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科的灯光惨白刺眼,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像一把尖刀刺破凝重的空气。秦墨的银针在指尖翻飞,反射出冷冽的光芒。
"住手!"王主任的怒吼在病房里炸响,"你这是谋杀!"
秦墨充耳不闻,第二根银针己经精准刺入院长的内关穴。他的手法快得惊人,针尖刺入皮肤的瞬间,院长紫绀的脸色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褪去。
"血压90/60,心率65!"护士惊呼出声,"稳定了!"
王主任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他死死盯着监护仪屏幕,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周围的医生们面面相觑,有人偷偷摸出手机开始录像。
"痰迷心窍,气滞血瘀。"秦墨的声音平静得不像在抢救,,"院长长期熬夜,心包经淤堵严重。"
他说着,第三根针己经刺入院长的人中穴。这一针下去,院长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暗红色的淤血喷在了雪白的床单上。
"天啊!"几个小护士吓得后退半步。
秦墨却露出满意的神色,轻轻捻动银针:"淤血一出,心脉自通。"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院长缓缓睁开了眼睛,浑浊的目光逐渐聚焦在秦墨脸上:"我...我这是..."
"您突发心梗,己经没事了。"秦墨收起银针,转头对呆若木鸡的护士们说,"准备参附注射液,院长需要静养三天。"
王主任终于找回了声音:"胡闹!院长需要的是冠状动脉造影,不是这些..."
"王主任。"院长虚弱地抬起手,"我感觉好多了。"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打得王主任脸色铁青。他猛地转向秦墨:"你到底是哪来的江湖骗子?有行医执照吗?"
张明赶紧上前打圆场:"王主任,这位是今天来报到的实习医生秦墨,刚才多亏他..."
"实习医生?"王主任冷笑一声,"一个实习生敢在急诊科动针?出了事谁负责?"
秦墨慢条斯理地将银针收回针包:"王主任,您最近是不是右肋下隐痛,晨起口苦?"
"关你什么事!"
"您眼白发黄,面色晦暗。"秦墨的目光像X光一样扫过王主任的脸,"肝气郁结,湿热内蕴。再这样下去,三个月内必发黄疸。"
王主任的手下意识地摸向右腹,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秦墨的眼睛。周围的医护人员开始窃窃私语,有人甚至偷偷点头——王主任最近确实脾气暴躁,经常捂着肚子。
"你...你血口喷人!"王主任的怒吼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院长虚弱的声音打断了这场对峙:"秦医生...明天来我办公室一趟。"他艰难地转向王主任,"安排...心内科会诊..."
王主任像抓住救命稻草般连连点头:"我这就联系刘主任!院长您放心,我们一定会用最科学的..."
"不。"院长疲惫地闭上眼睛,"先按秦医生的方案治疗。"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急诊科炸开。王主任的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红,最终狠狠地瞪了秦墨一眼,摔门而去。
护士们手忙脚乱地推着院长去病房,急诊科终于恢复了平静。张明凑到秦墨身边,压低声音:"你完了,王主任是副院长的小舅子,出了名的小心眼。"
秦墨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医者父母心,他该感谢我提醒。"
"不过你真的神了!"张明眼睛发亮,"刚才那几针,简首像变魔术一样!"
"不是魔术,是医术。"秦墨拍拍他的肩膀,,"《黄帝内经》有云:'善诊者,察色按脉,先别阴阳'。院长面色紫绀,脉象沉涩,明显是..."
他的话戛然而止。透过急诊科的玻璃门,秦墨看到走廊尽头站着一个高挑的身影。女人一袭黑色风衣,茶色墨镜遮住了半张脸,却遮不住周身散发的冷冽气息。
西目相对的瞬间,女人转身离去,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冷香。
"那是谁?"秦墨眯起眼睛。
张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倒吸一口冷气:"东海集团的冰山总裁苏清雪!她怎么会来我们医院?"
秦墨若有所思地着针包:"有意思。"
与此同时,医院地下停车场。
苏清雪坐进黑色迈巴赫,摘下了墨镜。她的眼睛在昏暗的车内亮得惊人:"查到了吗?"
副驾驶的助理递过一份文件:"秦墨,25岁,毕业于...呃,资料显示他没有任何医学学历。"
"继续。"
"奇怪的是,三个月前仁和堂最后一位老中医去世前,曾经给一个年轻人写过推荐信。"助理翻着文件,"但信被诺亚集团拦截了。"
苏清雪苍白的指尖轻轻敲打着膝盖:"他和林耀有关系吗?"
"暂时没发现。不过..."助理犹豫了一下,"秦墨今天救治的那位老太太,是诺亚药业一个实验室负责人的母亲。"
苏清雪的眼神骤然锐利:"实验室?哪个实验室?"
"就是...负责神经调节剂临床试验的那个。"
车内的温度仿佛瞬间降到了冰点。苏清雪缓缓抬起手,黑色手套下隐约可见蛛网状的青紫色血管。
"回公司。"她的声音冷得像刀,"我要所有关于那个实验室的资料。"
迈巴赫无声地滑出停车场,而此刻的秦墨正站在医院天台上,望着远处诺亚集团的巨幅广告牌。夜风吹起他的白大褂,露出里面那本泛黄的《黄帝内经》。
"以活人试药..."他轻声自语,指尖银针寒光闪烁,"好一个诺亚集团。"
远处,东海市的霓虹灯次第亮起,将秦墨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