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残留的、被柔软唇瓣擦过的滚烫触感尚未消散，顾羡的心却如同被冰封的湖面，平静无波。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苏寒颜，那双深潭般的眼眸里翻涌着某种危险的、引人沉沦的漩涡，仿佛要将他的灵魂吸进去。
这一次，他不会再迷失。
工作而己。
他冷静地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不就是出点力，满足老板的需求？没什么大不了的。前世十年都熬过来了，这一世，带着清醒的认知，只会更轻松。
苏寒颜的手臂悄无声息地缠上了他的腰身。她微微侧头，带着波浪卷度的浓密发丝扫过顾羡的颈侧，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她的身体依偎过来，带着清冽的冷香和一种刻意营造的依赖感，头轻轻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廓，带着一种近乎撒娇的、娇软的低语：
“今晚就住在这里吧。”
声音像裹了蜜糖的钩子，带着不容拒绝的亲昵和暗示。
顾羡的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他没有任何迟疑，闷声应道：“嗯。” 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下一秒，他手臂用力，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不容置疑的力量，轻易地将苏寒颜拦腰抱起！
苏寒颜似乎没料到他会如此“主动”，身体有瞬间的僵硬，随即又放松下来，顺从地靠在他怀里，任由他将自己抱向客厅中央那张巨大的、铺着柔软绒毯的白色沙发。
顾羡俯身，动作算不上粗暴，却也毫无温情可言，更像是在放置一件贵重的物品。他将苏寒颜轻轻放倒在沙发上，随即身体覆压而上，将她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室内只开了几盏壁灯，光线昏黄暧昧，如同流淌的琥珀。苏寒颜陷在柔软的沙发里，瀑布般的浓密黑发铺散开来，衬得那张脸愈发小巧精致，雪白的肌肤在昏暗光线下泛着莹润的光泽，与墨色的发丝形成惊心动魄的对比。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此刻微微张启、泛着水润光泽的娇艳红唇。黑、白、红，三种极致纯粹的颜色在她脸上碰撞，美得惊心动魄，美得…不似凡尘俗物。
顾羡的目光平静地扫过这张足以令任何男人疯狂的脸。没有前世初见时的惊艳悸动，也没有被刻意魅惑时的意乱情迷。他的眼神像一潭深水，波澜不惊。
他俯下身，遵循着前世熟悉到刻入骨髓的“流程”。目标明确，动作熟练。温热的唇落在她纤细优美的脖颈上，带着一种近乎公式化的、不带的触碰。他需要先确认“甲方”的反应，这是“工作流程”的第一步。
苏寒颜的身体在他唇下微微颤抖了一下，喉咙里溢出一声极轻的、如同猫儿般的嘤咛。她没有拒绝，甚至微微仰起了头，露出更多脆弱的颈项皮肤，像是在无声地邀请。
确认了“甲方”的默许，顾羡的吻开始下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探索。他的动作并不急切，反而带着一种刻意的耐心和…疏离。
顾羡记得清清楚楚。第一次，他情难自禁，在结束后想吻她，被她毫不留情地偏头躲开，眼神冰冷得像刀子。第二次，他带着试探和渴望，刚靠近她的唇，就被她用手抵住胸口推开，语气带着厌烦：“别做多余的事。” 后来他才知道，在苏寒颜的世界观里，女人或许会有生理欲望，但接吻这种充满爱意和灵魂交融的行为，只会和真正喜欢的人做。
那时的他多傻啊。以为这是她的矜持，以为是自己不够好，以为只要时间够长，真心够诚，总能融化她心中的坚冰，获得那个象征着接纳和爱的吻。他像朝圣的信徒，卑微地渴望着那遥不可及的圣物。
首到林屿归来，真相像淬毒的冰锥将他刺穿。
他才明白，他不是不够好。
他只是…不是那个人。
他不是那个可以让她献上吻的人。
她保留着唇齿间的“纯净”，只为那个失散多年、终于归来的“白月光”。
这个认知像一道冰冷的闪电，劈开了顾羡强装的平静！
菀菀类卿！
这西个字带着前世的鲜血和绝望，再次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甄嬛传里，皇帝对甄嬛好，是因为她像死去的纯元。
而他顾羡呢？
他像那个活着的林屿！
所以前世，苏寒颜给他物质，给他身体上的温存（尽管从不接吻），让他误以为自己有希望。
顾羡的身体有些僵硬。他感受着唇间陌生的、属于苏寒颜的气息，感受着她那生涩却异常主动的反应…
他猛地闭上眼睛，他不能推开她！契约签了！钱拿了！他现在是“乙方”！他必须完成“工作”！
他像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在最初的僵硬之后，开始机械地回应。他的手臂收紧，将她更深地禁锢在怀里，吻变得深入而强势，带着一种近乎发泄的、冰冷的掠夺，仿佛要将那迟来的十年份的吻，连同所有的屈辱和不甘，一并讨回来！
他不再去想这个吻背后的意义。
不再去想她此刻心里想的是谁。
他只是…在履行合同义务。
在取悦他的“金主”。
仅此而己。
昏暗的光线下，两人在沙发上纠缠的身影被拉长。苏寒颜的回应从最初的生涩试探，渐渐变得热烈而投入，甚至带着一种迷乱的沉溺。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抓着他后背昂贵的衬衫布料，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呼吸打了败仗，声线也开始缴械投降，房间虽然开着灯，但两人的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
他闻到她的味道。
在雪里的玫瑰。
她热得浓烈。
她在冰敷自己那些快要裂掉肌肤。
顾羡混沌恨意被接触抵冲，手扶住对方身体，他托住苏寒颜的臀线，反抱着她。
他突然又不那么讨厌苏寒颜了，他觉得她的拥抱像是糖浆，他要得到这瓶蜜罐。
顾羡趁机将她的两个胳膊背在身后，和放在后背的手，拧成一个新的死结，随后她继续仰头吻着，甚至大胆的开口：“就在这沙发上，还是卧室？”
苏寒颜不敢张嘴。
因为她喉咙藏着一整个春天。
“顾羡，你真的看起来经验丰富。”
“对，我为了你我去学了一些理论知识。你想试试吗？”
他一把扯出了自己的的腰带，将苏寒颜栓牢，套住。
苏寒颜本就敏.感，原本能忍住是因为她是主动者 ，如今一旦开始便成被动方，身体忽然朝不可预控的方向发展，她很不习惯，甚至恐惧这种毫无底线的沉沦。
“我..们去...房间里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