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普通卫兵制服、眼神却透着精明和谄媚的男人立刻闪身进来，恭敬地垂首：“夫人。”
肖彤彤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声音恢复了冰冷和算计：“这几天，大帅都去了哪里？仔细说！”
阿西不敢怠慢，压低声音：“回夫人，大帅带着张副官，先是去了城外西边那处偏僻的小院，待了没多久。然后又首接驱车去了城外的老鸦山，在山脚停了好久。属下打听到，好像是……张副官说沈小姐曾经在那山上的一个破茅草屋里住过。大帅还在山上守了两天，像是在等人……不过，最后空手回来了，脸色……很不好。”
“老鸦山……茅草屋……”肖彤彤咀嚼着这两个地名，嘴角缓缓勾起一抹阴冷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笑容。“好！真是天助我也！”
她走到梳妆台前，拉开一个隐秘的抽屉，里面放着几根黄澄澄的小金条。她拈起一根，掂量了一下，然后转身，毫不犹豫地将金条塞进阿西的口袋里，沉甸甸的触感让阿西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夫人……这……”阿西有些惶恐，又难掩贪婪。
“拿着！”肖彤彤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去！立刻给我找几个城里最下贱、嘴巴最碎、给钱什么都敢说的乞丐！让他们去散播消息——就说老鸦山最近闹虎患！有吊睛白额的猛虎出没，己经咬死了好几个上山砍柴采药的人了！说得越邪乎、越吓人越好！听明白了吗？” 她的眼神锐利如刀，盯着阿西。
阿西被那眼神看得一哆嗦，但口袋里的金条给了他勇气：“是！夫人！小的明白！保证让这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一天之内传遍全城！”
“去吧！办好了，还有赏！”肖彤彤满意地挥挥手。看着阿西匆匆离去的背影，她脸上露出了胜券在握的残忍笑意。猛虎食人……沈清月……一个怀着身孕、孤身住在深山老林的女人……多么“合理”又令人绝望的结局啊！
肖彤彤的金钱开道和精心策划效果惊人。不过短短两三日，“老鸦山猛虎吃人”的消息便如同瘟疫般在城里疯狂蔓延。添油加醋的细节被编造得绘声绘色：有人说亲眼看见那猛虎有小牛犊那么大，眼睛像灯笼；有人说听见虎啸震得山林都在抖；更有人信誓旦旦地说，某某村的谁谁谁就是上山采药被拖走了，只找到半截血淋淋的胳膊……
一时间，城中百姓人心惶惶，尤其是靠近老鸦山的村落，家家户户闭门不出。原本靠山吃山的采药人、樵夫更是谈虎色变，再也不敢轻易踏足那片山林。恐惧像一层阴霾，笼罩在城郊上空。
这天傍晚，顾砚山处理完繁重的军务，疲惫地靠在汽车后座上。连日来的心力交瘁和毫无进展的搜寻，让他眉宇间刻着深深的沟壑。车子驶过略显萧条的街道，他看着窗外匆匆躲避的行人，心头莫名地烦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