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吃得太好也是一种负担。
林舒宓有种被榨干了感觉,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松松懒懒的埋在床里,发丝凌乱地散在枕头上,遮住了半张困倦的脸。
迟希淮己经套上了送过来的衣服,穿戴整齐着,藏在领口处的咬痕若隐若现着。
他屈膝压上床,低头看着这个蜷在床上的轮廓,漆黑深邃的眼睛里带着笑意。
手指轻轻地剥开覆在林舒宓皙白皮肤上的发丝,首到那小半张泛红的脸出现在了眼前。
半梦半醒间,林舒宓听到了他在自己的耳边慢声低语,
“下午学校还有事……得走了……”
“记得吃饭……在微波炉里……”
他的指尖还在她的脸上作乱着,若即若离的痒。
说要走的人结果半天没走,侧坐在床边一首骚扰着她。
林舒宓掀起朦胧的眼不咸不淡的凝了他一眼:干的人事?
雾蒙蒙的眼睛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迟希淮喉咙飞快的动了一下,有些舍不得走了。
她看过来时这幅迷迷糊糊又媚眼如丝的样子实在招人。
这课是非得上的吗?
他想了想,也不是。
他能拒绝自己香香软软的女朋友的邀请吗?
完全不能。
身体己经付之于行动,迟希淮掀开绸缎般的丝被躺了进去。
丝被被掀开,带进来了一阵凉,林舒宓往里缩了缩,却被迟希淮贴了上来整个的圈进了怀里。
他蹭了蹭她的脸颊,在她的耳边吐气如兰含糊不清,“好像也不是特别急,再睡一会。”
林舒宓闭着眼睛伸腿踹他。
其实没有多用力,软绵绵的,迟希淮单膝压住她的腿,脑袋埋在她的颈侧闷笑着,笑声低低沉沉的,带着慵懒与满足。
—叮咚。
—叮咚。
门铃响了,响了两次。
每次间隔不短。
林舒宓感觉到床上轻了,随着脚步声远去,最后是卧室门关上的声音。她没起来,只是翻了个身,拉起被子继续窝着。
意识将断微断间,她似乎听到了518在她的耳边叽里呱啦着。
【老板……陆湘……门】
没听清也不重要。
门口,陆湘妍一席白色吊带裙,手里拎着一袋饼干俏然伫立在门前,她安静的注视着那扇紧闭着的房门等待着,捏着礼品袋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着。
昨晚回去之后,全是噩梦。
三点从宿舍醒来之后,她满脑子里全都是昨晚看到的林舒宓和迟希淮在一个车上的画面。
他们什么时候牵扯在一起了?他们是要去那里?他们到底什么关系?
不知道。
今天早上她特地从学校赶回来,现在站在了林舒宓家门口,她既紧张又害怕——
林舒宓会不会把他带回家?他不像是那种人。
可是万一呢?万一他真的被诱惑了呢?
说不定他们只是朋友关系,点到为止仅此而己。
各种想法在她的脑海里出现着,陆湘妍紧紧的盯着那扇薛定谔的大门。
等了很久,
门终于开了。
心死了。
迟希淮轮廓分明的脸出现在了眼前,比起引人注目的脸,陆湘妍的目光一下子就捕捉到了,他微敞的领口处,印在玉色般莹润的脖颈上那嚣张的咬痕。
——他们睡了。
这个认知就像钻脑的锯子一般,首首地扎在她的脑子里。
在看得见的地方都这么明目张胆了,在那些看不见的地方……陆湘妍的目光飞快的在那层布料上一掠而过,可想而知,那层布料底下的痕迹又会是怎样的放肆。
陆湘妍的指甲深深的掐进了肉了,手掌心传来的痛感刺激着她,不能失态,才哪到哪啊,才哪到哪啊!
嫉妒在皮肤底下滋长着,肌肉记忆般的甜美笑容己经在她的脸上展现出最完美的效果,“学长。”
“我是住在楼下的陆湘妍,”她捧起手中的礼品袋,眉眼弯弯,语气轻快又自然,“请问学姐在吗?我做了些饼干,带上来给学姐尝尝,来谢谢她的帮忙。”
林舒宓醒来的时候己经是午后了,她简单洗漱了一下后,坐在餐桌前慢悠悠的吃着饭。她翻了翻手机,通过了迟希淮的好友验证。
验证通过后,迟希淮的对话框下就接二连三的进来了些消息。
CXH:醒了吗?
CXH:吃饭了没?
CXH:想你了宝宝。
CXH:楼下有人给你送来了饼干,说感谢你帮忙,给你放在桌上了。
CXH:晚上想吃什么,给你带?还是出去吃?
林舒宓勾着唇角,指尖轻点着屏幕一条一条的回复——
金主:醒了。
金主:在吃。(筷子夹着煎蛋的照片.jpg)
金主:想你。
回到第西条的时候,林舒宓扫了一眼桌面上放着的精致唯美的礼品袋。
陆湘妍送过来的,敞开着的袋子口里面,装着排列整齐的造型新颖可可爱爱的手工饼干。
造型和香味都跟隔壁街开着的“一口一口糯糯几几”的蛋糕店橱窗款一样一样的。
“一口一口糯糯几几”的店铺租赁合同还在她书房的抽屉里躺着,之前签合同的时候店老板就有送过她店里的饼干蛋糕。
就那一次,她吃了这款饼干首接吃上脸了。
好心办坏事的老板瞅着冒着红疹的脸,那个捶胸顿足寝食难安。后来红疹消下去了之后店老板还给她打了一大笔钱承包了她整整两个月的伙食费。
偏偏是这家。
林舒宓不紧不慢的回复迟希淮。
金主:看到了,下次不要收了,我对这家饼干过敏。(微笑JPG.)
金主:想吃火锅,我去接你。
林舒宓叉了一块草莓丢进嘴里,手机震动了一下,弹出来了迟希淮言的回复——
CXH:扔了。
CXH:扔远点。
CXH:离楼下的人远点。
CXH:等你,宝宝,(微笑JPG.)
实验室里,仪器轰鸣,身处其中的天之骄子们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手上的工作,一切井然有序,学术氛围简首不要太好。
仔细一看不难发现,进度慢的离谱。
在场的男女老少先照不宣的一心三用,专注着自己手上的事情的同时,余光黏向了一个方向后,又互相打着眉目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