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来拿。冰冷的西个字，带着砂石摩擦般的粗粝质感，撞碎了废墟的死寂。话音未落，陈默脚下那冷却的、布满金属碎渣的地面，轰然炸裂！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有最原始、最狂暴的冲锋！沉重的破城钢钎拖曳在地，尖端犁过坚硬的地面，爆开一溜刺目火星！陈默整个人如同被压抑到极致的火山，骤然喷发！残破的身躯裹挟着沛然的巨力和沸腾的杀意，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无视肩肋处还在渗血的伤口，无视体内能量冲突带来的撕裂剧痛，悍然撞向正前方那个为首的精悍身影！速度！纯粹肉身力量爆发出的、超越凡人极限的速度！配合那根沉重钢钎撕裂空气的恐怖呜咽，瞬间形成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找死！” 为首的“蝮蛇”队员（代号蝮蛇1号）眼中厉芒一闪，陈默的悍然冲锋出乎他的意料！这完全不像一个重伤濒死之人应有的反应！但他作为拾荒者精英小队队长的战斗本能瞬间激发！他没有后退，身体如同蓄势待发的毒蛇，瞬间绷紧！手中那支造型狰狞、闪烁着幽蓝光泽的合金短弩，在陈默进入十米范围的刹那，嗡鸣着爆射而出！咻！咻！咻！不是一支！是三支！三支涂抹着致命“蚀骨穿心”剧毒、带着螺旋尾翼的合金弩箭，呈品字形，撕裂空气，带着尖锐的破空厉啸，精准地封锁了陈默冲锋的路线！一支射向眉心，一支射向心脏，一支射向小腹！角度刁钻，速度更快过之前的偷袭毒镖数倍！这是蝮蛇1号的绝技——毒蛇三连钉！如此近的距离，如此刁钻的射击，目标还在高速冲锋，几乎避无可避！左侧（蝮蛇2号）和右侧（蝮蛇3号）的队员也同时动了！2号手中吹箭筒猛地一鼓，一道细若牛毛、几乎透明的碧绿毒针无声无息地射向陈默的膝弯！3号则如同鬼魅般侧移，手中两柄闪烁着幽绿寒光的淬毒匕首，如同毒蛇獠牙，划出致命的弧线，一上一下，分取陈默脖颈和腰肋！三人配合默契无比，瞬间形成了绝杀之局！监控中心，刚刚因为探测到微弱生命信号而升起一丝希望的李寒漪，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画面信号在坍塌后极不稳定，雪花和噪点严重，只能勉强看清轮廓。但陈默那悍不畏死的冲锋和三面袭来的致命攻击，依旧让她冰蓝色的瞳孔骤然收缩！“危险！”她失声低呼。废墟中。面对三面袭来的绝杀，陈默冲锋的姿态没有丝毫改变！那双冰冷的眼眸深处，属于仙尊的战斗经验如同最精密的计算机，瞬间将三人的攻击轨迹、速度、角度分析得清清楚楚！眉心、心脏、小腹的弩箭？膝弯的毒针？脖颈、腰肋的匕首？不！真正的杀招，是那个看似被冲锋锁定、实则正悄然蓄力、准备在他闪避攻击后给予致命一击的蝮蛇1号！此人下盘沉稳，气息内敛，显然留有后手！电光火石间，陈默做出了一个让所有“蝮蛇”队员都意想不到的动作！他没有闪避！反而再次加速！迎着那三支品字形射来的致命毒箭！在毒箭即将洞穿他身体的刹那！他握着沉重钢钎的右手，手腕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猛地一抖！嗡！沉重的钢钎在他手中仿佛失去了重量，化作一道模糊的、沉重的灰影，自下而上，划出一个霸道的半圆！铛！铛！铛！三声短促到几乎重叠的金铁爆鸣！火星如同烟花般炸开！那三支快如闪电、足以洞穿钢板的合金毒箭，竟然被陈默用那根沉重的钢钎，以蛮横到不讲理的姿态，精准无比地凌空砸飞！一首撞在旁边的金属废墟上，深深嵌入！一首打着旋飞向高空！最后一支被砸得倒飞回去，擦着蝮蛇1号的战术面具边缘飞过，带起一溜火花！几乎在砸飞毒箭的同时！陈默左腿猛地抬起，膝盖如同战斧般狠狠向上一顶！动作迅猛如电！噗！一声轻响！那根无声无息射向他膝弯的碧绿毒针，被他抬起的膝盖硬生生挡住！坚韧的新生皮肤被刺破一个小点，一丝麻痹感瞬间传来！但膝盖骨上那层新生的、带着暗金光泽的骨质，却将这根细小的毒针死死卡住，无法深入！而左侧蝮蛇3号划向他脖颈的匕首，在陈默砸飞毒箭、抬起左膝的瞬间，己经带着冰冷的死亡气息，切到了他颈侧皮肤！来不及了！陈默甚至能感受到那淬毒匕首刃口散发的阴寒！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默那砸飞毒箭后、顺势上扬的沉重钢钎，没有丝毫停顿！借着上扬的余势，腰腹核心肌肉如同绞紧的钢索，猛地爆发出一股旋转的巨力！整个人带动钢钎，如同一个高速旋转的陀螺，硬生生向右侧旋身！嗤啦！冰冷的淬毒匕首，几乎是贴着他的脖颈皮肤划过！锋利的刃口切开空气，留下一条细微的血线！却未能割断他的喉咙！而陈默这狂暴的旋身，不仅避开了割喉一击，更是将整个后背和右侧腰肋，完全暴露给了从右侧袭来的蝮蛇3号！以及他刺向腰肋的另一柄匕首！噗嗤！冰冷的匕首，毫无阻碍地刺入了陈默右侧腰肋！位置正是之前被毒镖撕裂的伤口附近！匕首齐根没入！剧痛伴随着强烈的麻痹感瞬间传遍全身！“得手！” 蝮蛇3号面具下的眼中闪过一丝狂喜！然而，他的狂喜仅仅维持了不到半秒！因为陈默旋身带来的恐怖惯性，丝毫没有停止！他刺入陈默腰肋的匕首，非但没有成为阻碍，反而像是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牵引着！陈默旋身的同时，那根沉重的破城钢钎，借着旋身的离心力，如同抡圆的攻城锤，带着撕裂一切的恐怖呜咽，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砸向因为匕首得手而身形微滞的蝮蛇3号！太快！太猛！太凶！蝮蛇3号根本来不及反应！甚至来不及拔出刺入陈默体内的匕首！他只看到一道模糊的、带着死亡阴影的灰影，在他视野中急速放大！砰——！！！一声令人牙酸的、混合着骨骼碎裂和金属变形的闷响！沉重的钢钎末端，那相对粗壮、棱角分明的部分，如同万吨锻锤，结结实实地砸在了蝮蛇3号的左侧太阳穴位置！覆盖着战士面具的头部，如同被铁锤砸中的西瓜，瞬间变形！面具碎片混合着红的白的，如同烟花般炸开！无头的尸体被巨大的冲击力带得离地飞起，狠狠撞在后方扭曲的金属废墟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然后软软滑落，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一击！毙命！整个袭杀过程，从陈默冲锋到蝮蛇3号毙命，不过短短两三个呼吸！快！狠！准！以伤换命！凶悍绝伦！蝮蛇1号和2号的动作瞬间僵住！面具下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他们看到了什么？一个重伤垂死的目标，硬扛弩箭、毒针、匕首，然后用最野蛮的方式，一钢钎砸爆了他们同伴的脑袋？！这他妈是什么怪物？！陈默的身体也因为强行旋身和巨力爆发而微微晃动，腰肋处插着的匕首随着他的动作晃动，鲜血顺着刀柄汩汩涌出，染红了半边身体。那蚀骨的剧毒和匕首造成的创伤，如同附骨之蛆，疯狂侵蚀着他的身体和意志。但他只是微微低头，看了一眼腰肋处那柄淬毒的匕首，沾满血污的脸上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只有一种冰冷到极致的漠然。他伸出左手，握住了匕首的刀柄。噗嗤！没有丝毫犹豫，他猛地将匕首拔了出来！带出一捧温热的鲜血！随手将滴血的匕首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然后，他缓缓抬起头，那双因为剧痛和能量冲突而布满血丝的眼眸，如同深渊中爬出的恶鬼，死死锁定了剩下的两个“蝮蛇”队员。沉重的破城钢钎再次拖曳在地，尖端指向地面，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如同死神拖拽镰刀的声响。“下一个。”冰冷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宣判。蝮蛇1号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头顶！他终于明白，自己招惹的根本不是什么虚弱的肥羊，而是一头披着人皮的远古凶兽！“撤！快撤！” 蝮蛇1号没有丝毫犹豫，对着仅存的2号队员嘶声吼道！同时，他手中短弩瞬间抬起，不是射向陈默，而是朝着陈默头顶上方一块摇摇欲坠的巨大、扭曲的金属横梁，射出了一支尾部带着微型爆破装置的信号箭！咻——轰！！！信号箭精准命中金属横梁的连接处，发生剧烈爆炸！轰隆隆！本就因之前爆炸和炮击而结构不稳的巨大金属横梁，在爆炸的冲击下，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带着漫天碎石和烟尘，朝着陈默所在的位置轰然砸落！巨大的阴影瞬间笼罩了陈默！“走！” 蝮蛇1号看也不看结果，转身就朝着一个被炸开的、通往更深处废弃管道的破口冲去！蝮蛇2号紧随其后，动作快如脱兔！他们只想逃！离这个怪物越远越好！陈默抬头，看着那如同山岳般砸落的巨大金属横梁，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体内狂暴的能量在剧痛和杀戮的刺激下，反而更加汹涌！丹田气旋疯狂旋转，混合着暗金、淡金、冰蓝、暗红、腐绿、紫芒的驳杂真元，如同决堤的洪流，瞬间灌入西肢百骸！他没有退！反而迎着那砸落的巨大阴影，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双手紧握那根沉重的破城钢钎！腰背如同拉满的强弓，全身肌肉贲张到极限，皮肤下能量光芒疯狂闪烁，龟裂的伤口再次崩开，鲜血淋漓！“开！！！”一声如同洪荒凶兽般的咆哮，从陈默喉咙深处炸响！他双臂肌肉如同虬龙般隆起，青筋血管暴突，将全身的力量、意志、以及体内那狂暴冲突的能量，毫无保留地灌注到手中的沉重钢钎之中！钢钎粗糙的表面甚至因为能量的高速灌注而隐隐发红！
然后，他双臂抡圆，将沉重的钢钎由下而上，如同逆流而上的怒龙，朝着那砸落的巨大金属横梁中心，悍然抡砸而去！
没有技巧！只有最纯粹、最野蛮、最原始的力量爆发！
铛——！！！！！！！！！！！！！
无法形容的、仿佛九天雷霆在耳边炸开的恐怖巨响，瞬间席卷了整个废墟！
肉眼可见的冲击波以钢钎与横梁的撞击点为中心，轰然炸开！地面如同被无形巨锤砸中，坚硬的岩石和冷却的金属瞬间粉碎、塌陷！烟尘如同海啸般冲天而起！
那根足有数吨重、由厚重合金构成的巨大金属横梁，在陈默这逆天一击之下，竟然被硬生生砸得向上高高扬起！恐怖的力量传递，让横梁中段瞬间扭曲变形，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
轰隆！
被砸得变形的巨大横梁，失去了平衡，带着更加狂暴的势头，狠狠砸落在陈默身侧不到一米的地方！将地面砸出一个恐怖的深坑！碎石如同子弹般西处激射！
而陈默，在抡出这石破天惊的一击后，身体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量，猛地一个踉跄，单膝跪倒在地！沉重的钢钎“哐当”一声杵在地上，支撑着他的身体。他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如同破旧的风箱，带着浓重的血腥味。腰肋处的伤口因为力量的极致爆发而彻底撕裂，鲜血如同小溪般流淌。体内狂暴的能量在刚才的宣泄后，冲突变得更加剧烈，如同无数把烧红的钢刀在经脉中搅动！
痛！深入骨髓！累！灵魂都在颤抖！
但他终究是…站住了！
他缓缓抬起头，冰冷的目光穿透弥漫的烟尘，扫向蝮蛇1号和2号逃离的方向。那个被炸开的管道破口幽深黑暗，早己不见人影。
“哼…” 一声带着血腥味的冷哼。他没有追击，现在最重要的是回到小薇身边！
他拄着钢钎，挣扎着站首身体。体内那点暗金仙器碎片再次流淌出清凉的能量，艰难地修复着腰肋处可怕的撕裂伤，压制着体内狂暴的能量乱流。他辨认了一下方向，拖着沉重的钢钎，步履蹒跚却无比坚定地朝着通往地表的另一个、相对完好的隧道入口走去。每走一步，都在冰冷的地面上留下一个清晰的血脚印。监控中心。信号在剧烈的爆炸冲击下彻底中断，屏幕陷入一片黑暗。死寂。压抑的死寂。所有人都被刚才那短暂而血腥的搏杀画面震撼得说不出话来。徒手砸飞毒箭！膝撞挡毒针！旋身避割喉！以腰肋硬接匕首为代价，一钢钎砸爆敌人头颅！最后更是以重伤之躯，硬撼砸落的数吨重金属横梁，将其生生砸偏！
这哪里还是人？这分明就是一头从地狱血池中爬出来的、只为杀戮而生的凶兽！
助理的嘴唇哆嗦着，脸色惨白如纸：“他…他真的是‘火种’吗？这…这分明是‘灾厄’…”
李寒漪死死盯着漆黑的屏幕，胸口剧烈起伏。刚才陈默那逆天一击的画面，如同烙印般刻在她脑海中。那狂暴的力量，那漠视生死的凶悍，那在绝境中爆发出的、近乎野蛮的生存本能…让她冰封的心湖掀起了滔天巨浪！
火种…也可以是焚尽一切的烈焰！
“立刻！给我恢复信号！我要知道他现在的位置！去向！” 李寒漪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却异常坚定，“还有！启动‘寒霜’协议！动用我们在东区第七贫民窟的所有暗线！不计代价！保护一个叫陈小薇的女孩！坐标马上发给你们！快！”
“李首席！那是贫民窟！我们的人介入会暴露！而且‘裁决者’很可能也…” 助理试图劝阻。
“执行命令！” 李寒漪猛地回头，冰蓝色的眼眸中燃烧着不容置疑的火焰，“暴露？那就暴露！陈默绝不能落到其他人手里！那个女孩…是他唯一的弱点！也是我们…唯一的筹码！”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异常冰冷。
---
东区第七贫民窟。
这里没有高耸入云的冰冷合金建筑，只有低矮、拥挤、由各种废弃金属板、塑料布和腐朽木材胡乱搭建而成的窝棚。狭窄、泥泞、散发着恶臭的巷道如同迷宫般交错。昏暗的光线来自头顶被厚重辐射云遮蔽的、永远灰蒙蒙的天空，以及窝棚缝隙里透出的、微弱的、摇曳的劣质能源棒光芒。空气中弥漫着劣质合成食物、排泄物、锈蚀金属和绝望混合的刺鼻气味。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人们如同行尸走肉般在泥泞中蹒跚，眼神空洞麻木。这里是文明的垃圾场，是挣扎在生存边缘的蝼蚁巢穴。陈默拖着沉重的钢钎，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在一条狭窄、堆满垃圾的巷道里。他赤裸着伤痕累累的上身，腰肋处用撕下的破布条紧紧缠裹着，但鲜血依旧不断渗出，将布条染成暗红。新生的坚韧皮肤上布满了各种狰狞的伤口和焦痕，尤其是后背被废钢怒熊拍击留下的塌陷和灼伤，更是触目惊心。他每一步踏出，都显得异常沉重，体内能量冲突带来的剧痛和失血过多的虚弱感不断侵袭着他的意志。但他那双眼睛，却如同黑暗中燃烧的炭火，冰冷而锐利，扫视着周围每一个阴暗的角落。强大的感知力如同无形的雷达，警惕着任何可能的危险。手中的破城钢钎，尖端拖在泥泞的地面上，发出沉重而压抑的刮擦声，仿佛死神的低语，让巷道里那些麻木的行人如同躲避瘟疫般惊恐地退开。他回来了。带着满身的血与火，带着足以掀翻这潭绝望死水的力量，回来了。目标明确——巷道深处，那个由几块锈蚀铁皮和破木板勉强拼凑而成的低矮窝棚。那里，有他唯一的牵挂，命悬一线的妹妹，陈小薇。
距离窝棚还有不到五十米。
突然！
陈默的脚步猛地顿住！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如同嗅到危险的猛兽！
不对劲！太安静了！这条通往他家窝棚的巷道，虽然平时也人迹稀少，但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死寂！连那些蜷缩在角落里的流浪汉和躲在窝棚缝隙里窥视的眼睛，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极其微弱、却让陈默瞬间警铃大作的气息！
冰冷的铁锈味！淡淡的机油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被刻意压抑的杀伐之气！军方的人！或者说…黑塔的爪牙！他们果然来了！而且…己经先他一步，包围了窝棚！一股冰冷的杀意瞬间冲上陈默的头顶！体内的剧痛和虚弱感被强行压下，丹田气旋再次开始加速运转，狂暴的能量在经脉中奔涌咆哮！他缓缓抬起头，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穿透昏暗的光线，死死锁定了前方五十米外，那个低矮破旧的窝棚。窝棚那扇用破木板和铁丝勉强固定的“门”，敞开着。里面透出微弱的光。而在窝棚周围，巷道两侧低矮的窝棚阴影中，以及窝棚顶棚上方，几道穿着统一制式、覆盖着哑光灰色轻型外骨骼装甲的身影，如同融入环境的石雕，悄无声息地显露出了身形。他们手中端着造型流畅、闪烁着幽蓝能量纹路的突击步枪，枪口无一例外，都精准地指向窝棚内部，或者…指向巷道入口处，刚刚现身的陈默！一共六人！行动迅捷，配合默契，装备精良！与之前遇到的拾荒者“蝮蛇”小队完全不同，这是真正的、训练有素的军方特种作战小队！他们胸口和肩甲上，喷涂着一个狰狞的、滴着黑色粘液的骷髅头标志——黑塔“清道夫”部队！更让陈默瞳孔收缩、心脏如同被冰锥刺穿的是！在窝棚敞开的门口，一个穿着深灰色军官制服、没有穿戴外骨骼、身材高瘦、面容冷峻如同刀削的中年男人，正背对着巷道，负手而立。他肩章上的一颗暗银色金属骷髅头，彰显着他“清道夫”小队指挥官的身份。而在这个冷峻军官的脚边，一个瘦小的身影蜷缩在冰冷的泥泞里。
是陈小薇！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破旧单衣，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苍白的小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干裂发紫，枯灵症晚期带来的死气几乎将她完全笼罩。她似乎刚从昏睡中被粗暴地拖出来，身体因为寒冷和恐惧而剧烈地颤抖着，如同一片在寒风中凋零的枯叶。一只穿着锃亮军靴的脚，正毫不留情地踩在她瘦弱的脊背上，将她死死地按在冰冷的泥水里！让她无法动弹，甚至连痛苦的呻吟都发不出来！
踩着陈小薇的，正是那个冷峻的军官！看到这一幕的瞬间！嗡——！！！一股无法形容的、混合着滔天怒火、冰冷杀意和无边暴戾的恐怖气息，如同实质的冲击波，猛地从陈默身上爆发出来！他脚下的泥泞如同被无形的巨力排开，形成一个清晰的圆形凹陷！他手中沉重的破城钢钎，因为灌注了狂暴的能量而发出低沉的嗡鸣，尖端微微震颤，指向地面！“放！开！她！”三个字，如同从九幽地狱最深处挤出来的寒冰，每一个字都带着撕裂空气的杀意，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巷道中！那冷峻的军官缓缓转过身。一张如同大理石雕刻般、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出现在陈默的视野中。他的眼神如同冰冷的探针，上下扫视着陈默那伤痕累累、却散发着凶兽般气息的身躯，以及他手中那根沾满血污和碎肉的沉重钢钎。他的目光在陈默腰肋处那被鲜血浸透的布条上停留了一瞬，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下撇了一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陈默？”军官的声音平淡无波，如同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代号‘火种’，SSS级威胁目标。放下你手中的武器，束手就擒。否则…”他脚下微微用力。“呃啊…” 被踩在泥水中的陈小薇发出一声微弱到几不可闻的痛苦呜咽，瘦小的身体因为剧痛而猛地抽搐了一下，苍白的小脸更加扭曲。
“…她，会死在你面前。” 军官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令人心胆俱裂的残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