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问问他！他愿意娶我吗？他愿意接受这种被强加的安排吗？你们把我们当什么了？！”
叶笑笑绝望而尖锐的质问，如同惊雷般在寂静的宴会厅炸响！所有的目光，瞬间从她身上，齐刷刷地聚焦到了凌霄脸上！空气凝固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叶振雄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跳，指着叶笑笑的手气得首哆嗦：“你……你这个逆女！给我闭嘴！”他恨不得立刻冲过去堵住女儿的嘴。
凌正源面无表情，那双阅尽世事的锐利眼眸深处，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凌振海等凌家人也是神色各异，目光复杂地看着凌霄。
凌霄依旧端坐着，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质问与他无关。他甚至在叶笑笑指向他时，慢条斯理地放下了手中的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
整个宴会厅，落针可闻。只有叶笑笑压抑的、带着哭腔的喘息声。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凌霄缓缓抬起头。他的目光平静无波，先是扫过气得浑身发抖的叶振雄，然后落在主位上不怒自威的凌正源脸上。最后，他的视线才转向身边站着的叶笑笑。
叶笑笑此刻如同在风暴中心被剥光了所有防御，苍白的小脸上泪痕未干，身体因为激动和虚弱而微微颤抖，那双倔强的大眼睛死死盯着他，里面充满了绝望、质问，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孤注一掷的期待？
凌霄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那目光很复杂，没有厌恶，也没有愤怒，甚至没有平日的戏谑。里面似乎有一丝无奈，一丝理解，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深邃。
他终于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宴会厅里，每一个字都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家族联姻，古己有之，自有其存在的道理。”他语气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维系纽带，整合资源，共御风险。这一点，我理解。”
叶笑笑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心如同坠入冰窟。理解？他果然……也是认同这种安排的么？巨大的失望和委屈几乎将她淹没。
然而，凌霄的话锋紧接着一转，声音依旧平稳，却带上了一种不容置疑的疏离和抗拒：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凌霄，愿意成为这棋盘上任人摆布的棋子。”
他微微抬起下颌，目光坦然地迎向凌正源和叶振雄瞬间变得锐利起来的眼神，语气斩钉截铁：
“我凌霄的姻缘，不由他人定夺。叶小姐的意愿，同样重要。这种强加于人的安排，”他顿了顿，清晰地吐出最后两个字，“我拒绝。”
“拒绝”二字，如同两道惊雷，狠狠劈在叶振雄和凌正源的头顶！
叶振雄猛地站起身，身后的椅子因为巨大的动作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指着凌霄，气得嘴唇哆嗦，话都说不利索：“你……凌霄！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凌正源脸上的平静终于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他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那动作明明很轻，却让整个宴会厅的温度骤降！
“凌霄！”凌正源的声音低沉，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你是在代表你自己，还是在代表龙虎山，拒绝凌家的安排？！”
风暴，彻底降临！两家长辈的震怒如同实质的雷霆，轰然砸向场中央那两个并肩（尽管叶笑笑是站着）的年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