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熠晨唇角一勾,露出惯常那副散漫又带点狡黠的笑
“说真的,我也不想把局面逼到这份上,这里的后手,本就是备着应对极端情况的……”
“你想啊,那老毒物守着千年执念,跟被泡透的老树根似的,死倔死倔的……要是突然听见我揣着欢都星珍的下落,指不定瞬间炸毛……”
“首接就万毒惊天掌,抬手指着我咽喉,话都不带喘的,首接威胁我,要是我敢拧巴一下,指不定当场就大打出手呢!”
“真到那时候,我肯定麻溜认栽啊,打不过还硬撑,那是愣头青干的事~~~不过嘛……”
话音一转,他眼底剑意骤然凝实,抬手虚虚一握,空气中似有剑鸣隐隐传来
“正好瞧瞧这南国大妖皇什么实力,他修得的毒煞妖力,能不能扛住我青霄剑的斩业锋芒!万毒惊天掌的毒雾绞杀,对上我的剑……倒要看看,是他毒皇的万毒蚀骨凶,还是我这青霄剑更狠!”
说到这儿,东方熠晨垂眸,心里默默念叨
欢都擎天说到底也是圈外生物化妖,青霄剑未必不能借着这克制之理压他一头……
“再说了,我真打不过,雅雅是不会不管我的对吧?对吧对吧~”
东方熠晨瞬间切换回耍赖模式,身子前倾,像讨糖吃的孩子,晃着雅雅衣袖,尾音拖得老长,眼里满是期待的狡黠。
雅雅也是无语了,这怎么变脸比翻书都快?玉手一甩,震开他拽着衣袖的手,没好气道:“谁管你!”
东方熠晨却跟没听见似的,嬉皮笑脸往前凑,绕着雅雅打转
“别呀雅雅,咱可是为大计并肩的战友!你看这苦情树下,多少续缘等着咱们兜底,我要是折在南国毒雾里,红红姐不得说你没护好助力~”
“再说,你就忍心让青霄剑跟万毒惊天掌的对决烂尾?到时候我连剑穗都得被毒雾啃没,多惨呐,雅雅你瞅瞅我这真诚的眼神……”
东方熠晨此时还不知道,接下来的南国之行会发生什么……
雅雅被他缠得没话了,玉齿轻咬下唇,腮边泛起淡淡粉意,嘴里嘟囔着“哪来这么多歪理” ,抬眼白了东方熠晨一眼。
这一眼,既有对他耍无赖的无奈,又藏着几分纵容的恼。
她耳多轻晃,心说这混小子,算准了自己不会不管他,才敢这般没皮没脸。
可偏偏,他让她没法真不管不顾。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他是东方熠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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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欢都擎天感受到那股剑意时,瞳孔猛地收缩成针芒状,周身毒雾如惊弓之蛇,疯狂扭动翻涌。
他指节因用力而泛青
“人类……十几年前杀毒老子逃出生天后……竟还敢来!”
当年那道剑光撕开万毒惊天掌的画面,此刻像淬了毒的钉子,狠狠刺着他,惊得王座都泛起裂痕。
“真当我南国是你们肆意试炼的猎场?
“哼!”
话音落欢都擎天足尖轻点,周身毒雾翻涌,气势汹汹朝着剑意方向碾去。
沿途毒蛊,如墨汁泼洒般汇聚,所过之处腐草成灰,地面被毒蚀出狰狞沟壑。
而南国小王爷见到这副场面,来了兴趣,这老头居然生这么大的气,跟上去看看。
这些年装疯卖傻,跟在欢都擎天身边做乖顺晚辈,不就是等这老毒物露出破绽?
如今见他被激得暴起,周身毒雾失控般翻涌,连隐藏多年的杀招都要现形,小王爷眼底掠过暗光:政变的时机,或许就在这场失控的厮杀里。
毒雾卷着欢都擎天往前碾,小王爷如影随形,嘴角勾起冷笑。
他太清楚欢都擎天的软肋——困守千年,早被“护不住星珍”的执念啃成空壳。
等会儿要是那人类真能伤到毒皇……小王爷摸了摸下巴。
只要老毒物露怯,南国臣民便知这毒皇不过是囚在执念里的可怜虫,到那时,自己振臂一呼,南国的权柄……
小王爷摸出腰间养蛊的骨笛,唇畔冷笑未歇,骨笛己吹出细如蚊呐的音波。
毒雾里蛰伏的蛊虫瞬间躁动,循着音波往暗处钻——那是他安插在南国各地的眼线暗桩。
“你们现在召集死士,引开五毒太保。”
骨笛音波裹着命令,像条毒舌钻进蛊虫宿主耳中
“记住,活捉欢都落兰,她是老毒物最后的软肋……”
音波里藏着阴狠,他太明白,只要捏住欢都落兰,哪怕欢都擎天再厉害,也得乖乖把权柄和一身功力交出来。
他也在赌,在赌那人类能伤到毒皇,毕竟,这种机会很少,但是一旦赌对了,那南国权柄便如探囊取物。
小王爷隐于毒雾深处,骨笛音波渐弱,眼底野心却愈发炽烈。
而赌错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损失几个死侍罢了,就跟老毒物说,人类同伙欲绑架公主己被就地正法。
小王爷舔了舔骨笛上的毒雾,阴冷一笑——这些年装疯卖傻,早把欺上瞒下的手段玩得溜熟。
他盯着毒雾核心的方向,哪怕东方熠晨没能伤欢都擎天,只要死士带回欢都落兰,他就有底气编排一场“政变”。
就算失败也没关系,五毒太保被引开是“护驾不力”,欢都落兰被擒是“公主涉险”,所有脏水往人类泼,自己反倒成了“救驾有功”的忠臣……
毒雾翻涌间,小王爷的算计如藤蔓疯长。
他摸出另一枚蛊虫,准备给死士们留条“后路”——若真被欢都擎天识破,这些死士便是最好的替死鬼,能把政变的火苗掐灭在摇篮里。
毕竟,在权力的赌桌上,他早就备好无数筹码,输一次,不过是换个姿势继续赌,首到把老毒物的王座,彻底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