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青溪镇的炊烟还未散尽，姜九笙己经收拾妥当，站在木屋门口伸了个懒腰。
“你这么早就想出发？”慕容瑾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拎着一个包袱，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昨晚才休息几个时辰？”
“这不是为了早点脱离危险嘛。”她笑嘻嘻地说，“你以为像我们这种被皇室盯着、又被万毒谷惦记的人，还能睡安稳觉？”
他瞥了她一眼，淡淡道：“那你倒是睡得挺香。”
“那是因为有你在。”她眨眨眼，话音一转，“不过话说回来，咱们现在得动身了。江湖那边的消息我己经打听到了，凌霄剑派最近和万毒谷闹得有点大，风逸那边也传了口信过来，说情况不太妙。”
慕容瑾点头，将包袱系紧，抬脚跟上她，“你想去查手链的事？”
“对。”她边走边答，“这玩意儿不是普通的空间物品，它不仅能储存药材、追踪定位，还有我没发现的功能。我想回凌霄剑派那边，找些古籍看看有没有相关的记载。”
“朝堂那边不会阻拦？”他问。
“会。”她耸肩，“但都被我安排好了。”
果然，刚出镇子没多久，几匹快马便追了上来。为首的是个身穿锦衣的中年男子，正是宫里那位老太傅的心腹。
“姜姑娘，陛下有令，请您回京一趟。”那人勒住缰绳，语气恭敬却不容拒绝。
姜九笙翻了个白眼，“你们陛下是不是忘了，我不是他臣子？再说，我也没答应要继续给他看病。”
“姜姑娘，此事关乎国体。”那人脸色沉了下来，“若您执意离开，恐怕……”
“恐怕什么？”慕容瑾冷声开口，折扇一展，寒光在阳光下一闪而过，“你要动手？”
那人顿时脸色一变，连忙摆手，“不敢，只是请姜姑娘三思。”
“我己经思好了。”姜九笙干脆利落地转身，“再不走，我怕你们太热情，我都舍不得走了。”
一行人灰溜溜地退了下去，慕容瑾收起折扇，轻声道：“你早知道他们会来？”
“当然。”她得意一笑，“我可是用神医手链提前探到他们的行踪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挑这个时间出门？”
他看着她，嘴角微微勾起，“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那当然。”她拍拍他的肩膀，“走吧，咱们还得赶路呢。”
两人一路疾行，三天后终于抵达凌霄剑派山门附近。然而还未靠近，就被一群弟子拦下。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一名年轻弟子横剑挡路，眼神警惕。
姜九笙刚要开口，对方却突然变了脸色，“等等……你是神医姜九笙？”
“是啊。”她点头，“怎么，你们这儿还不能来了？”
“能能能！”那弟子连忙收剑，脸上露出几分激动，“掌门刚刚还在说，要是你能来就好了。”
“哦？”她挑眉，“发生什么事了？”
“万毒谷那边最近动作频繁，他们不仅派人潜入我们门派，还暗中挑拨其他门派的关系。”那弟子压低声音，“现在整个江湖都乱成一团，各大门派之间互相猜忌，连我们和天机阁都有点摩擦了。”
“看来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姜九笙皱眉。
“确实。”另一名弟子插嘴道，“就在昨天，天机阁的一位长老在我们地界中毒身亡，说是中了万毒谷的‘幽冥蛊’。”
“幽冥蛊？”姜九笙瞳孔一缩，“那东西毒性猛烈，发作极快，而且留下的痕迹极难察觉。”
“所以大家才怀疑是我们干的。”那弟子苦笑道，“但我们怎么可能对自己下毒？”
“你们可有尸首？”她问。
“有的，在后山停尸房。”
“带我去看看。”她立刻道。
慕容瑾看了她一眼，“你确定？”
“确定。”她眼神坚定，“如果真是幽冥蛊，那就说明万毒谷己经开始大规模使用这种毒物了。而这，很可能只是个开始。”
一行人穿过剑派主殿，来到后山。停尸房内，尸体己经有些僵硬，姜九笙蹲下身仔细检查，手指轻轻划过死者的咽喉与手腕。
片刻后，她站起身，神色凝重，“确实是幽冥蛊中毒。”
“你怎么看出来的？”旁边一名弟子忍不住问。
“咽喉发紫，指尖有细微的黑色斑点，而且皮肤下隐隐泛着青色。”她解释道，“这些都是幽冥蛊中毒的特征。”
“那……是谁下的？”那弟子追问。
“这个我还不清楚。”她摇头，“但我可以肯定，这不是凌霄剑派的手法。”
“那你说，是谁干的？”有人低声问道。
“万毒谷。”她毫不犹豫地回答，“但他们背后，一定还有人在推波助澜。”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一道急促的声音响起：“不好了！天机阁的人杀上门来了！”
众人脸色一变，纷纷拔剑。
姜九笙却冷静地拉住身旁的弟子，“别冲动，先让他们进来。”
很快，天机阁的人闯了进来，为首的是位白衣青年，神情愤怒。
“姜九笙，你还在这儿！”他冷冷道，“你们凌霄剑派既然敢杀了我们的长老，就别怪我们不讲情面！”
“等等。”姜九笙走上前一步，“你们那位长老，是在哪里中毒的？”
“当然是你们的地盘！”白衣青年怒吼。
“那你们可曾查验过他的随身之物？”她问。
“查验过了，没什么可疑之处。”
“那就让我来查验一下。”她语气平静，“否则，你们就这样冲进来打打杀杀，未免太过草率。”
白衣青年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如果你能证明不是你们干的，我们就走。”
姜九笙走向尸体，神医手链微微亮起，一圈淡淡的光芒笼罩住尸体表面。
片刻后，她的眉头猛地一挑，“找到了。”
“什么？”众人齐声问。
“你们这位长老的袖子里，藏着一枚‘幻影针’。”她取出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放在阳光下，“这是天机阁的独门暗器。”
白衣青年脸色骤变，“不可能！这是我们内部才有的东西，你怎么会有？”
“我没有。”她冷笑，“但你们的长老身上却有。也就是说，他是被人嫁祸的。”
现场一片寂静。
“你是说……”白衣青年的声音有些发抖，“有人故意栽赃给我们？”
“没错。”她缓缓道，“而且，这个人，很可能就在你们天机阁内部。”
白衣青年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沉默良久，才咬牙道：“这件事，我会回去禀报掌门。”
“顺便告诉你们掌门，如果不想整个江湖陷入混乱，最好查清楚幕后黑手是谁。”姜九笙语气认真，“否则，下一个目标，可能就是你们自己。”
白衣青年深深看了她一眼，最终抱拳离去。
待人走远，赵烈走到她身边，低声问：“你觉得，真的是有人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十有八九。”她点头，“而且，这个人，很可能比敖烈更可怕。”
慕容瑾站在她身后，目光深沉，“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姜九笙握紧手中的神医手链，眼神坚定，“找出真相。”
她抬头看向远方，那里，乌云密布，风雨欲来。
“江湖，己经不再是从前的江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