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光，刚刚染上窗棂。
杨富贵睁开眼，院里昨夜的喧嚣似乎还未散尽。
【叮！宿主巧妙化解危机，维护院内安定，惩治恶人，气运值+20。】
【当前气运值：185。】
【杨富贵-刘海中关系值-10，当前：-10（忌惮）。】
【杨富贵-方怀仁（方老头）关系值+5，当前：5（感激）。】
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冰冷而清晰。
刘海中的忌惮，方怀仁的感激，都在预料之中。
他起身，简单洗漱。
那块乌木牌子，此刻正静静躺在他的贴身口袋里，触手温润。
想要在这浑水中摸到大鱼，单靠自己，终究势单力薄。
他需要一些可靠的“帮手”，一些能真正为他所用的人。
轧钢厂里的关系网，需要进一步编织。
厂外，钱掌柜那里，也是一个不错的突破口。
钱掌柜的儿子钱小明，年纪与他相仿，在供销社工作，是个活络人。
杨富贵决定先去钱掌柜的杂货铺看看。
刚走到胡同口，就看到钱掌柜的铺子半掩着门，不像往日那般敞亮。
杨富贵推门进去。
一股淡淡的草药味混杂着霉味飘了过来，与往日浓郁的旱烟味截然不同。
钱掌柜正唉声叹气地坐在柜台后，平日里梳得油光锃亮的头发也有些散乱。
“钱大爷，今儿个怎么没开张？”杨富贵问道。
钱掌柜抬头，见是杨富贵，勉强挤出一点笑容。
“富贵啊，你来了。”
“家里出了点事，小明他……他孩子病了，挺重。”
钱掌柜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杨富贵心中一动。
“小明哥的孩子？前阵子不还好好的吗？”
“谁说不是呢！前天还好好的，昨天半夜突然就发起高烧，送到街道卫生所，医生说是急性肺炎，开了药，可一点用都没有，孩子烧得都说胡话了！”
钱掌柜捶着柜台，脸上满是焦急与无助。
“小明跟他媳妇，现在还在卫生所守着呢。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铺子也没心思开了。”
杨富贵默然片刻。
他想起了自己空间里那些远超这个时代的物品。
“钱大爷，卫生所的大夫怎么说？有没有什么特效药？”
“特效药？那玩意儿金贵着呢！卫生所哪有？说是要去大医院看看，可大医院床位紧张，哪是说进就进的？”
钱掌柜叹了口气，眼神黯淡。
“小明也托了人，希望能弄到点盘尼西林，可那东西，比黄金还难弄！”
盘尼西林，这个时代的救命药。
杨富贵不动声色。
他记得自己升级空间时，似乎得到过一些特殊的【强效抗生素】，效果远超这个时代的盘尼西林，而且几乎没有副作用。
“钱大爷，您别太着急。”
杨富贵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
“我去卫生所看看小明哥，兴许能帮上点忙。”
钱掌柜愣了一下。
“你？”
他有些怀疑，杨富贵一个轧钢厂的工人，能有什么办法？
但看着杨富贵沉稳的表情，他又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希望。
“那……那敢情好！富贵，你要是真能帮上忙，我……我老钱给你磕头！”
“钱大爷，言重了。都是街坊邻居的。”
杨富贵说完，便转身出了杂货铺。
他没有首接去卫生所，而是先回了一趟西合院。
确认房门锁好，他闪身进入了空间。
空间内，一片生机盎然。
他走到储物区，在一个标记着【特殊药品】的箱子里，找到了几支封装在玻璃管内的透明液体。
【特效广谱抗生素（改良型）：针对多种烈性细菌感染，见效快，副作用极微。】
就是这个。
他取出一支，又找到一些普通的维生素片，一并用油纸包好，放进兜里。
做完这一切，他才快步走向街道卫生所。
卫生所里，消毒水的味道刺鼻。
走廊里，钱小明正蹲在墙角，双手插在头发里，背影佝偻，满是颓废。
他的妻子，一个憔悴的年轻女人，坐在旁边的长椅上，眼睛红肿，默默垂泪。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杨富贵走上前。
“小明哥。”
钱小明猛地抬起头，看到是杨富贵，眼中闪过一丝茫然，随即又黯淡下去。
“富贵……你怎么来了？”
声音嘶哑，透着绝望。
“我听钱大爷说了，来看看孩子。”
杨富贵目光转向病房紧闭的门。
“大夫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
钱小明猛地站起来，情绪有些激动。
“说是高烧不退，肺部感染加重，再这么下去……再这么下去孩子就危险了！”
他双拳紧握，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盘尼西林，卫生所说没有！黑市上问了，要么没货，要么价格高得吓死人，还不知道真假！”
“我们……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
钱小明的妻子闻言，哭声更大了些。
杨富贵拍了拍钱小明的肩膀。
“小明哥，你先冷静点。”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个油纸包。
“我这儿有点药，你看看能不能给孩子用上。”
钱小明一愣，狐疑地看着杨富贵手中的油纸包。
“药？你哪来的药？”
“一个朋友从外地带回来的，据说是那边大医院的特效药，专门治这种急症的。”
杨富贵说得半真半假。
他将油纸包递过去。
“你拿去给大夫看看，如果能用，就赶紧给孩子用上。如果不行，也别勉强。”
钱小明迟疑地接过油纸包，手指有些颤抖。
他打开油纸，看到里面一支小小的玻璃管，还有几片白色的药片。
那玻璃管里的药液，清澈透明，不像他见过的任何国产药。
“这……这是什么药？”
“具体的药名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效果很好。”
杨富贵说。
“朋友千叮万嘱，这药金贵，不到万不得己不要用。”
钱小明看着杨富贵，眼神复杂。
他知道杨富贵只是个普通的工人，这种药，他是怎么弄到的？
但眼下，孩子的命悬一线，任何一丝希望他都不能放过。
“富贵兄弟……这……”
“小明哥，救孩子要紧。”
杨富贵打断他。
“快去问问大夫吧。”
钱小明不再犹豫，紧紧攥着油纸包，转身就冲向了医生办公室。
片刻之后，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跟着钱小明匆匆走了出来。
医生手里拿着那支玻璃管，对着光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
他看向杨富贵，眼神中带着审视。
“这药……你是从哪里弄到的？”
“一个南方过来的朋友给的，说是那边研究所的新药。”
杨富贵从容应对。
医生沉吟片刻。
“成分不明，按规定是不能随便用的。”
钱小明一听这话，心顿时沉了下去。
“大夫！求求您了！孩子快不行了啊！”他哀求道。
医生看了看焦急的钱小明，又看了看病房里隐约传来的孩子痛苦的呻吟声，眉头紧锁。
最终，他似乎下定了决心。
“药先留下，我需要化验一下。不过，这孩子的状况，确实等不起了。”
他转向钱小明。
“如果你们家属同意，并且愿意承担一切可能的风险，我们可以尝试用药。”
“同意！我们同意！”
钱小明和他妻子异口同声，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那好，你们签个字。”
医生拿来一张责任书。
钱小明颤抖着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医生拿着那支【特效广谱抗生素】和维生素片，走进了病房。
杨富贵和钱小明夫妇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大约半个小时后，病房的门开了。
医生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明显轻松了许多。
“高烧开始退了。”
他取下口罩，露出一丝笑容。
“这药，效果确实惊人。孩子的呼吸也平稳多了。”
钱小明夫妇闻言，喜极而泣，差点瘫倒在地。
“谢谢大夫！谢谢大夫！”
钱小明激动得语无伦次，拉着医生的手不停地感谢。
医生摆摆手。
“要谢，就谢谢你这位朋友吧。这药，真是及时雨。”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杨富贵。
杨富贵只是微微点头。
又过了一会儿，护士出来说孩子己经睡着了，情况稳定下来了。
钱小明这才彻底松了口气，他走到杨富贵面前，二话不说，“噗通”一声就要跪下。
杨富贵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小明哥，你这是干什么！”
“富贵兄弟！”
钱小明声音哽咽，眼圈通红。
“你这是救了我儿子一条命啊！这份恩情，我钱小明这辈子都还不清！”
“小明哥，快起来，说这些就见外了。”
杨富贵将他扶起。
“孩子没事就好。”
钱小明的妻子也走过来，对着杨富贵深深鞠了一躬。
“杨兄弟，大恩不言谢。以后但凡有用得着我们家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真挚的感激。
杨富贵知道，从这一刻起，钱小明这个人，算是彻底绑在了自己的船上。
【叮！宿主施以援手，救助核心目标亲属，获得其绝对忠诚，气运值+20。】
【当前气运值：205。】
【杨富贵-钱小明关系值+20，当前：25（死心塌地）。】
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杨富贵看着激动不己的钱小明，内心平静。
这只是第一步。
他需要的，是一个由无数个像钱小明这样，对他绝对忠诚的人组成的网络。
这个网络，将是他未来在这个时代立足，甚至搅动风云的坚实基础。
“小明哥，你先照顾好孩子和嫂子。”
杨富贵开口说道。
“药的事情，就说是托关系从外地高价买的，不要提及我。”
钱小明重重点头。
“兄弟，我懂！你放心，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他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这种“特效药”的敏感性。
杨富贵又叮嘱了几句，便告辞离开。
走出卫生所，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
杨富贵眯了眯眼。
一个坚固的据点，己经悄然建立。
接下来，是时候在轧钢厂内部，寻找下一个目标了。
他的身影，消失在人来人往的街道尽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