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老白!白大爷!您真是我亲大爷!”王胖子抱着失而复得的草爷(虽然还在睡),对着宿舍楼顶空荡荡的夜空,恨不得当场磕几个响头。刚才那半个韭菜盒子糊脸,简首神来之笔!比什么粒子炮都管用!
林默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看着地上那滩迅速消散的黑雾和柳梦璃消失的地方,心有余悸:“这柳梦璃...根本就不是人!是旧校舍那鬼东西伸出来的爪子!”
陈炎甩了甩依旧刺痛的右臂,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弯腰捡起地上那块被噬元草叶卷回来的金属片——一块边缘扭曲、刻着个同样扭曲、仿佛被无形力量揉捏过的“周”字的校牌。材质冰凉,透着一股子阴邪气。“周墨...果然是他们周家在搞鬼!这校牌...被污染了,像条毒蛇的信子。”
“妈的!阴魂不散!”王胖子看着那扭曲的“周”字,感觉比看到孙霸的臭袜子还恶心,“默哥,咱报警...呃,报告严主任吧?这都投毒放魔物了!够开除八百回了吧?”
“证据呢?”林默苦笑,指了指消散的黑雾和空荡荡的走廊,“就凭这块被‘污染’的校牌?周墨完全可以说是我们栽赃,或者干脆不认账。柳梦璃更是神出鬼没,刚才那状态,你觉得严主任的‘规则锁链’能锁住一团雾?”他想起萧清雪和老白的话,这污染根植地脉,周家恐怕只是被利用的马前卒,真正的黑手藏在更深处。
“那咋办?总不能等那‘腐烂心脏’蹦出来把学府变坟场吧?”王胖子急了,感觉怀里的草盆都抱不稳了。
“咋办?凉拌!”一个懒洋洋、带着韭菜味的声音从楼梯阴影处传来。只见老白晃悠着走出来,手里居然还捏着半个韭菜盒子(没糊馅的那半),慢条斯理地啃着。“小兔崽子们,闹挺大啊?扰人清梦,罪过罪过。”
“白老!”三人如同见了救星。
老白浑浊的老眼扫过三人,尤其在王胖子怀里的噬元草和林默苍白的脸上多停留了一瞬。“哼,一盆草,一个半残(指陈炎的胳膊),一个脑子快烧糊的(指林默),再加个吓尿裤子的胖子(王胖子下意识双腿),就敢跟‘知识荒漠’里泡了八百年的老腌菜叫板?勇气可嘉,脑子欠费!”
他走到那块扭曲的“周”字校牌前,用脚尖嫌弃地拨弄了一下:“周家?嘿,顶多算个给腌菜坛子看门的癞皮狗!沾了点腌菜的馊水味儿,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那旧校舍下面埋着的玩意儿,才是正主儿!它饿了,想开饭了!你们仨,还有这盆草,在它眼里就是开胃小菜!”
“那...那‘腐烂心脏’到底是什么?”林默强忍头痛追问。
“啥也不是!”老白嗤笑一声,吐出一口韭菜渣,“就是一堆‘学不会’、‘考不上’、‘放弃吧’、‘活着没意思’的念头,混着几代人的恐惧、嫉妒、怨毒,像垃圾堆里的泔水一样发酵、沉淀,最后长出来的一坨‘精神癌’!专门吸食‘无知’和‘绝望’壮大自己!柳丫头那种,就是被它腌入味儿的‘代行者’,专门散播‘放弃思考’的毒鸡汤,好给它提供养料!”
他指了指沉睡的噬元草:“你这草,算是个异数。天生胃口奇特,专好这口‘精神泔水’。这次吞了它一点边角料(指周墨校牌上的污染和柳梦璃的部分力量),算是...嗯,吃了顿加料夜宵?消化完,估计能放几个带净化味儿的‘精神屁’。”
仿佛印证老白的话,王胖子怀里的噬元草叶片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一股比之前更清冽、更纯净的微弱气息悄然散发出来。王胖子离得最近,只觉得一股凉丝丝的气流顺着鼻孔钻进来,脑子瞬间清醒了不少,连带着裤裆里那点因为惊吓而产生的可疑潮意都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呃,类似风油精抹在关键部位的提神醒脑感?很微妙。
“白老,草爷这...漏了?”王胖子感觉裤裆凉飕飕的,有点慌。
“漏?”老白凑近嗅了嗅,浑浊的眼睛一亮,“嚯!好东西!这是它消化‘毒素’后排出来的‘精华糟粕’!虽然还是‘糟粕’,但比那‘精神癌’的纯度高多了,带点净化效果!你们仨离它近点,沾沾光,比喝那些掺了香精的‘启智草’饮料强!”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王胖子鼓鼓囊囊的口袋。
林默和陈炎闻言,下意识地靠近王胖子(主要是那盆草)。果然,一股极其微弱但确实存在的清冽气息萦绕周身,如同炎夏里的一丝凉风,虽然吹不散酷暑,却能让人精神一振,连带着林默的头痛和陈炎手臂的刺痛都似乎缓解了一丝丝。
“这...算是草爷的反哺?”林默哭笑不得,看着王胖子那尴尬又带着点小自豪(毕竟源头在他身上)的表情。
“反哺个屁!顶多算新陈代谢!”老白摆摆手,神色却严肃了几分,“这点‘糟粕’屁用不大。真想治本,得去掏了那‘精神癌’的老窝!不过就你们现在这德行...”他上下打量了三人一番,摇了摇头,“进去就是送三盘‘绝望小点心’,给它加餐助兴!”
他顿了顿,浑浊的眼睛望向旧校舍那如同巨兽蛰伏的黑暗轮廓,声音低沉下来:“月圆快过了,那玩意儿被你们上次掏了一下(指月圆夜三人组重创污染核心虚影),又饿又怒。柳丫头这次失手,它肯定还会派别的‘爪子’出来觅食...或者,干脆自己漏点‘泔水’出来,污染更多的人。”
老白的话像冰锥,扎在三人心里。被动防守,只会越来越被动。旧校舍的核心污染源,像一颗定时炸弹悬在整个学府头顶。
陈炎捏紧了拳头,受伤的右臂肌肉贲张:“那就再去掏它一次!趁它病,要它命!” 他眼中闪烁着理科疯子特有的、不计后果的凶光。
林默看着手中那块扭曲的“周”字校牌,又感受着身边草爷散发的微弱净化气息,一个大胆而冒险的计划在脑中逐渐成型。被动等待污染蔓延,不如主动出击,利用草爷对污染的吸引力和他们刚刚获得的这点“净化糟粕”优势,深入虎穴!
“白老,”林默抬起头,眼神坚定,“如果我们...带着草爷,去它‘老窝’附近...‘捡垃圾’呢?只在外围,削弱它漏出来的污染,顺便...探探路?”
老白眯着眼,看了林默好一会儿,那眼神仿佛在掂量三块五花肉的成色。最终,他嘬了嘬牙花子里的韭菜叶,含糊道:“...富贵险中求?作死小能手?随你们便!记住一点,别碰核心!沾上就跑!还有...”他指了指王胖子的裤裆,“...把你那‘精华糟粕’兜住了,关键时刻...也许能当个烟雾弹用用?” 说完,他不再理会三人,晃悠着啃着韭菜盒子,消失在楼梯阴影里,留下一句随风飘来的嘟囔:“...韭菜壮阳...知识壮胆...嘿...”
王胖子一脸悲愤地捂紧了裤裆:“胖爷我的清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