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何大清还在想着怎么跟易中海周旋，没想到易中海先来了。他站在门口，没有昨天的惊慌失措，脸色依然不好，但眼神里多了一丝易中海特有的精明和阴冷。一大妈躲在屋里，听着外面的动静，心像被猫抓一样难受。
“大清，昨天的事……咱们能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易中海站在门口，语气比昨天软了些，但透着探究。
何大清冷笑：“谈？还有什么好谈的？两天时间，一万块钱，你说清楚了。”
“不是钱的事，当然也是钱的事。”易中海说，“但有些事，咱们得掰扯清楚。我跟老太太商量了，有些旧账，咱们得一起算算。”
何大清心里一动。旧账？他看着易中海，觉得对方似乎有了底气。
“进来吧。”何大清让开门，他想看看易中海打什么算盘。
“大清，你昨天拿汇款凭证说事，说我们贪了你的钱，算计傻柱前程。这事，老太太也知道了。”易中海没再狡辩是替傻柱存钱，“确实，这些年你寄的钱，我们收着了。傻柱的工作，也有些周折……”
“周折？你们这是算计！贪墨！”何大清眼里冒火。
“别急！你听我说！”易中海抬手，“这些事，咱们认。凭证在你手，你要告，咱们知道后果。现在风头紧，我一大爷这皮，可能保不住，甚至……”他没说“枪毙”，但意思到了。想让何大清知道，他们承认危险，但不完全被动。
“所以呢？”何大清冷冷问。
易中海深吸气，看何大清，眼神复杂带威胁：“所以，咱们不想闹到那步，你也应该不想吧？”
何大清眯眼：“我为什么不想？把你送进去，给我儿子讨公道，不好吗？”
“讨公道？你以为凭凭证就能保你儿子？抵消他伤人罪？他伤的是重伤，还在医院！”易中海反击，想拉回傻柱案子。
“这是两码事！”何大清不为所动。
易中海知道该亮底牌了。他凑近，压低声：“大清，老太太说了，有些事你可能忘了，但老太太没忘。你这些年漂泊，有没有见不得光的事？比如……给日本人做饭的事？”
何大清猛地一震，脸色变了！他没想到这事被提起！这是他最怕暴露的秘密！
“你……说什么？！”何大清声音变调。
易中海看他惊慌，心里有底。故作深沉：“忘了？解放前你在保定那个饭馆，专门给侵略者做席面？老太太记性好，记得当年有报纸登过！有照片！说你饭馆里怎么巴结日本人……这事现在说，什么性质？”
易中海看何大清惨白脸，一字一句：“现在什么年头，你不知道？查‘历史问题’抓得多严？跟侵略者牵扯的，大问题！比你贪钱算计事严重多了！这事抖出来，你这个‘大厨’，傻柱爹，什么下场？扯上这事，别说救傻柱，你自己都得陷进去！谁知道上面会不会当别的查？”
何大清盯着易中海，眼里怒火滔天，更多是掩不住的恐惧。易中海抓住了他命门！
“你……你们！卑鄙无耻！”何大清咬牙。
“卑鄙无耻？！”易中海反讽，“你拿凭证威胁我们，要我们身败名裂要我们命，就光明磊落了？！咱们不过是……相互牵制！谁也别想逼死谁！”
他看何大清沉默，知道他怕了。趁热打铁说聋老太太条件。
“老太太说。你手里有我们把柄，我们有你把柄。闹开了，谁都不好！你想救傻柱，需要钱。知道。这样吧，咱们退一步。你要钱？给三千块钱！”
“三千？！”何大清反应过来，要一万，只给三千！
“没错！三千！”易中海语气强硬，“这是咱们极限！这三千，你拿着，去救傻柱！拿到钱，你把汇款凭证全销毁！以后不提我们贪墨算计傻柱的事！咱们也当不知道你在保定的事！谁也不威胁谁！这事就到此为止！”
他看何大清：“三千块，换你儿子救命钱，换你自己平安，换咱们相安无事。否则……真闹开，你下场，可能比咱们惨！”
何大清坐那，心里激烈挣扎。一万，能让易中海聋老太太大出血。三千……少一大半，但能帮傻柱。更重要，易中海他们捏着他“历史问题”，这年代，比钱地位威胁更致命！那事翻出来，别说救傻柱，自己都可能被打倒，面临可怕命运！
他看易中海那双虽得意但更紧张狠辣的眼，知道这是对方底线，也是最大制约。他不能冒险。必须救儿子，保证自己安全。
“三千……”何大清低声重复，心如刀割。这钱，混着恨，无奈，对儿子担忧。
“没错！三千！”易中海急切，“今天，钱凑给你！前提是，你接受！拿到钱后，就当没发生过！否则……”没说否则，威胁意思明确。
何大清闭眼，深吸气，再睁开眼，只剩沉重无奈。
好！三千！”何大清艰难说出，“我同意！三千块！今天必须拿到钱！
易中海悬着的心落地，长舒口气，脸上放松。
没问题！明天钱给你！易中海保证，那汇款凭证……
拿到钱，我自然处理！何大清冷冷说，没温度。
易中海知道何大清憋火，不敢多留。起身，带着庆幸劫后余生感，离开。
前院，易中海回到聋老太太屋里，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但也有肉疼的愤怒。
“老太太！成了！何大清同意了！三千块钱！明天必须要！”易中海说，语气放松了不少，但一想到要拿出三千块钱，他就心疼得滴血。“不过这个何大清，真是够狠！要不是您记得他那点破事儿，咱们可就真栽了！”
聋老太太坐在那里，手里拄着拐杖，虽然事情解决了大半，但脸上并没有多少高兴。她阴沉着脸，哼了一声。
“哼！栽了？谁想让谁栽，还没定呢！”聋老太太冷哼一声，“这三千块钱，便宜了他！要不是现在这风头紧，要不是傻柱出了事儿，我绝不会这么轻易给他！”
她当然不高兴！三千块钱！那是她和易中海加起来的小半数积蓄啊！本来是用来养老的，用来防备的，现在却被何大清那个“死人”硬生生挖走了！这就像在她身上割了一块肉！
“这三千块，咱们俩一人一半！你拿两千，我拿一千！”聋老太太立刻算起了账，“这事儿，虽然解决了一半，但还没完。何大清手里还有傻柱的事儿，咱们还得盯着。还有，他今天敢拿汇款凭证威胁咱们，以后保不准还会出什么幺蛾子！得防着他！”
易中海点头如捣蒜，心里虽然心疼钱，但能保住自己的名声和地位，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他想着何大清被迫同意的样子，心里又闪过一丝得意和愤怒。得意在于自己用何大清的“历史问题”压住了他，愤怒在于这个“死人”回来竟然让他出了这么大的血！
“这个何大清！真是阴魂不散！回来就没好事！”易中海咬牙切齿，等傻柱这事儿过去，看我怎么收拾他！
聋老太太没说话，只是阴沉着脸。她知道，何大清不是那么好打发的。这次虽然靠着他的“历史问题”压住了他，但谁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这个男人，十几年前能丢下儿女一走了之，现在为了儿子，也能变得心狠手辣。她得小心提防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