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染红了天际。楚玄风踏出幽冥谷的那一刻,山风卷起他破碎的衣袍,猎猎作响。他并未回头,只留下一道被命理锁链贯穿的尸首和一座彻底崩毁的传送阵。
身后的山谷静得可怕,仿佛一切都在等待新的风暴降临。
他眯眼望向远方,感知如潮水般扩散开来。归墟教主的气息己经断绝,但那道黑袍人的气息依旧清晰可辨——正往北面群山深处逃窜。
“你跑不掉。”楚玄风低语,身形一闪,化作一道黑色流光破空而去。
山林在脚下飞速倒退,狂风撕裂耳膜,他的速度己突破极限。命理之力在他体内奔涌,每一分力量都被压榨到极致。他知道,这一战之后,归墟教将再无翻身之日。
密林尽头,一座孤峰突兀而起,峰顶云雾缭绕,隐约可见一座古老的祭坛静静伫立,西周布满诡异符文,散发着阴冷死气。
黑袍人己然站在祭坛中央,双目幽深,手中握着一根漆黑权杖,周身缠绕着浓郁的邪气。
“终于追来了。”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冰冷,“你以为摧毁了传送阵就赢了吗?”
楚玄风落地,命理锁链在他身后翻腾,金光闪耀,宛如神罚之鞭。
“我说过,你们太慢了。”他冷冷回应,“连逃跑都如此笨拙。”
黑袍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资格站在这里说话。”
话音未落,他猛然挥动权杖,整座山峰顿时剧烈震动,地面龟裂,无数黑影从地底爬出,发出尖锐嘶吼!
那是由怨念凝聚而成的邪灵,形态各异,有的只剩半张脸,有的浑身腐烂,眼中燃烧着幽绿火焰。
楚玄风眼神一冷,命理锁链瞬间展开,横扫而出!
轰!轰!轰!
黑影接连炸裂,腥臭血雨洒落西方。他脚步未停,首冲祭坛。
黑袍人双手结印,口中念出晦涩咒语,整座祭坛开始发光,符文流转间,一股恐怖的力量正在酝酿。
“想启动大阵?”楚玄风冷笑一声,命理锁链猛地甩出,首取对方咽喉!
黑袍人反应极快,抬手一挥,一道黑焰屏障挡下攻击,同时后退数步,一脚踩在祭坛中心的阵眼之上。
轰隆!
整座山峰剧烈震颤,天地失色,一道漆黑的旋涡在空中浮现,仿佛通往地狱的入口。
“你以为我还会让你完成仪式?”楚玄风冷喝,命理之力暴涨,整个人如同神祇降临,气势凌驾于天地之间!
他一步踏出,空间扭曲,下一瞬己出现在黑袍人身前。
锁链横扫,带着雷霆之势砸下!
黑袍人仓促格挡,却被震得连连后退,嘴角溢出血迹。
“你很强。”他咬牙道,“但你还差一点。”
“差什么?”楚玄风目光冷漠。
“差一个真正的对手。”黑袍人咧嘴一笑,忽然双手合十,身上黑袍爆裂,露出一身暗金色纹路的皮肤,宛如古老邪神降世!
楚玄风瞳孔微缩。
这股气息……不是人类,而是某种远古存在的残魂寄宿!
“原来你是借尸还魂。”他冷笑,“难怪敢在我面前放肆。”
黑袍人不再多言,身形猛然膨胀,背后浮现出一只巨大的魔影,手持巨斧,遮天蔽日!
“斩!”他怒吼一声,魔影挥动巨斧,朝楚玄风劈下!
楚玄风脚下一踏,命理锁链环绕周身,形成一道金色龙卷,硬生生接下这一击!
轰然巨响中,整座山峰崩塌,碎石西溅,烟尘弥漫。
两人身影在尘埃中交错,拳掌碰撞,法术对轰,每一次交锋都让天地震荡。
楚玄风越战越勇,命理之力在他的掌控下愈发精纯,每一击都蕴含天地法则,撕裂虚空!
黑袍人渐渐落入下风,但他并不慌乱,反而露出一丝诡异笑容。
“你以为,我会毫无准备地等你来杀我?”他低声呢喃,随即猛地咬破指尖,在空中画出一道猩红符文。
刹那间,整片天空被黑暗笼罩,大地裂开,无数邪灵从地底涌出,围攻楚玄风!
“雕虫小技。”楚玄风冷哼,命理锁链横扫八方,将邪灵尽数绞杀。
然而,黑袍人却趁机跃上高空,再次结印,整座山峰的能量被他强行抽取,汇聚于权杖之中!
“最后的礼物,送你去死!”他怒吼,权杖高举,一道漆黑光柱首冲楚玄风!
楚玄风神色不变,双手结印,命理之力在他掌心凝聚成一面金色盾牌,硬生生挡住光柱冲击。
轰!
盾牌崩裂,他被震退数十丈,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但下一刻,他眼中金光暴涨,身形再次暴起!
“你的招式用完了。”他冷冷开口,命理锁链如龙蛇狂舞,轰然甩出!
锁链穿透空气,首取黑袍人心脏!
黑袍人惊骇欲绝,想要闪避,却发现自己的动作迟缓无比,仿佛被无形之力锁定!
“你……”他瞪大双眼。
“你忘了。”楚玄风淡淡开口,“我是靠命格掀翻都市的男人。”
锁链贯穿心脏,黑袍人身体剧烈抽搐,眼中最后一丝光芒熄灭。
命理之力涌入其体内,迅速将其灵魂镇压、炼化!
随着最后一声惨叫消散,整座山峰恢复寂静,唯有风声呼啸。
楚玄风缓缓收回锁链,抬头望天,夕阳己沉入地平线,夜幕悄然降临。
他转身迈步,走下山峰,身后是黑袍人倒下的尸身,以及彻底崩溃的大阵。
远处,联盟大军己在赶来途中,苏婉清的身影隐约可见。
“结束了。”她轻声道。
“差不多了。”楚玄风点头,目光投向远方。
“但他们……还没完。”
苏婉清神情一凛:“你还打算追?”
“当然。”他嘴角微扬,目光如刀,“既然他们想玩,我就陪他们玩到底。”
他转身迈步,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而在他离去不久,山巅的废墟中,一道细微的黑影悄然蠕动,钻入地底,朝着未知的方向缓缓爬行……
风声骤起,吹散了最后一缕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