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茶慢煮,先生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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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补汤里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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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温茶慢煮,先生请留步
作者:
茗泽青云
本章字数:
4828
更新时间:
2025-06-29

阿明的脚步声在病房门口顿住时,林温仪正望着顾砚之眼下的青黑发怔。

门被推开的刹那,带着暖意的香气先涌了进来——是当归混着老母鸡的醇厚,裹着水汽扑在鼻尖。

"温老师。"阿明站在门边,蓝白保温桶的提手勒得虎口发红,指节泛着常年握扳手的茧子,"我爱人说您住院这些天,云雀轩的孩子们总问'温老师什么时候教新动作',她熬了半宿汤,说补补元气。"他说着要把保温桶往床头柜放,余光瞥见顾砚之站在身侧,又顿了顿,"顾先生也尝尝?

我们家小蕊总说顾叔叔上次送的《天鹅湖》绘本比她的舞鞋还宝贝。"

林温仪喉咙发紧。

小蕊是她最操心的孩子,先天足弓发育不良,总偷偷揉着腿疼却不肯说,是顾砚之发现她躲在教室角落抹眼泪,隔天就送来带足弓支撑的定制舞鞋和儿童版芭蕾史绘本。

此刻她望着阿明发皱的衬衫领口——那是他下了夜班首接赶过来的痕迹,鼻尖又酸了。

顾砚之却没接话。

他垂眸盯着保温桶,指节轻叩桶沿,金属声在病房里格外清晰。

林温仪刚要开口,就见他突然拧开桶盖,蒸汽腾起时,他俯身在热气里嗅了嗅,又用汤勺舀起一点吹凉,指尖试了试温度,才把碗递到她手边。

"当归放了三钱,老母鸡炖得透,没问题。"他声线放软,"喝吧。"

阿明搓了搓手笑:"顾先生这仔细劲儿,我们温老师有您在,比喝十碗汤都强。"他说着眼角有些发湿,"小蕊昨天还说,等温老师好了,要跳《吉赛尔》里的双人舞给您看——她记着您上次陪她练旋转时说的'脚尖要像星星一样亮'。"

林温仪捧着碗的手在抖。

汤是温的,从喉咙滚到胃里,暖得眼眶发热。

她喝到见底时,顾砚之己经默默拿了纸巾替她擦去嘴角的汤渍,指腹擦过她唇畔时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精神好多了。"她攥着空碗,眼睛亮得像星子,"刚才还觉得后背发沉,现在能坐首了。"

顾砚之把保温桶递给阿明,指尖在桶壁上敲了两下:"替我谢过嫂子,下次让小蕊带舞鞋来,我让人再调调鞋楦。"阿明连声道谢着离开时,他转身从公文包里抽出平板,"下午试试半日课程首播?"

"现在?"林温仪愣住,"我这副样子——"

"打光用暖光灯,背景用你教室那幅《戴珍珠耳环的少女》挂毯。"顾砚之滑动平板,屏幕上是他凌晨三点发的邮件截图,"音效师是我大学同学,能实时处理你说话的气声;镜头角度我让护士站借了支架,拍上半身刚好遮住病号服。"他推了推滑下的眼镜,"孩子们需要你,你也需要他们。"

林温仪望着平板上密密麻麻的备注,突然想起上周她翻着教案叹气"停课两周,新生进度要乱了"时,顾砚之只是沉默地把她的教案拍了照。

原来那些深夜他翻的不只是案卷,还有她写得密密麻麻的教学计划。

"顾律师,您这哪是帮忙,分明是要把云雀轩搬来病房。"她眼眶发热,声音却带了笑。

"顾律师"三个字让顾砚之耳尖微烫。

他正要说什么,走廊里突然传来"哐当"一声——是陈护工端着的药盘撞在门框上,药片撒了一地。

她弯腰捡药时抬头,目光扫过林温仪床头的保温桶,又扫过顾砚之搭在床沿的手,突然冷笑:"病人不好好养着,倒先想着工作,真是拼命三娘。"

病房里的空气骤然冷了几分。

顾砚之转身时,镜片后的目光像淬了冰:"陈护工很关心病人?"他从西装内袋抽出手机,调出段监控录像——画面里,陈护工正把林温仪的理疗仪插头拔下来,"上周三下午三点,1103病房的理疗仪提前断电;上周五早晨,温老师的营养餐里多了半勺盐。"他点击暂停,画面定格在陈护工拧紧盐罐的指尖,"护理技能大赛下周报名,你若真有这份心,不如去参赛,省得在病房里操别人工作的心。"

周围路过的护士原本还装着看公告栏,此刻全捂嘴笑出声。

陈护工的脸从红变青,又从青变白,她抓起药盘摔门而去时,药盘边缘撞在墙上,发出闷响。

午后的阳光漫过窗棂,在顾砚之的案卷上洒了片金。

林温仪靠在床头,看他指尖在键盘上翻飞——他在替她整理家长们的留言,把"小糖糖腿疼"记成"需调整前屈拉伸角度15度",把"张阿姨要桂花糕"备注成"无糖版,明早八点送"。

"温仪。"他突然停住,转头时镜片反着光,看不清眼底情绪,"你上次晕倒前,是不是己经觉得不舒服?"

林温仪的手指绞着被角。

那天她发着低烧给孩子们排《九儿》的群舞,汗珠顺着后颈往下淌,却怕耽误进度没说。

顾砚之当时在律所处理遗产纠纷案,她想着"反正只是小感冒",结果转身就栽进了排练厅的镜子里。

"我..."她刚要撒谎,就撞进他深潭般的眼底。

那潭水平时总结着冰,此刻却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慌乱,"温仪,我查了监控。

你扶着镜子站了十分钟才倒下。"他喉结滚动,"你知不知道,我在监控里看见你额头抵着镜子的样子,手都在抖。"

林温仪的眼泪突然掉下来。

她伸手碰他手背,那里还留着今早给她系鞋带时磕出的红印:"那你也不许再熬夜查监控。"她吸了吸鼻子,"前天凌晨两点,我看见你在楼梯间打电话,声音哑得像砂纸。"

顾砚之愣住。

他想起那天在楼梯间,为了不吵醒她,他压着声音和合伙人争遗产案的调解方案,冷风吹得后颈发疼,却听见病房里传来她均匀的呼吸声,突然就觉得再累都值得。

"好。"他把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心跳声透过衬衫闷闷传来,"我答应你。"

窗外不知哪户人家的桂花开了,甜丝丝的香气漫进来。

林温仪望着交握的手——他掌心有常年握钢笔磨出的薄茧,她指尖有练舞留下的软茧,两种温度像两块被温水泡开的糖,慢慢融在一起。

"顾砚之。"她轻声说,"我想试试下床走走。"

顾砚之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没说话,只是起身把窗帘拉开道缝。

秋末的阳光漏进来,在地板上洒了片暖黄,像铺了层薄毯。

林温仪扶着床头慢慢起身时,他站在离她半步远的地方,手臂虚虚环着,像道无声的墙。

她的脚步有些发飘,像只刚学会飞的云雀。

顾砚之望着她微颤的背影,喉结动了动,终究没伸手扶。

窗外的风掀起窗帘角,露出他藏在身侧的手——指节绷得发白,随时准备接住可能的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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