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露,陆云深站在刑部衙门的台阶上,手中握着那枚从杀手身上搜出的令牌。昨夜码头一战虽将敌人击退,但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酝酿。
“《幽冥录》……”他低声重复着萧逸的话,“皇族亲王。”
“这本书极为隐秘,”萧逸神色凝重,“能接触它的人,非富即贵。”
叶凌风冷笑一声:“赵无极虽死,可他的背后,还有更大的靠山。”
苏瑶轻轻叹了口气:“我们己经把证据整理好了,接下来该去朝堂了。”
“是时候了。”陆云深收起令牌,目光坚定,“不能再让这些人躲在暗处操控一切。”
几人换上正式官服,带着封存严密的证物箱,踏入皇宫。
大殿之上,群臣肃立。皇帝端坐龙椅,面色沉静。而站在左侧的一众官员中,一名身着紫袍、面容阴鸷的中年男子正冷冷注视着他们——那是赵无极的旧党,礼部尚书李怀恩。
陆云深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微臣陆云深,有要事禀奏。”
皇帝微微颔首:“讲。”
“微臣奉命调查邪教之事,历经艰险,终于在邪教老巢之中取得确凿证据,证明其与朝中奸臣勾结,妄图扰乱朝纲,甚至牵涉皇位继承之秘。”他说完,示意萧逸呈上证物箱。
箱子打开,里面是一卷卷信件、密档,还有一本破旧的古籍。
“这些信件,皆为邪教首领与赵无极之间的往来书信,内容涉及多起谋逆计划。”陆云深指着其中一封,“这封信中提及的‘影杀堂’,正是昨夜对我们发动袭击的杀手组织,而他们的真正幕后主使,据查,竟与皇族一位亲王有关。”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李怀恩冷笑道:“陆大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妄指皇族?你可知,这是何等罪名!”
“我只陈述事实。”陆云深目光如炬,“若陛下不信,可请宗人府彻查。”
皇帝没有立刻表态,而是缓缓扫视群臣。
就在这时,李怀恩忽然高声道:“陛下,臣有一事不明。”
“讲。”
“陆大人所言邪教与朝臣勾结,证据确凿不假。可臣也听闻,陆大人曾多次与邪教教徒私下接触,甚至有人亲眼目睹他在邪教地盘出入。”
此言一出,众人侧目。
“荒谬!”叶凌风怒喝,“你在胡说什么!”
“是不是胡说,陛下自可派人查证。”李怀恩面不改色,“更何况,这所谓的证物,谁能证明不是伪造?陆大人身为捕快,掌握刑狱机密多年,伪造证据对他而言,并非难事。”
“你!”苏瑶气得脸色发白。
“够了。”皇帝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却压住了所有喧嚣。
他望向陆云深:“你说这些证据真实可靠,可有人能作证?”
“有。”陆云深毫不迟疑,“参与行动的捕快、江湖侠士、医者,皆可作证。”
“可你们所说的一切,都是孤证。”李怀恩趁势追击,“而今日之事,关系重大,岂能仅凭一面之词定夺?”
皇帝沉吟片刻,最终道:“此事暂且搁置,待进一步查证。”
“陛下!”陆云深急道,“若再拖延,幕后之人必将有所动作,到时悔之晚矣。”
“朕自有主张。”皇帝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陆云深心头一沉,知道今日无法彻底揭露真相。
散朝之后,几人走出皇宫,寒风扑面而来。
“他们早有准备。”萧逸低声道,“李怀恩在朝堂上安插了自己的人,刚才那些附和的声音,都是他的党羽。”
“看来,赵无极虽然死了,但他那一派并未瓦解。”叶凌风咬牙,“反而更加猖獗。”
“更糟的是,”苏瑶忧心忡忡,“皇帝的态度很模糊,似乎并不完全相信我们。”
“他是怕动得太快,会引发动荡。”陆云深缓缓道,“毕竟,若真牵扯到皇族,处理不慎,便可能动摇国本。”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叶凌风问。
“不能停下。”陆云深眼神坚定,“我们要找到更多证据,尤其是关于那位亲王的。”
“可我们怎么接近皇族?”苏瑶皱眉。
“或许,我们可以从这本《幽冥录》入手。”萧逸拿出那本古籍,“书中提到的标记,除了代表‘影杀堂’的最高指挥者外,还有一个隐藏的含义——它曾出现在多年前一场宫廷叛乱的密档里。”
“哪一次?”陆云深追问。
“永昌六年,先帝未登基前,有藩王意图谋反,被当场诛杀。”萧逸翻动书页,“而那场叛乱的背后,据说有一位亲王在暗中支持。”
“也就是说,这位亲王,早在那时就己经开始布局?”叶凌风倒吸一口凉气。
“恐怕不止。”陆云深沉声道,“他现在扶持邪教、操纵杀手组织,很可能只是更大棋局的一部分。”
“我们必须尽快行动。”苏瑶急切地说。
“但也要小心。”萧逸提醒,“李怀恩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一定会继续对付我们。”
果然,当天夜里,衙门外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几名捕快冲进后院,惊慌失措:“大人!外面来了好多官兵,说是奉旨查办邪教余党,要把我们全部扣押!”
“来得这么快。”叶凌风冷笑,“果然是要动手了。”
“他们想让我们闭嘴。”陆云深站起身,目光冷峻,“但我们不会让他们如意。”
他转身看向众人:“今晚,我们只能分散行动。”
“你打算去哪儿?”苏瑶问。
“我去一个地方。”陆云深低声道,“一个能让我看清这场棋局终点的地方。”
话音刚落,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刀光一闪,门被推开。
黑暗中,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