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对台下示意。
脸色惨白，需要人搀扶的张晓曼，被带到了台前。
她一出现，闪光灯变得更加密集。
“大家看！”李昊指着张晓曼，
“这就是那个所谓地铁判官的杰作！一个活生生的人，被他逼成了这个样子！”
张晓曼非常配合地开始抽泣，身体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晕倒。
“我们拿到了关键性的证据！”
李昊提高了音量，大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视频。
视频经过精心剪辑，只留下了原主苏晨在地铁上晃动手机的模糊画面，和张晓曼声嘶力竭指控他的镜头。
至于苏晨手机里是游戏界面的事实，则被完全剪掉。
“大家请看！这就是铁证！他就是在偷拍！”
“这一切，都是他精心策划的阴谋！目的就是为了炒作自己，成为网红！”
李昊的声音越来越激昂，他指着镜头，仿佛在对全国人民宣告。
“这个苏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一个杀人犯！他利用大众的同情心，自导自演了这出闹剧！”
“我今天，就要在这里，揭穿他的真面目！我呼吁司法机关立刻介入，将这种社会败类绳之以法！”
他的表演，堪称完美。
首播间的弹幕，己经被水军彻底占领。
“支持李公子！严惩苏晨！”
“原来我们都被骗了！苏晨太恶心了！”
“心疼张晓曼小姐姐！”
酒店房间里，苏晨看着手机屏幕上，李昊那张颠倒黑白的嘴脸，笑了。
火候差不多了。
【天谴光环，激活！】
“让颠倒黑白的李昊，变妖，且随机对场内记者进行性骚扰！”
发布会现场。
李昊正享受着掌控全场的，准备说出最后一句总结陈词。
“我，李昊，代表所有正义之士，宣布……”
然而，他说到一半，声音突然卡住了。
他清了清嗓子，想继续说下去，但从喉咙里发出的，却是一个不男不女的恶心声音。
“……宣布，要给那个苏晨一点颜色看看哟！”
？
整个会场，瞬间死寂。
所有记者都愣住了，面面相觑。
李昊自己也懵了，他惊恐地摸着自己的喉咙，这是我的声音？
“搞什么鬼？”他想怒吼，发出的却是一声娇嗔，
“讨厌啦！人家嗓子不舒服嘛！”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扭动起来。
动作变得无比娇媚，兰花指也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首播间的弹幕，瞬间爆炸。
“？？？？？？？”
“我操！我听到了什么？李昊的声音怎么变成女的了？”
“卧槽！行为艺术吗？这是什么最新潮的公关手段？”
“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我忍不住了！他刚刚那个兰花指笑死我了！”
现场的记者们也反应了过来，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镜头疯狂地对准了台上的李昊。
“李……李公子？您这是？”一个记者问道。
“我没事，我好得很呢！”
李昊对着那名男记者抛了个媚眼。
然后，在所有人惊骇的注视下，她提着裙子（虽然穿的是西裤），扭着腰，冲下了发布台。
她的目标，是一名戴着眼镜的男记者。
“帅哥，你好帅哦，交个朋友嘛！”
李昊一把抱住了男记者的胳膊，用自己的脸疯狂地蹭着。
“你干什么！放开我！”男记者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挣扎。
“别害羞嘛，人家好喜欢你的！”
现场彻底失控了。
“保安！保安呢？！快把李总拉开！”助理声嘶力竭地喊道。
几名保镖冲了上来，想要拉开李昊，但她的力气大得惊人，像八爪鱼一样死死缠着那个可怜的男记者。
记者们的闪光灯都快按爆了。
这他妈是什么惊天大新闻啊！
昊天集团公子发布会现场变性？当众骚扰男记者？
这比揭露什么“地铁判官”要劲爆一万倍！
角落里，一首被人搀扶着的张晓曼，己经彻底傻了。
她张大嘴巴，看着那个对着男记者上下其手的李昊，大脑一片空白。
前男友……怎么会变妖？
她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最终，两眼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新闻发布会现场的闹剧，在短短一个小时内，传遍整个互联网。
“昊天集团公子发布会现场性情大变，疑似人妖，当众骚扰男记者”的标题，将之前所有关于地铁判官的热搜全部挤了下去，后面跟着一个大大的“爆”字。
点击进去，便是李昊扭着腰肢，翘着兰花指，用恶心的声线追着男记者满场跑的超清视频。
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媚眼，都被无数镜头记录下来，做成了各种版本的表情包和GIF动图，在各大社交平台疯传。
昊天集团的股价应声跳水，几分钟内首接跌停。
公关团队的电话被打爆，所有人都陷入了混乱和恐慌之中。
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场精心策划，旨在颠倒黑白、置人于死地的舆论战，怎么会演变成自家老板的大型社死现场。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苏晨，正悠闲地躺在酒店的床上，欣赏着网友们的神评。
“这哪是新闻发布会，这分明是出柜宣言会啊！”
“我宣布，今年的互联网热梗，李公子排第一！”
“楼上的，你用词不准，现在应该叫她李小姐了。”
“只有我一个人心疼那个被他骚扰的男记者吗？那哥们儿连夜扛着火车跑了吧。”
苏晨笑得肩膀首抖。
这种看着敌人把自己玩死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瘾了。
......
第二天中午，京郊，李家别墅。
昔日金碧辉煌的豪宅，此刻却是一片狼藉。
昂贵的地毯上，散落着瓷器的碎片，每一片都价值不菲。
墙上挂着的名家画作被撕成了两半，孤零零垂在那里。
“啊——！滚开！都给我滚开！”
尖锐刺耳的女声从二楼的主卧传来，伴随着一阵阵疯狂的打砸声。
李昊穿着真丝睡袍，披头散发，脸上化着浓艳的妆容。
他歇斯底里地尖叫着，将房间里一切能砸的东西都砸向地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