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爬上中天时，
厨房里飘出的饭菜香勾得人首咽口水。
八仙桌上摆着金灿灿的野莓炒蛋，
腊肉炖粉条咕嘟冒泡.
还有小乐亲手蒸的莓果糕，
在白瓷盘里泛着的光泽。
陈砚朗夹起一大块腊肉，油汁顺着筷子滴在碗里：
“娘，今天这腊肉咸香得很！”
婆婆笑着往小乐碗里夹菜：
“多吃点，墨儿下午要去翻地，你在家歇着。”
小乐刚要开口反驳，
陈砚墨己经替她盛了碗野莓羹。
汤汁里浮着几颗枸杞，
“听娘的话，晒着太阳给我绣个荷包就行。”
他说话时，目光温柔地凝视着小乐。
饭桌上，父亲慢悠悠地抿了口自酿的米酒，
“这野莓炒蛋，配上糙米腊肉饭，滋味真是绝了。”
说着，他又往陈砚韬碗里添了些粉条，
“多吃点，有力气才能帮着家里干活。”
陈砚韬连忙点头。
小乐看着这其乐融融的场景，
心里暖烘烘的，
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饭后，陈砚墨扛起锄头准备出门。
他特意换上了那双补了又补的草鞋，
裤脚用草绳紧紧绑住，防止被荆棘划破。
小乐站在门口，望着他远去的背影，
总想着能帮上点什么忙。
等陈砚墨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她偷偷把绣到一半的荷包塞进抽屉，
轻手轻脚地跟了上去。
田地里，泥土变得异常坚硬。
“我来帮你！”
“小祖宗，你乖乖去坐着。”
小乐却抢过锄头，学着他的样子。
陈砚墨 “噗嗤” 笑出声，从背后环住她的腰，
握住她的手重新扬起锄头：“这样使力 ——”
他手把手地教着，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
小乐红着脸要躲，却被他抱得更紧，
“再乱动，我吻你哟。”
两人在田地里折腾了许久，
小乐渐渐掌握了窍门。
虽然动作还是有些笨拙，
但也能帮着翻起一小块地。
陈砚墨看着她认真的模样，
心里满是欢喜。
时不时地逗她几句，
惹得小乐嗔怪地瞪他。
首到日头西斜，天边染上了一层绚丽的晚霞，
陈砚墨把小乐拽回家。
小乐的衣服上沾满了泥土，
发丝也乱糟糟的，
但脸上却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刚拐进院子，
小乐就闻到了新麦面馒头的香气，
混着炖豆角的浓郁香味扑面而来。
陈砚朗正拿着筷子，
见两人回来，扯着嗓子喊道：
“大哥大嫂，回来了！”
陈砚韬端着刚出锅的小米粥从厨房出来，
“大哥大嫂，快洗手吃饭！”
“今天的馒头蒸得可香了！”
小乐还没来得及应声，
就被婆婆拉到水盆边。
温热的水漫过她沾着泥土的指尖，
婆婆一边轻轻搓洗她的手，一边念叨：
“不是让你在家歇着吗？”
“偏要跟着去遭罪。”
话里虽是责备，可眼里满是心疼，
还不忘往她手里塞了块温热的毛巾。
饭桌上，搪瓷盆里的红烧肉泛着油亮的光泽，
肥瘦相间的肉块裹着浓稠的酱汁，
在暮色里闪着的红光。
陈砚墨给小乐夹肉。
陈砚韬给陈砚墨盛了满满一碗米饭，
“大哥也多吃点，翻了一下午地，肯定累坏了。”
父亲则默默往每个人碗里添着豆角，
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慈爱：
“都多吃点，吃饱了不想家。”
小乐咬下一口红烧肉，软糯的肉皮入口即化，
甜咸交织的滋味在舌尖散开。
她转头看向身旁的陈砚墨，他正专注地挑着她碗里的花椒。
察觉到她的目光，陈砚墨耳尖微红，低声说：
“慢慢吃。”
陈砚朗啃着骨头，
“明天我也去翻地！”
“说不定还能撞见野兔子！”
陈砚韬立刻拆台：
“二哥，不要兔子没撞见，先把自己摔进泥坑！”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
逗得全家人哈哈大笑。
笑声顺着炊烟飘出院子，
惊起了树梢的归鸟。
饭桌上的欢声笑语渐渐平息，残羹冷炙间还飘着淡淡肉香。
陈砚墨率先起身，
“洗碗了。”
进了厨房。
陈砚墨接过小乐递来的丝瓜瓤，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瓷碗，
溅起的水花沾湿了他的袖口。
“当心。”
小乐伸手去擦他腕间的水珠，
指尖却被他突然扣住，
陈砚墨凑近她耳边低语：
“帮我吹吹，水冷。”
温热的呼吸扫过耳垂，小乐的脸 “腾” 地烧起来，
慌忙抽回手，溅起的水花扑了陈砚墨一脸。
两人笑闹着洗完碗。
陈砚墨从门后摸出一盏煤油灯。
“走，我们回家。”
他自然地牵过小乐的手。
小乐踩着陈砚墨的影子往前走，
突然被树根绊了一下，整个人跌进他怀里。
陈砚墨稳稳接住她，
“这么不小心？”
他的声音裹着笑意，却将她的手攥得更紧，
“要是摔疼了，我得多心疼。”
想起白天在田地里陈砚墨教她翻地的模样，
耳尖又开始发烫。
“砚墨哥，”
她轻声说，“其实今天在地里……”
话没说完，就被陈砚墨用手指轻轻按住嘴唇。
“嘘 ——” 他将煤油灯凑近，照亮她泛红的脸颊，
“再说下去，我可真要忍不住了。”
夜风裹着稻花香掠过发梢，煤油灯的火苗轻轻摇曳。
小乐感觉心跳快得要冲出胸腔，
陈砚墨的眼睛在火光里亮晶晶的，
像藏着漫天星辰。
良久，他松开手，却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
“听见了吗？”
“它说，想每天都和你一起吃饭、洗碗、看月亮。”
一进堂屋：“我要洗澡！”
陈砚墨被的模样逗笑，
顺手把灯挂在梁上，
灯罩里的火苗跟着晃了晃。
陈砚墨往铁锅里添了水。
小乐倚在门框上看他忙活。
见他弯腰扇风时后颈的碎发垂下来，
鬼使神差地走过去，
用指尖轻轻替他别到耳后。
“别捣乱。”
陈砚墨抓住她的手，在掌心捏了捏，
“快去把脏衣服换下来。”
小乐吐了吐舌头。
隔着布帘，她听见陈砚墨在外面翻找东西，
“水温够了吗？”
他的声音响起。
小乐回他刚好合适。
等小乐洗完澡出来，头发还湿漉漉地滴着水。
陈砚墨不知从哪翻出条新毛巾，
二话不说把她按在凳子上，
动作轻柔地替她擦头发。
“当心着凉。”
他的气息喷洒在她后颈，
指尖穿过发丝时带起一缕若有若无的花香。
小乐被擦得痒了，扭着身子要躲，却被他从身后圈住：
“别动。”
床铺的棉被早被陈砚墨烘得暖烘烘，
小乐钻进被窝时，还能闻到淡淡的阳光味道。
陈砚墨跟着躺进来，手臂自然地环住她的腰，
“媳妇你好香。”
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弄得小乐耳朵发痒，
伸手去推他，却被搂得更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