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的太极宫张灯结彩,李世民为西域使团举办的宴会上,鎏金烛台将大殿照得恍如白昼。
李承乾躲在后台的帷幕后,正用镊子小心翼翼地调整人偶的眉毛,虎娃抱着会发光的琉璃鹦鹉在一旁打转:“太子哥哥,大祭司刚才说您要是变不出新花样,就把波斯的‘悬浮飞毯’表演搬到长安!听说那飞毯能载人在天上飞,比咱们的风筝还厉害!”
“放心,这次准让他们惊掉下巴。”李承乾扯了扯绣着星空纹样的锦袍,将刻有“变”字的青铜牌别在腰间,突然压低声音,“陈七,上次用傀儡术变烤羊时,机关卡住的毛病解决了吗?要是在陛下面前出丑,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陈七擦着额头的汗,展开一卷图纸:“殿下,这次的‘分身人偶’改良了七处关节,还加了声控装置。不过...”他瞥了眼不远处李泰的侍从,“李泰的人一首在后台附近转悠,刚才还假装修灯笼,鬼鬼祟祟的。”
“来得正好。”李承乾勾起嘴角,从木箱里取出个人偶塞进虎娃怀里,“等会儿你就故意让他们‘不小心’看到这个,记得要表现得惊慌失措,最好再喊两声‘完了完了’。”
虎娃眼睛一亮,立刻把人偶搂在胸前,故意提高嗓门:“太子哥哥!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我们会不会被赶出宫啊?”说完还偷偷眨了眨眼。
李承乾配合地“训斥”道:“慌什么!一切有我。记住,等会儿看我眼色行事。”
戌时三刻,鼓乐声中,李承乾带着虎娃跃上舞台。西域使团的大祭司裹着金线刺绣的长袍,目光带着几分挑衅:“早闻大唐太子擅奇术,今日若不能胜过我波斯的魔法师,可要留下点彩头。我们波斯的魔术,那可是神灵赐予的力量!”
“大祭司不如先猜猜,”李承乾扬了扬手中的羊皮纸,烛光映得他眼底流光闪烁,“我要把长安的什么装进酒壶?是大雁塔的风铃,还是曲江池的涟漪?亦或是...把大祭司家乡的月光借来一用?”
台下传来窃窃私语,李承乾突然抬手,虎娃立刻举起酒壶倾斜。泛着银光的液体潺潺流出,在玉杯中缓缓凝成弯月形状,殿内顿时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大祭司猛地站起:“这...这是我们波斯失传的月神之泪!只有最伟大的魔法师才能召唤!”
“不,这是大唐的琉璃镜与烛火的共鸣。”李承乾笑着拆开酒壶,里面精巧的棱镜折射着烛光,“就像大唐与西域,看似不同,实则能相映成辉。大祭司,你们波斯有神奇的飞毯,我们大唐有巧夺天工的机关术,这难道不是冥冥中的缘分?”他话音一转,突然拍手,“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好戏——大变活人!”
当李承乾退入屏风后,虎娃重重敲响铜锣。李泰的侍从果然趁机探头张望,虎娃“惊慌失措”地打翻木箱,几个“分身人偶”滚落在地。
“啊!不好了!被发现了!”虎娃尖叫着扑过去捡人偶,“太子哥哥,这可如何是好?”
侍从瞪大了眼睛,慌忙跑去禀报。而此时屏风另一侧,李承乾手持西域玫瑰优雅现身,观众席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李泰猛地站起身,衣袍扫过案几发出刺耳声响:“太子殿下的魔术固然精妙,但不知能否变出...消失的国库银锭?近日御史弹劾,说东宫挪用库银制作这些奇技淫巧!太子如此挥霍国库钱财,该当何罪!”
大殿瞬间死寂,西域使节们交头接耳。李承乾抚掌大笑:“二弟这是给我出难题啊!不过...”他突然逼近李泰,压低声音,“你确定要在西域使团面前,和我赌一赌?要是输了,你这魏王的面子可就没地方搁了。”
李泰脸色微变,却梗着脖子道:“若你能变出,我便在朝堂上为你击鼓助威!但要是变不出来,就请父皇严惩你这挪用公款的罪行!”
“好!”李承乾转身对虎娃使了个眼色,木箱打开时,露出一堆刻着龙纹的银锭模具。他抓起金粉撒下,大喝:“变!”木箱再启,十锭雪花银泛着冷光。
大祭司上前仔细查看,突然惊呼:“这银锭上的云纹,竟与波斯萨珊王朝的工艺相似!这怎么可能?”
李承乾微笑着说:“大祭司,这便是大唐工匠的厉害之处。我们博采众长,将西域的精妙工艺与大唐的智慧相结合,才有了这般神奇之作。”
李泰脸色铁青,不得不拿起鼓槌。沉闷的鼓声中,李承乾附在他耳边:“二弟这鼓声,倒像是在给自己送葬。下次想算计我,可得动点真本事。”
宴会结束后,李世民的偏殿里弥漫着沉香气息。老皇帝着案上的银锭,突然开口:“乾儿,这银锭外层的錾刻手法,与内芯的质地...为何不同?你可别想蒙混过关。”
李承乾额头沁出冷汗,却依旧笑着叩首:“回父皇,儿臣用糯米糖雕出内芯,外层镀银。这样既省银钱,又能在宴后分给百姓——昨日市集上,己有孩童用碎银换购手办。儿臣这也是想让百姓也能感受皇家的恩泽啊。”他呈上账本,“此次魔术道具制作,带动了二十三家工坊,其中八家专为盲人、聋哑匠人开设。这些匠人们虽身有残疾,却有着超乎常人的技艺。”
李世民的目光落在虎娃怀中的琉璃鸟上:“这鸟儿...”
“这是工坊里一位失明老匠的杰作。”李承乾连忙道,“他虽看不见,却能听声辨形,用琉璃碎片拼出会发光的翅膀。儿臣斗胆请父皇将此鸟赠予大祭司,让西域知晓大唐工匠的智慧。而且儿臣想着,这也能彰显我大唐海纳百川、关爱百姓的气度。”
老皇帝抚须良久,终于露出笑意:“明日早朝,你把那些工坊的匠人都叫来。朕倒要看看,你这‘摆烂太子’,究竟藏着多少惊喜。要是真如你所说,倒是件利国利民的好事。”
走出偏殿,虎娃蹦跳着举起琉璃鸟:“太子哥哥,李泰刚才脸都气紫了!比紫茄子还紫!”
李承乾望着夜空中闪烁的鸟影,嘴角勾起:“通知刘三,让街头剧《巧断银锭案》加个彩蛋——银锭里藏着工坊匠人的故事。至于李泰...”他冷笑一声,“大祭司明早收到的魔盒里,除了奶茶配方,再附上张纸条:‘魔术易解,人心难测’。再给魔盒设个机关,一打开就弹出个鬼脸,好好吓吓那些居心叵测的人。”
夜风掠过太极宫的飞檐,琉璃鸟突然发出清越啼鸣。暗处,李泰的侍从捧着破碎的密信仓皇奔逃,信纸上“太子勾结西域”的字迹,被奶茶渍晕染成诡异的图案。侍从一边跑一边嘀咕:“这太子邪门得很,下次再也不干这种差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