压。”高阳翻开笔记本,“我让老秦暗访了五家企业,情况类似。如果这些数据被坐实,培训中心的立项依据就会被动摇。”
阳光透过纱帘照在沈清婉的侧脸上,她沉思时睫毛在脸颊投下细密的阴影。“既然邓启铭能见陈志远...”她突然抬头,眼中闪过狡黠的光,“我们也能给陈志远开个他无法拒绝的条件。”
高阳一怔:“什么条件?”
“开发区规划。”沈清婉赤脚踩在地毯上,走到书柜前抽出一卷图纸,“你看,昌明电子厂在开发区边缘,物流成本比中心区企业高15%。”她将图纸铺在茶几上,睡袍领口随着俯身动作荡开一片雪白。
高阳的视线死死钉在图纸上,喉结滚动了一下。“你是说...调整开发区边界?”
“不仅如此。”沈清婉坐回沙发,双腿交叠,“给他们人才公寓指标,减免三年土地税,再协调银行给低息贷款。”她歪着头,发梢的水珠滴落在锁骨上,“陈志远是商人,在绝对利益面前,县长的面子算什么?”
高阳终于理解了她的策略,眼睛亮了起来:“我们可以承诺培训中心优先向他们输送技工,解决用工荒...”
“而且要从邓启铭的软肋下手。”沈清婉端起咖啡杯,红唇在杯沿留下浅浅的印记,“他分管财政,最怕的就是企业投诉拨款不到位。如果陈志远突然改口说缺工严重是因为政府扶持不力...”
两人相视一笑。高阳突然发现自己的紧张不知何时己经消散,此刻满脑子都是如何反击的计划。他低头啜了口茶,却瞥见沈清婉睡袍下露出的膝盖,瓷白如玉,又慌忙移开视线。
“怎么又脸红了?”沈清婉托着腮,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高书记该不会从来没交过女朋友吧~”
高阳的茶杯差点打翻:“现在是谈工作...”
“好啦不逗你了,真不禁逗。”沈清婉拢了拢开衫,突然正色道:
“今天下午我约了陈志远,你带着开发区规划方案一起来。”
高阳点头,突然想起什么:“邓启铭肯定派人盯着陈志远,我们得找个合理的借口。”
“招商引资座谈会,光明正大。”沈清婉从茶几抽屉里取出一个U盘,“这里有其他县市开发区的优惠政策,你参考着修改方案。记住,给昌明的条件要比邓启铭许诺的更好。”
当高阳起身告辞时,沈清婉送他到门口。晨光中她的轮廓镀着一层金边,睡袍腰带不知何时又松开了些。“高阳,”她突然连名带姓地叫他,“在官场,有时候要用对手的规则打败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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