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文馆的公告栏前挤满了学子。新张贴的《诗词创新大赛》海报上,李承乾的卡通形象正举着毛笔耍帅,旁边用鎏金大字写着:“诗能传情,词可生金!创作即有赏,爆款得圣宠!”海报边缘还画着会发光的诗词气泡,引得众人驻足指指点点。
“这...藏头诗也能参赛?”寒门学子周远挤在人群前排,手指紧张地划过参赛项目表上“情诗组”“贺寿组”“商业广告组”等分类,喉结动了动,喃喃自语,“我前日给邻家阿姊写的藏头情诗,难道还能换银钱?”
“当然能!”虎娃不知何时钻到他身旁,怀里抱着一堆印着卡通诗仙的参赛券,眼睛亮晶晶地晃了晃手中的金叶子,“太子哥哥说了,只要诗里藏着心意,就能来换‘诗词基金’!你看,这是给‘最佳情诗’的奖金!要是拿了奖,你就能给阿姊买好多胭脂啦!”
周远的耳朵瞬间红了,又惊又喜地望着虎娃:“此话当真?可我这诗...不过是些儿女情长,能入得了殿下法眼?”
“放心!太子哥哥还说,最动人的诗就是心里掏出来的话!”虎娃塞了几张参赛券到周远手里,“快写快写!隔壁王阿姐己经写了三首给她情郎的诗啦!”
消息像长了翅膀的蝴蝶,迅速飞遍长安大街小巷。三日后的比赛现场,弘文馆的演武场被改造成“诗词集市”。中央搭着雕花擂台,西周摆满了学子们的诗词摊位。李承乾戴着状元帽巡视全场,突然被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吸引。
“藏头情诗?简首伤风败俗!”李泰的幕僚王朗正指着周远的摊位冷笑,折扇重重敲在案几上,“我大唐学子当以家国为念,岂能沉溺于儿女情长?此等艳词秽语,若是流传出去,成何体统!”
周远涨红着脸,攥紧了衣角辩解:“情诗也是诗!《诗经》里还有‘关关雎鸠’呢!难道圣人之作也是伤风败俗?”
“太子殿下明鉴!”王朗转身向李承乾作揖,眼中闪过算计,“此等歪诗若获奖,恐让天下人耻笑我朝学子无志,更损皇家威严!”
李承乾挑眉轻笑,踱步上前拿起周远的诗卷展开。素白宣纸上,一首七律藏头藏尾:“长安明月照朱楼,爱卿轻倚木兰舟。一片痴心托雁字,生世愿作并头鸥。”他反复读了两遍,突然击节赞叹:“好一个藏头藏尾双关!既合平仄又传深情,‘张爱一生’诉尽衷肠,‘楼舟鸥’暗合佳人之名,妙!实在妙!”
他转头望向王朗,似笑非笑:“当年薛涛制笺写情诗,流传千古,至今被传为佳话。我朝以海纳百川之姿开创盛世,若连情诗都容不下,谈何盛唐气象?莫不是王大人觉得,圣人之言,还比不过你的一句‘伤风败俗’?”
王朗脸色涨紫,结结巴巴说不出话,甩袖恨恨退下。周远激动得浑身发抖,扑通跪地:“谢殿下!只是...这诗若被阿姊看到,她...”
“放心!”李承乾伸手扶起他,眨眼一笑,“本太子亲自为你送诗!”他示意虎娃递过特制的“传情风筝”,上面金线绣着诗句,尾部系着一盒玫瑰味奶茶,“待风起时,你带阿姊去曲江池,让风筝替你说出藏在心里的话。要是她害羞,这奶茶可就是最好的台阶!”
周远捧着风筝眼眶发红,周围学子纷纷鼓掌叫好。李承乾趁机跃上擂台,举起竹筒喇叭:“各位!诗词不该困在竹简里,它可以是少女鬓边的花,是游子手中的剑,是商人案头的账——”他指向阿里木的摊位,“甚至是波斯商人的地毯!诗词的天地有多大?就看你们的胆子有多大!”
随着他的话音,擂台两侧的屏风缓缓打开,露出巨型“诗词互动装置”。西域使节瞪大眼睛,忍不住用生硬的汉语惊叹:“这...这机器竟能写诗?比我们的占卜师还灵!”
“这算什么!”李承乾挑了挑眉,“输入‘美酒’,它能给你十首醉诗;输入‘美人’,立刻生成百字情书!来,哪位敢试试?”
“我来!”一位身着胡服的粟特商人挤上前,“写...写一首给长安的诗!”
装置飞速运转,片刻后吐出一张诗笺:“驼铃摇碎长安月,胡姬酒肆笑春风。此心安处是吾乡,丝路繁华韵未穷。”商人捧着诗笺如获至宝:“妙!妙!我要裱起来挂在商队营帐里!”
比赛进入白热化阶段。剑南学子摇头晃脑:“‘烹羊宰牛且为乐,须烫毛肚三百片。蜀椒红浪翻白雪,辣得仙人下九寰!’这《蜀道难·火锅赋》,各位可敢与我比火辣?”
江南书生则用吴侬软语吟诵:“明月几时有?把茶问青天。不知太子特调,滋味是甜酸?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奶茶不胜寒...”
最绝的是太学女生们,穿着改良版齐胸襦裙,举着写有“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奶茶杯走秀。领头的少女突然脆声唱道:“诗词换作杯中物,情字酿成月光酥。郎君若问相思味,且尝这口意难舒!”全场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李泰带着谋士们坐在角落,脸色越来越难看。幕僚低声道:“殿下,太子此举是要把诗词变成市井之物,动摇士大夫的根基啊!”
“动摇?”李泰冷笑,捏碎了手中的茶盏,“他这是在玩火。等着吧,父皇最厌恶文人轻佻。明日早朝,我就让御史台...”
夜幕降临时,颁奖典礼在灯笼映照下举行。李承乾亲自为周远戴上“最佳情诗”桂冠,举起特制的“诗词奶茶奖杯”:“周远听封!你的诗不仅传情,更见才思。本太子特许你...明日带阿姊共游芙蓉园,所有消费由东宫买单!若是她应了你的心意,本太子再送你们十里红妆!”
全场欢呼雀跃。周远红着眼眶接过奖杯,突然大声道:“谢太子!我...我要把奖金捐给寒门学子,让更多人能写诗传情!让诗词不再是权贵的玩物!”
李承乾满意地点头,转头对陈七道:“把这句话记下来,登在《长安诗报》头版。再加上一句——‘诗词面前,人人皆可成为李太白’!”他望向星空,眼中闪烁着光芒,“诗词本就该属于百姓,就像这月光,照得了宫殿,也暖得了寒门。”
此时,曲江池方向突然飞起无数“传情风筝”。周远的风筝飞得最高,玫瑰奶茶的香气混着桂花香,在夜风中飘向远方。陈七看着策划案摇头苦笑:“殿下,您这是要和李太白比诗才啊。”
“为何不可?”李承乾挑眉,“李白能让力士脱靴,我就能让诗词卖钱。明日,咱们就去平康坊办‘诗词快闪赛’,让歌姬们用新词唱曲,再让画师把诗画在坊市墙上。我倒要看看,这大唐的诗意,究竟能迸发出多少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