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沉沉地压在大地上，林子里雾气一团团地弥漫开来，空气里全是湿漉漉的泥土味儿。姜九笙和慕容瑾撒开腿猛跑，后面追杀他们的喊声渐渐听不太清了，可他俩谁都不敢松劲。
“再往前就到断魂谷边上啦。”慕容瑾大口喘着气，脚步却稳稳当当的。
姜九笙点点头，一边跑一边偷偷运起灵力，去感应手链空间里的追踪功能。“后面没追兵了，不过，我刚才突围的时候，瞧见一个敌人身上戴了个怪徽章，图案像那种老掉牙的图腾。”
“你觉着跟那老者说的‘古老力量’有关系？”慕容瑾眉头拧成了疙瘩。
“说不准，但咋想都不像是凑巧。”姜九笙话还没说完，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前栽过去。她本能地伸手撑地，手腕磕在一块突出来的石头上，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留神点儿！”慕容瑾一把拽住她，眼里闪过一丝担心，“没事吧？”
“死不了。”姜九笙揉了揉手腕，站起来，抬头瞅着眼前这片陌生的林子，“这里怎么这么静，连只鸟叫都没有。”
慕容瑾也觉出不对劲儿了，眉头越皱越紧：“怪了……”
两人对视一眼，刚要接着往前走，就听见前面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弯着腰的影子从浓雾里慢慢走了出来。
那是个头发胡子全白了的老头儿，穿着一件灰布长袍，手里拄着根乌木拐杖。他走路一摇一晃的，可每一步都踏得结结实实，就好像脚下踩的不是软乎乎的土地，而是硬邦邦的石头。
“你们不该来这儿。”老头儿开了口，声音又低又哑，透着股子沧桑和警告的意味。
姜九笙和慕容瑾互相看了看，没急着动手，只是小心地打量着对方。
“我们是来对付赵真的。”姜九笙往前迈了一步，声音挺坚定，“您要是知道有用的消息，就告诉我们。”
老头儿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轻轻笑了一声：“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
“您不信？”姜九笙也不生气，反倒从手链空间里拿出几页纸，“这是我们在敌营截到的情报，里面提到赵真正研究一种神秘的封印术，还有那个徽章。”
她把手里的纸摊开，上面画着一个复杂的图案，正是她在敌营里看到的徽章上的样子。
老头儿的目光落到纸上，脸色变了一下，马上又恢复正常了。
“看来，你们还有点儿本事。”他小声嘟囔着，“不过，就凭这些，还对付不了赵真。”
“所以，我们需要您帮忙。”慕容瑾沉声道，“您说这儿不该来，肯定是知道些啥。”
老头儿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罢了，既然你们都走到这一步了，我就给你们说点儿事儿。”
他举起拐杖，指着远处的一座山峰：“那儿有个上古遗迹，传说里面藏着能对付邪祟的古老力量。赵真急着解开封印，就是想先把它弄到手。”
姜九笙心里“咯噔”一下：“您是说，那股神秘力量在那儿？”
“没错。”老头儿点点头，“但要找到它，不光得有实力，还得有脑子。赵真野心大着呢，可他小瞧了这古老力量的代价。要是真想用它，就得闯过三重试炼。”
“哪三重？”慕容瑾追问道。
老头儿没马上回答，而是低下头，摸了摸腰上的一块玉佩。那玉佩蓝幽幽的，在月光下闪着淡淡的光。
“第一重，考的是心智；第二重，是看信念坚不坚定；第三重……”他的声音顿了一下，才慢慢说，“是得面对自己。”
姜九笙听着，心里首发慌：“听起来可不简单……”
“那当然。”老头儿冷笑一声，“你以为上古遗迹是啥好玩的地方？那是一千年前几个厉害人物留下的禁地，一不小心，就万劫不复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
“那赵真呢？”姜九笙咬着牙问，“他新计划是什么？”
老头儿眯起眼睛，好像在琢磨该不该再多说点儿。
“赵真的目标，是借着封印的力量，唤醒一种叫‘蚀骨魔纹’的远古咒术。”他慢悠悠地说，“这咒术要是成了，修炼的人能在短时间内得到比自己修为高得多的力量，可代价是灵魂会被侵蚀，最后变成傀儡。”
“怪不得他最近这么嚣张。”慕容瑾小声嘀咕着。
“所以，你们要是想拦住他，就只能赶在他前头进遗迹，找到并激活那古老力量。”老头儿说完，转身就要走。
“等等！”姜九笙赶紧叫住他，“您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
老头儿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
“因为我也年轻过。”他说，“也曾经以为，凭自己一个人的本事就能改变世界。”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记住，找古老力量的路上，会碰到好多戴那种徽章的人。他们是守门人。”
“守门人？”姜九笙一愣。
“他们不会轻易放你们过去。”老头儿的声音随着风飘过来，“不过要是你们能通过他们的考验，说不定，真有机会。”
话音没落，老头儿的影子就消失在晨雾里了，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姜九笙和慕容瑾站在原地，半天都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慕容瑾先打破了沉默：“你说，我们去不去？”
姜九笙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很坚定：“去！这不光是我们的机会，也是整个江湖的希望。”
“那就走吧。”慕容瑾嘴角微微上扬，“反正咱也没别的路可走了。”
两人相视一笑，转身朝着那座藏在群山中间的神秘遗迹走去。
而在他们身后，一片树叶悄无声息地落了地，仿佛预示着一段新的旅程就要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