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整个沈家祖宅,连同地下那座埋藏了无数罪恶的密室,在陈北玄一念之间,化为了最基础的粒子,消散在天地之间。
沈天行和那些沈家长老们,甚至连惨叫声都没能发出,就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只有沈知安,被陈北玄特意留了下来。
不是因为怜悯,而是因为,有些罪孽需要让全世界都看到。
陈北玄抱着己经陷入深度昏迷的安知夏悬浮在废墟之上。
他的声音通过源能的传导,响彻了整个华夏大地。
“帝都沈家勾结灵界魔族,意图夺舍华夏天才,罪不可赦。”
“今日起,帝都沈家除名。凡与沈家有瓜葛者,一并清算。”
“此令,永不更改。”
话音落下,整个华夏武者界都震动了。
那些曾经与沈家有过合作的势力,纷纷惊恐地开始撇清关系。
而那些沈家的旁支血脉,更是在一夜之间,被各方势力围剿殆尽。
陈北玄没有理会这些。
他只是轻抚着怀中女孩苍白的脸颊,眼中满是自责与心疼。
“孩子,是爷爷没有保护好你。”
“我们回家。”
空间波动闪过,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废墟之上。
只留下瘫坐在地的沈知安,呆滞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的家族没了。
她的依靠没了。
而她亲手毁掉的,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真心对她好的人。
东南战区,军方安全别墅。
安建国正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柳青则坐在沙发上,手中紧握着个人终端。
己经三天了。
三天没有收到女儿的消息。
平时安知夏每天都会准时和他们通话,可这三天她的终端完全联系不上。
“会不会是在修炼?”柳青强迫自己保持镇定,“知夏说过,有些高级修炼需要闭关。”
安建国摇摇头:“不对,就算闭关,她也会提前告诉我们。”
“而且龙上将那边也联系不上,这很不正常。”
就在这时,客厅的空间突然扭曲起来。
一道空间裂缝缓缓撕开,陈北玄的身影从中走出。
他的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知夏!”
柳青瞬间从沙发上跳起来,眼中满是惊喜。
安建国也快步走了过来,脸上写满了激动。
可当他们看清安知夏的状态时,所有的喜悦都凝固了。
女孩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她的身体蜷缩在陈北玄怀里,像一只受了重伤的小动物。
最让人心碎的是她的眉头紧紧皱着,即使在昏迷中脸上也带着痛苦的表情。
“知夏怎么了?”柳青的声音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抚摸女儿的脸颊,却又不敢碰触。
陈北玄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将安知夏放在了沙发上。
安建国看着女儿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恐惧。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声音很低,但每个字都带着压抑的怒火。
陈北玄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她被最信任的人背叛了。”
“什么?”柳青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沈知安,那个和知夏住在一起的女孩是沈家派来的间谍。”陈北玄的声音很平静,但安建国能听出其中蕴含的愧疚。
“她利用知夏的善良和信任,将知夏骗到了沈家,准备让一个灵界魔族夺舍。”
“幸好我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轰——
安建国感觉自己的脑海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他想起了那天晚上,沈知安第一次和他们视频通话时自己心中的那丝不安。
他想起了自己对女儿的叮嘱,让她小心身边的人。
可他没想到,真正的危险竟然就在女儿身边。
“你们不是说会保护好她吗?”安建国的声音开始颤抖,“龙上将亲口向我保证过,你也在电话里向我承诺过!”
“你们说盘古学院是最安全的地方,你们说会把她当成最珍贵的宝贝来保护!”
“可现在呢?”
安建国的声音越来越大,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
“她被人骗了,被人伤害了,差点被魔族夺舍!”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保护?”
陈北玄低下头,没有反驳。
作为九阶大帝,他可以镇压一切敌人,可以让整个世界为之颤抖。
但面对一个父亲的质问,他却无话可说。
因为安建国说得对。
是他们失职了。
“我不管你是什么大帝,什么强者。”安建国走到陈北玄面前,眼中满是痛苦。
“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没有保护好我女儿的人。”
“你让我失望了。”
说完,安建国转身走向沙发,小心翼翼地将安知夏抱在怀里。
柳青也坐了过来,轻抚着女儿的头发,眼泪止不住地流淌。
“知夏,妈妈在这里,别怕。”她轻声呼唤着,声音哽咽。
“醒醒好不好?妈妈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还有你爱喝的银耳莲子汤,都在等着你呢。”
可安知夏依然紧闭着双眼,没有任何反应。
她的意识深处,还沉浸在那种被背叛的绝望中。
那些曾经以为最珍贵的回忆,现在都成了最尖锐的刀子,一遍遍地割着她的心。
柳青看着女儿痛苦的表情,心如刀绞。
“知夏,你听到妈妈说话了吗?”她的声音越来越急切。
“妈妈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是你不能这样啊。”
“你还有爸爸妈妈,我们永远不会背叛你,永远不会伤害你。”
“求求你,睁开眼睛看看妈妈好不好?”
安建国紧紧抱着女儿,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眼中满是心疼。
他想起女儿去学校之前的样子。
那时的她虽然有些羞涩,但眼中还有光。
她会因为母亲的关怀而感动,会因为父亲的鼓励而开心。
她会兴奋地和他们分享学院的生活,会骄傲地告诉他们自己交到了朋友。
可现在,她的眼中只剩下了死寂。
那个天真善良的女孩,被人伤得体无完肤。
“都是我的错。”安建国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自责。
“我应该坚持让你留在家里的,我不应该同意让你去什么学院。”
“如果你一首在我们身边,就不会遇到这些事情了。”
陈北玄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家三口,心中五味杂陈。
他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任何解释和道歉,在此刻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他只能默默地站着,承受着一个父亲的失望和一个母亲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