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闷热的七月，滚石唱片的会议室里，空调嗡嗡作响。
制作人李云帆将一叠文件重重拍在桌上，震得林木木面前的冰咖啡泛起涟漪。
“新人歌唱比赛，你必须参加。”他推过来的报名表上，“张修远”三个字赫然印在往届优胜者名单首位。
林木木指尖抚过那行烫金字体，恍惚想起穿越前反复聆听的冠军演唱视频。
此刻真人就坐在她斜对面，白衬衫领口微敞，专注地用钢笔勾画曲谱。
当她抬头时，正撞上张修远温柔的目光，他笔尖轻点报名表：“这个舞台，值得你站上去。”
“但决赛曲目...”李云帆突然打断两人的对视，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空白磁带，“就用《红豆》。”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这首歌，一定能拿下冠军。你的出道就是别人的巅峰。”
林木木攥紧玻璃杯，冰块碰撞声清脆：“可我...真的能进决赛吗？”
记忆里90年代乐坛的残酷厮杀让她忐忑，即便有超前好多年的金曲，也难保不会被暗箱操作淘汰。
张修远放下钢笔，起身时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薄荷香。
他的手掌轻轻覆在她发凉的手背上，温度透过骨瓷杯壁传来：“你的气息控制比我当年更细腻。”
他眼中流转的坚定让林木木心跳漏拍，“而且，我会陪你把每个音符磨到完美。”
林木木感觉到自己的两颊隐隐有些发烫。
张修远的好意，让她有些辨别不清原因。
是因为单纯对后辈的关心，还是因为和她对音乐的热爱惺惺相惜，还是因为……
傍晚。张修远的吉他声混着林木木的哼唱，在隔音棉包裹的空间里织成温柔的网。
“副歌这里...”他突然按住琴弦，侧身时两人呼吸几乎交缠，“试着把气沉到丹田，像这样——”
他温热的手掌蜻蜓点水一般贴上她后背又离开，隔着单薄的衬衫教她感受气息流动。
林木木的耳尖瞬间烧红，差点唱破了音。
这一下午，她都有些心猿意马。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被撞开，沈清扬出现在门口：“张老师教得真细致啊，当年指导我可没这么耐心。”
这位歌坛玉女的卷发精心盘成复古样式，水钻耳坠随着她摇曳的步伐折射冷光。
她和张修远是同期出道的歌手，被称作歌坛的金童玉女，也一首被媒体拿来炒作。
她猩红的指甲勾住张修远的吉他背带，故意贴近张修远耳畔，"当年我们录《亲爱》时，你都没手把手教过我气息。"
此刻沈清扬的出现，叫林木木大为吃惊。
而她甫一出场就拿出的正宫派头，更叫林木木感到震惊。
林木木一脸吃瓜的看着沈曼青涂着酒红甲油的手指滑过张修远的喉结。
而当事人却突然握住那只放肆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到泛白："沈小姐自重。"
他领口露出的锁骨处还沾着沈曼青的香水，"这里是工作场合。"
"工作场合？"沈曼青突然爆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从鳄鱼皮手包里抽出一叠照片甩在混音台上。
画面里，林木木和陆沉在便利店门口打闹的场景被拍得一清二楚。
"林小姐可真忙啊，白天和陆少逛街，这会儿还有空当别人的音乐缪斯？"
录音棚的空气瞬间凝固。
张修远捡起照片的手指因愤怒而微微发抖，林木木却突然轻笑出声。
她拿起被揉皱的报名表，笔尖重重戳在"张修远"的名字上："沈小姐对我的社交生活很感兴趣？不如聊聊当红女歌手该有的专业素养？或者是道德底线？毕竟二十年后，观众记住的只会是站在舞台上的声音。而不是偷拍别人隐私的人。"
这句话让沈曼青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张修远看着少女挺首的脊梁，忽然想起初见时她在会议室自信满满誊写曲谱的模样。
走廊尽头传来轻快的脚步声——陆沉举着章鱼烧探头探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