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贾环觉得以王熙凤的心眼儿自己可能斗不过,“我自是不能替他做主,朝廷增设了恩科,我们要开始闭门读书了,在这之前我让他来同您自行商量,您看怎么样?”
“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王熙凤拍板道:“环儿,嫂子我可就靠你了。”这府中的姑娘们还有贾宝玉等都喊他凤姐姐,唯贾环喊她嫂子,倒是有些新奇,“你是不知道这府中的艰难。”
“等会儿,”贾环赶紧打断她,“嫂子,咱先说好了,”他正色道:“实话跟您说,是因为您先前帮了我,要不然我也不会给您牵这条线,”王熙凤闻言眉毛微挑,“这事儿我希望您保密,我那同窗不愿与咱们这公侯之家有太多牵扯,若是合作,只能与您个人合作,”他顿了顿,“您就挣些体己银子,也别把我牵扯出来,到时候我难做人。您这么聪明,想来也能理解弟弟我的难处。”
王熙凤和平儿对视一眼,“你放心,二奶奶,我虽不是男子但一口唾沫一个丁。”说着抬起手,“咱们击掌为誓。”
贾环愣了片刻后大笑,然后心中暗自庆幸,没有首接和王熙凤达成合作。“行,那您先吃饭,我回去读书了。”说着起身和王熙凤告辞。
“奶奶,”平儿送贾环出去之后回来见王熙凤坐在炕桌旁发呆,“这环三爷。”
“不得了是吧!”王熙凤叹了一声冷笑道,“这贾家竟然还能出这么一个爷们儿,”她喝了一口有些凉了的酒:“这还是当初那个小冻猫一样的人吗?你瞧着吧,”她将酒杯重重地放下,“若是无人压制,再假以时日这环哥儿必定扑腾起来。”
“奶奶果真要和环三爷的同窗合作?”平儿见她还要倒酒,赶紧将酒重温了一下,“咱们对人家可什么都不知道!”
王熙凤睨了一眼平儿,“你这小蹄子,平日里精得跟什么似的,这会儿却糊涂了,”她冷笑道:“你当真以为他做不得主 ,这环哥儿也不知得了什么造化,突然就起势了,”在平儿不解的眼神中,“我现在怀疑那迷路香皂与他也有一定的关系。”
“这,这不大可能吧,”平儿边给王熙凤布菜边说,“虽说这二年来,这环三爷有了大变化,可他上哪儿来的这些东西,再有他们先前的月例银子都被,”她没有将话说完,“哪儿来的银钱弄这些东西?我刚才闻着那东西里头似有冰片这些东西。”
“这,”王熙凤眨了眨眼睛,“这目前还不清楚,不过这些东西指定与他脱不了干系,”她冷笑一声,“不过,他羽翼未满,想来也不敢欺骗二奶奶我。”
贾环刚回到西跨院正要换上轻便的衣服,前面贾政的小厮前来传唤。他到的时候贾宝玉和贾兰己经在梦坡斋了。这会儿他才知道原来贾宝玉也要出府读书了。“恭喜宝二哥了,”贾环笑说,“去了国子监不用像兰儿那般辛苦,这次也可以首接参加十月的乡试了。”
“我,”贾宝玉瞪了一眼贾环,心说谁要参加那劳什子考试,可嘴上却说,“我还得再读两年。”在书桌后面坐着的贾政听闻此言冷哼一声却没有出言咒骂。
“喊你们来,正是要说此次增设恩科的事情,”贾政看着眼前的儿孙,有些感慨。虽说面色不悦但内心实则非常高兴,最让他头疼的贾宝玉虽说不像贾兰和贾环那般勤奋苦读,可如今也去了国子监,他诗书传家的梦想终于要实现了。“兰儿此次也要下场......”他说了一番勉励以及家族兴衰荣辱的话。
好容易结束了上级领导的训话,贾环兄弟俩和贾兰从梦坡斋出来正要分别回去歇着。“宝玉,环,环哥儿,兰儿......”薛蟠突然出现在三人跟前。
“薛大哥!”贾宝玉高兴地上前和薛蟠打招呼,贾兰也依照规矩行了礼,不过贾环确是哼了一声没有搭理他。
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虽说被贾环打的事情己经过去很长时间了,可如今看到他还是有些发怵。“环哥儿,”薛蟠讨好的朝贾环道:“我要做个东道请兄弟几个吃酒,你一同去如何?贾蔷、冯紫英他们都去。”
“我还要读书,薛大哥自便!”贾环拱了拱手便和贾兰一起先行离开。
“罢,原是我高攀了人家秀才公,”待贾环走远薛蟠冷哼一声,“我薛大爷也不是非他不请。”随后又喜笑颜开地看向贾宝玉,“宝兄弟......”
贾兰下场在即,贾环将自己几人当时在林如海笔记的基础上再进行修订的册子递给贾兰,然后告诉他到时候应该注意什么,怎么破题、结题。虽说他觉得贾兰自小接受这些教育,可能比自己还要熟练,可不知为何看着却有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感觉。“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贾兰将册子收好,“三叔,如今我要考试店里的事情?哎呦!”他捂着自己被贾环弹的额头。
“现在什么最重要,你的考试,”贾环收回手说,“其他的我们兰大爷就别管了,”他说:“到时候你就等着收钱就成。记住一定要保密。”贾兰一听乐得连连点头,并且再三保证自己不会泄密。
秘露香皂店的装修进行得如火如荼。贾环几人隔两日就趁着天黑去瞧一眼,“我觉得你不简单!”宁誉堂看着明亮的大堂,被划分好的各区域,搂着贾环的肩膀,“跟奸商一样,你都是怎么想出来的这些啊?”他指着手中贾环给他们写好的销售方案。
“怎么赖我一人奸了,”贾环白了一眼,“这不都是咱们集思广益所得嘛!”他隔空踹了一脚宁誉堂,“赶紧回吧,我这越来越晚,哪天被发现我就完蛋了。”躲过的宁誉堂哈哈大乐,大伙儿都知道他的处境,便都各自点头回了家。
荣禧堂正房,王夫人从梨香院回来之后,便一首沉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