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死那群修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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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账本上的天道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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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卷死那群修仙的!
作者:
润乾坤
本章字数:
9402
更新时间:
2025-06-26

思过崖顶的风,如同亿万把淬了冰的剔骨尖刀,裹挟着碎石雪沫,永无休止地呼啸着,刮过嶙峋的怪石,发出鬼哭般的尖啸。这里没有遮蔽,没有热源,只有永恒的酷寒和足以撕裂凡人躯体的罡风。

赵西像一滩被随意丢弃的烂肉,蜷缩在一块背风巨石下的凹坑里。背上那二十道交错纵横、深可见骨的鞭伤早己被冻得发黑发硬,凝固的血块和破碎的皮肉与冰冷的石壁粘连在一起。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带来钻心刺骨的剧痛和更深的寒意。嘴唇干裂乌紫,眼窝深陷,瞳孔涣散,只剩下一点濒死的浑浊微光。

“加……班……” 一个几乎不成调的、带着血沫的气音从他喉咙深处挤出,如同垂死野兽的最后呜咽。他冻得青紫、布满裂口的手,徒劳地抓挠着身下冰冷坚硬的岩石,指甲早己翻卷崩裂,渗出暗红的冰碴。崖顶散落的碎石就在不远处,疤脸弟子临走前冷酷的命令如同魔咒,在他濒临溃散的意识里回荡。

但他动不了。

别说搬石头,就连抬起一根手指,都耗尽了他残存的所有力气。极致的寒冷和失血,正一点点蚕食着他最后的生命之火。意识在剧痛和冰寒的夹击下,沉入无边无际的黑暗,只有那“末位淘汰”的恐惧烙印,如同最后的余烬,在灵魂深处明灭不定。

静思阁内,阴冷依旧,却多了几分山雨欲来的凝滞。

石床上,林渊依旧蜷缩着,裹在那床散发着霉味的薄被里,如同一具风干的标本。蜡黄枯槁的脸上毫无生气,只有额角药膏下透出的死灰色,和微弱到几乎消失的呼吸,证明这具躯壳尚未彻底冰冷。

然而,在他沉寂如死水的识海深处,那枚U盘的核心光点,却恒定地散发着幽冷的微芒。无形的数据流如同冰冷的蛛网,无声地蔓延、渗透,将杂役谷中每一个压抑的喘息、每一次绝望的挥动、每一处被强行压榨出的“效率”,都转化为冰冷的数据点,汇入那个不断自我演算、自我完善的冰冷模型。

戒律堂后殿,周扒皮枯坐在一张宽大的黑檀木椅上。他面前巨大的玄晶石案几上,摊开着几张粗糙的、散发着墨臭的纸张——那是王管事刚刚“呈报”上来的、杂役谷新规推行首日的“效率简报”。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劈柴总量较昨日提升五成,通渠进度加快三成,灵田除草区域扩大……一串串被刻意夸大的数字,透着邀功请赏的谄媚。

周扒皮浑浊的三角眼扫过这些浮夸的数字,脸上却没有半分喜色。橘子皮般的老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枯瘦的手指,烦躁地敲击着冰冷的案几,发出“笃、笃、笃”的单调声响,在空旷阴森的大殿里回荡。

不对!

很不对劲!

那废物林渊(或者说那个“试用期观察员”)在静思阁石桌上刻画的、那些他完全无法理解的冰冷符号阵列,那非人的推演过程,那宏大而精确的秩序感……与眼前这份粗陋、浮夸、充斥着明显人为粉饰的“简报”,形成了何等触目惊心的落差!

这王扒皮,真当他是瞎子、傻子不成?!

一股被愚弄的邪火,混合着对新规推行真实效果的疑虑,如同毒蛇般啃噬着周扒皮的心。他猛地一拍案几!

“来人!”

“长老!”一名黑衣执法弟子如同幽灵般闪入殿内,躬身听令。

“去静思阁!把林……林观察员昨日推演出的那份……‘原始阵图’的拓印副本,给本座取来!立刻!”周扒皮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暴躁。他需要对照!需要看看那冰冷的“天机”,与他治下这污浊的现实,到底差了多少!

“是!”执法弟子领命而去。

周扒皮焦躁地在殿内踱步。那废物刻画的符号阵列,虽然看不懂,但其中蕴含的某种冰冷宏大的逻辑力量,却让他本能地感到敬畏和……贪婪。如果连王管事都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玩花样,那这杂役谷,这青云宗,乃至他周扒皮自己,在那冰冷的“天道优化”视角下,又该是何等不堪?他必须掌握主动!必须比那废物更“懂”这套规则!

……

杂役谷,灶房旁一间相对“体面”的土坯房里。

王管事像一头困在笼子里的老鼠,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空气中弥漫着劣质灵谷蒸煮的糊味和他身上浓重的汗馊味。他手里死死攥着一本边缘卷曲、沾着油污的厚册子——正是杂役谷近三年的物资总账!

冷汗,正不断地从他油腻的额角渗出,沿着肥厚的脸颊滑落。白天赵西那血肉横飞的惨状,如同噩梦般在他眼前反复闪现。更让他心惊肉跳的是,当疤脸弟子行刑时,他袖中那份誊抄的帛书副本,竟莫名地传来一阵极其短暂、却深入骨髓的冰冷刺痛!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盯”了一眼!

静思阁里那个半死不活的废物……还有那邪门的“秘匣”……难道真能……?

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死死缠住了他的心脏。他猛地停下脚步,布满血丝的细小眼睛死死盯着手中的账本。这本账,就是他最大的催命符!里面那些“去向不明”的下品灵石、“异常损耗”的工具、“霉变”的灵谷……每一笔,都浸透了他的贪婪!一旦被捅破,被那冰冷的“天道优化”视角照见……

他不敢想下去!必须毁掉它!就在今晚!趁着夜深人静,一把火烧了这土坯房,连带着所有见不得光的记录,都烧成灰烬!死无对证!

这个疯狂的念头如同野草般疯长,驱散了最后一丝理智。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猛地冲到角落,翻出一个装灯油的破瓦罐。

就在这时——

嗡!

一股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冰冷悸动,毫无征兆地穿透了土坯房的墙壁,精准地锁定了他手中那本厚厚的账册!

王管事浑身猛地一僵!如同被无形的冰锥钉在了原地!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无法言喻的寒意瞬间笼罩了他!比思过崖顶的罡风更刺骨!

紧接着,更让他魂飞魄散的一幕发生了!

他手中那本沾满油污的账册,封皮之上,毫无征兆地浮现出一点极其微弱的、如同萤火虫般的幽蓝光芒!那光芒并非静止,而是如同拥有生命般,迅速蔓延、勾勒!

一个极其微小、却结构精密复杂到令人头皮发麻的几何符号——正是昨日静思阁石桌上,那冰冷推演阵列的核心印记之一——清晰地烙印在了粗糙的账册封皮之上!散发着非人的、绝对秩序的冰冷微光!

天道印记!

那废物警告过的“天道反噬标记”?!

“啊——!!!”

王管事如同被滚烫的烙铁烫到,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手中的账册和灯油罐同时脱手飞出!

哐当!哗啦!

灯油罐摔得粉碎,粘稠刺鼻的液体泼溅了一地。那本烙印着幽蓝印记的账册,则如同烧红的烙铁,被他惊恐地甩到了墙角,发出沉闷的响声。

“谁?!什么东西?!滚出来!”王管事肥胖的身体筛糠般抖着,脸色惨白如纸,布满血丝的小眼睛惊恐万状地扫视着昏暗的土坯房,仿佛每一个阴影里都藏着择人而噬的妖魔。他背靠着冰冷的土墙,双腿发软,一股温热的、带着骚气的液体,不受控制地顺着裤管流下,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洇开一小片湿迹。

门被猛地撞开!两名负责夜间巡逻的黑衣执法弟子听到尖叫冲了进来。浓烈的灯油味和尿骚味扑面而来,让他们眉头紧皱。

“王管事?发生了何事?”其中一人按着腰间的法鞭,警惕地扫视着屋内,目光落在墙角那本静静躺着的账册上——以及账册封皮上,那在昏暗光线下依旧清晰可见、散发着微弱幽蓝光芒的冰冷印记!

两名执法弟子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瞬间爬满全身!他们认得这印记!昨日静思阁石桌上那非人的推演,他们虽无法理解,但那冰冷宏大的气息和这印记的形态,早己深深烙印在他们恐惧的记忆里!

天道印记!

竟然真的出现了!还烙印在了一本……账册上?

联想到王管事此刻的狼狈和失禁,联想到周长老对静思阁那废物的诡异态度……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攫住了两名执法弟子的心神!

这王扒皮……触犯了“天条”?!引来了“天道反噬”的标记?!

两人看向王管事的眼神,瞬间从平日的轻蔑,变成了看死人般的冰冷和敬畏(对那无形“天道”的敬畏)!

“我……我……”王管事在地,指着墙角那本散发着幽蓝微光的账册,嘴唇哆嗦着,语无伦次,“鬼……有鬼!那……那印记……自己……自己冒出来的!不关我事!不关我事啊!”

他的狡辩苍白无力,配合着满地的灯油、刺鼻的尿骚和那本被“天道”标记的账册,显得无比可笑和……罪证确凿!

……

戒律堂后殿。

周扒皮枯瘦的手指,正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专注和贪婪,颤抖地抚摸着案几上铺开的一张巨大拓片。拓片上,是林渊昨日在石桌上刻画的、那复杂精密的冰冷符号阵列的完整复制。每一道线条,每一个嵌套的几何结构,都散发着令他灵魂颤栗的、纯粹而宏大的“理”之光辉。

就在这时,殿门被急促叩响。

“进!”周扒皮头也不抬,声音带着被打扰的不悦。

那名奉命去取拓印的执法弟子快步而入,脸色却带着不同寻常的凝重和一丝……惊惧。他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急促:“禀长老!静思阁阵图拓印己取到!但……但属下返回途中,闻听杂役谷王管事居所方向传来异常尖叫!属下恐有变故,顺道前往查看……”

他快速将土坯房内所见所闻,王管事失禁瘫倒、地上摔碎的灯油罐、墙角那本散发着幽蓝印记的账册……以及王管事那语无伦次的惊恐喊叫,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末了,他深吸一口气,补充道:“属下不敢擅动那本被‘标记’的账册,己命人严加看守现场,特来禀报长老!”

“什么?!”周扒皮猛地抬起头,浑浊的三角眼中爆射出骇人的精芒!他枯瘦的手指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几乎要抓破身下的拓片!

账册!

天道印记!

王扒皮欲毁章灭迹!

灯油!

所有的线索瞬间在他那颗精于算计的脑中串联起来!

一股冰冷的寒意,混合着被愚弄的暴怒和被“天道”伟力震慑的恐惧,如同海啸般席卷了周扒皮的全身!

“好……好一个王扒皮!”周扒皮的声音如同九幽寒冰摩擦,带着刻骨的杀意,“竟敢在本座眼皮子底下,贪墨资材!篡改新规!如今更欲毁尸灭迹!引动……引动‘天道’标记!坏我大事!其罪……当诛!”

他猛地站起身,干瘦的身躯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浑浊的目光却如同淬了毒的刀子,死死钉在案几上那幅冰冷宏大的符号阵列拓片上。那幽蓝的印记……那废物的警告……绝非虚言!

这王扒皮,是撞到“天道”的刀口上了!而他周扒皮,此刻,就是那握刀的手!一个向“天道”展示忠诚、撇清关系、并趁机立威的绝佳机会!

“传令!”周扒皮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酷决断,“即刻拿下王贵(王管事本名)!打入戒律堂黑水死牢!严加看管!没有本座手令,任何人不得探视!违者……同罪论处!”

“是!”执法弟子心头一凛,肃然领命。

“还有!”周扒皮的目光转向案几上那本粗糙的“效率简报”,又扫过墙角那散发着幽蓝光芒的账册拓印(执法弟子己呈上账册印记的简易摹本),眼中闪烁着精明而冷酷的光芒,“将王贵居所内,所有账册、记录、私人物品……全部查封!尤其是那本被‘标记’的账册!给本座……一寸一寸地查!一笔一笔地核!本座倒要看看,这蛀虫,到底吞了多少!”

“遵命!”执法弟子领命,迅速退下执行。

沉重的殿门再次关闭。

周扒皮缓缓坐回黑檀木椅中,大殿内只剩下他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案几上,左边是那冰冷宏大的符号阵列拓片,散发着非人的秩序光辉;右边是王管事那本被“天道”标记的账册摹本,如同一个滴血的污点。

他浑浊的目光在两者之间反复逡巡,最终定格在拓片那深邃复杂的核心结构上。那冰冷的幽蓝微光,仿佛映照出静思阁石床上那具残破躯壳的影子。

“好个借刀杀人的毒计……”周扒皮干瘪的嘴唇无声地翕动,嘴角缓缓扯出一个极其复杂、混合着忌惮、贪婪和一丝被利用了的冰冷明悟的弧度,“林渊……林观察员……本座……倒是小瞧了你这‘涅槃’的手段!”

他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案几。

笃、笃、笃……

如同为某个囚徒敲响的丧钟,也为另一个更危险的棋手,拉开了下一场博弈的序幕。静思阁的方向,在他眼中,不再仅仅是一个囚笼,更像是一个散发着致命诱惑与无尽危险的……深渊入口。他必须去!必须亲自去“探望”那位“试用期观察员”!在那些冰冷的符号阵列和“天道印记”的见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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