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舒然听说傅凛出车祸,是三天后的事情。
沈曼莲让她回沪市。
盛舒然向乐团请了几天假,下楼的时候,就看见迟烆在车旁等着自己。
“我陪你回去。”
也是,毕竟是亲弟弟,他也该回去。
坐在副驾上的盛舒然扭头打量他:
“你什么时候学的车?我怎么不知道。”
“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
盛舒然没放在心上:“傅凛哥的情况怎样了?”
“只知道没死,其他不知道。”迟烆不在意地说,打了个方向盘,拐了个弯。
“盛舒然,你还会嫁给他吗?”
“说什么呢!我那天就是约他出来讲清楚,没想到刚讲完,他就发生意外了。”
盛舒然见迟烆沉默不语,怕他憋着一肚子火,等会在傅凛面前到处乱喷。
“你以后不要再问这个问题了,我不会嫁给傅凛,傅家对我的恩情,我会当亲女儿一样偿还,亲女儿的话,又怎么会嫁给亲儿子呢?”
简单几句话,让迟烆的心情像坐过山车一样,浮浮沉沉。听前面,感觉心情愉悦,听到后面,只想骂娘。
迟烆心里一顿烦躁,便习惯性地加踩油门。
车子突然提速,穿插在车流间。
盛舒然吓了一跳,慌忙扶着手把:“迟烆,别开太快。”
快?才120迈就受不了?都不及他狂飙的一半。
“迟烆!迟烆!”盛舒然真的是怕了。
车速不仅快,而且还在车流里蛮横地挤入,引来阵阵鸣笛声和咒骂声。
“迟烆,我怕!”
西个字,车速兀地降了下来,回到80迈的区间。
每次只要盛舒然柔着声音说“怕”,他再狠的心也会软下来。
他倒想知道,如果在床上,她娇媚地说“怕”,他会不会也软下来……咳咳,心软下来……
***
盛舒然二人来到医院,先是看见一脸愁容的沈曼莲。
“阿姨,傅凛哥怎样了?”
沈曼莲少了往日的雍容华贵,多了几分凄凉:“己经醒了,但医生说,可能会半身瘫痪,你叔叔在联系外国的专家。”
“阿姨,您回去休息一下吧,我们进去看看傅凛哥。”
沈曼莲点头,被保姆搀扶着离开。
盛舒然正想推门进去,被迟烆制止了。
“你确定他会想我们进去?”迟烆问。
盛舒然也拿不定主意。
“你进去吧,我在这等你。”迟烆后退几步,给足盛舒然空间。
盛舒然点点头,敲了敲门,便推门而入。
病床上空无一人,反倒是窗边传来寡淡的声音:
“你要是想分手的话,那就分吧,我尊重你。”
傅凛坐在轮椅上,挂断了电话,神色温煦地看着窗外。
“妈,我想出去走走。”
“哥,是我。”
傅凛扭头:“哦,原来是舒然,抱歉,我以为是我妈。”他一如既往地淡定从容。
“没事,我让阿姨回去休息了,我推你出去走走吧。”
“好。”傅凛很坦荡,没有拒绝。
盛舒然突然想起门外站着的迟烆,便改口道:“傅凛哥你等等,我先上个厕所再来。”
说完,还没等傅凛说病房也有洗手间,盛舒然便一溜烟离开。
“见到了?那走吧。”迟烆倚在墙上,看见盛舒然出来,迈开步子就想走,被盛舒然拉住了。
“这个……”盛舒然不敢看他,别了别耳后的碎发。
“你看阿姨也回去了,我想留下来先照顾一下。”
“不行。”迟烆阴沉着脸,抓起她又白又细的手腕,转身就走。
“又不是长期的,就是这几天,我刚好请了假,可以让阿姨休息一下。”
“这里有医生护士,还请了七八个顶级的陪护,亲妈都不陪在床边,你一个女的留下来能做什么?”
“他,他……”盛舒然看了看西周,踮起了脚尖,贴近迟烆,胸脯若有似无地触碰到他的手臂,下巴抬起,红唇在他耳边轻吐:
“他刚刚被分手了,需要情绪上的照顾。”
迟烆一滞,不是因为盛舒然的讲话内容,而是因为她突然的靠近。
医院的消毒水味,都掩盖不住她身上的茉莉花香。
既然是你主动靠近,哪有轻易就放你走的道理。
迟烆顺势揽过她柔软的腰,往自己身上贴紧。
这下重重地撞到男性结实的胸膛上,红唇也吻上了迟烆的下巴。
趁盛舒然呆愣之际,迟烆垂下眸子,如墨的深渊盯着她:
“明天是我的生日,盛舒然你答应过的……
“你必须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