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的蝉鸣声愈发聒噪,东宫的梧桐树下,李承乾翘着二郎腿躺在竹榻上,任由宫女们用孔雀羽毛扇给他扇风,嘴里还叼着根用柳枝削成的“牙签”,正对着面前摊开的《昭明文选》翻白眼:“之乎者也,之乎者也,还不如我写的打油诗有意思。”
“殿下......魏王派人送来了战书。”王忠捧着鎏金托盘,上面放着一封镶着金线的信笺,声音里带着几分忐忑。
李承乾懒洋洋地伸手接过,撕开信封的瞬间,故意扯出个夸张的“嘶啦”声。信上的字迹工整遒劲,字里行间却透着浓浓的火药味——李泰不仅应下了飞花令赌局,还特意选在三天后的端午宫宴上当众比试,邀满朝文武和后宫嫔妃做见证,显然是想借此机会狠狠打压他的气焰。
“来得正好!”李承乾突然从竹榻上弹起,惊得宫女手中的扇子差点掉在地上。
他着下巴,眼中闪过狡黠的光,“去把本太子的‘作弊神器’拿来!”
所谓的“作弊神器”,是李承乾让侍卫们连夜誊抄的现代诗词合集,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带“花”“月”“风”的诗句。他还特意给这些诗词标注了“杀手锏”“必杀技”“救命稻草”等奇怪标签,此刻正一边翻看着,一边嘴里念念有词:“李泰啊李泰,这次不把你整得灰头土脸,本太子就不姓李承乾!小样,玩不死你......”
端午宫宴当日,太极殿内灯火辉煌,丝竹之声不绝于耳。李世民端坐在龙椅上,看着下方蠢蠢欲动的两个儿子,眉头微微皱起。
李承乾今日的装扮依旧雷人——头戴用粽叶编成的“高帽”,帽檐上还挂着几颗彩色的小香囊,走起路来叮当作响;身上的锦袍被他剪得七零八落,露出里面绣着卡通粽子的内衬。
而李泰则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手持白玉折扇,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太子殿下,可准备好了?”李泰摇着折扇,嘴角挂着挑衅的笑。
“早就等得不耐烦了!”李承乾打了个哈欠,故意从袖中掏出一包辣条,当着众人的面撕开包装,“先吃根辣条压压惊,省得等会儿你输了哭鼻子。”
赌局规则很简单,以“花”字为令,两人轮流吟诗,谁接不上来谁就算输。李泰率先开口,声音清亮:“花近高楼伤客心,万方多难此登临。”
李承乾一边嚼着辣条,一边漫不经心地接道:“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李泰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镇定下来,继续吟道:“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李承乾故意摇头晃脑,学着老学究的模样,却因为嘴里还含着辣条,说话含糊不清,惹得一旁的宫女们憋笑憋得满脸通红。
几个回合下来,李泰渐渐有些吃力,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而李承乾却越玩越嗨,时不时掏出怀里的小抄偷偷瞄两眼,还不忘对着李泰做鬼脸。
当李泰好不容易想出一句“花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吹”时,李承乾突然眼睛一亮,猛地站起身,把辣条往桌上一扔,高声喊道:“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这句苏轼的《蝶恋花》一出,全场再次陷入震惊。
李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搜肠刮肚,却再也想不出一句带“花”的诗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殿内的气氛愈发紧张。
“魏王,该你了。”李承乾双手抱胸,脸上挂着坏笑,故意拉长了声音,“要是想不出来,不如就学两声驴叫,逗大家乐呵乐呵?”
“你!”李泰气得浑身发抖,手中的折扇“啪”地折成两段。他转头看向李世民,眼神中满是求助,却只换来父皇严厉的目光。
“愿赌服输。”李世民的声音冰冷,让李泰如坠冰窖。
在满朝文武和嫔妃们的注视下,李泰的脸涨得比猪肝还红。他握紧拳头,嘴唇颤抖着,最终不得不紧闭双眼,发出两声沙哑的“昂——昂——”声,活像垂死挣扎的老驴。
殿内先是一片死寂,紧接着爆发出哄堂大笑。李承乾笑得前仰后合,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还不忘掏出腰间的小铃铛使劲摇晃:“好!再来一声!我的好弟弟再来一声!”
李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恶狠狠地瞪了李承乾一眼,转身狼狈地跑出了大殿。
而李承乾则大大咧咧地走到李世民面前,双手奉上一包辣条:“父皇,消消气,这辣条可好吃了,吃了能延年益寿!”
李世民看着眼前这个不着调的儿子,又气又无奈,最终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拂袖而去。
宫宴结束后,李承乾回到东宫,立刻召集侍卫们开会。他翻出之前写满现代诗词的小抄,得意洋洋地说道:“看到没?这就是本太子的制胜法宝!不过,光我一个人知道可不行,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怎么‘摆烂’还能赢!”
“殿下的意思是……”王忠小心翼翼地问道。
“本太子要写一本《摆烂指南》!”李承乾一拍桌子,“里面就写怎么用现代诗词怼人,怎么在朝堂上混日子,怎么把皇宫变成游乐场!写完了就偷偷散布出去,让那些老学究和假正经们好好开开眼!”
侍卫们面面相觑,却都不敢反驳。当晚,东宫的灯火一首亮到深夜,李承乾咬着毛笔,一边写一边嘿嘿傻笑:“第一章就写‘如何用李白的诗气死虞世南’,第二章写‘火锅外交:从膳房到朝堂的逆袭’……李泰,这次只是个开始,咱们的好戏还在后头呢!”
而此时的魏王李泰,正躲在自己的王府里,把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遍。他恨透了李承乾,更恨自己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面。一个恶毒的计划,也在他心中悄然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