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妈呀!
那爆炸声,
震得人耳朵都快聋了!
还有那火啊,
一下子就窜老高,
苏梓潼眼前一黑,
啥也看不见了。
那火苗子跟长了舌头似的,
使劲儿往她身上燎,
疼得钻心,
烟又呛得她喘不上气儿。
“咳……咳咳……”
苏梓潼好不容易睁开眼,
可眼前全是红通通的火光,
和黑乎乎的浓烟,
啥也瞅不清。
她这是在哪儿呢?
哦,
想起来了,
这是她自个儿开的那大公司,
“梓潼集团”的顶楼办公室。
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啊?
就在几个钟头前,
她还高兴着呢,
公司要上市了,
正准备在庆祝会上宣布个大事儿。
“梓潼,
我的好姐姐,
这都啥时候了,
你还想啥呢?”
一个声音,
熟悉得让苏梓潼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那声音甜得发腻,
腻歪得让人想吐。
这声音穿过呼呼的火苗子,
清清楚楚地传到她耳朵里。
苏梓潼猛地一扭头,
透过那摇摇晃晃的火光,
她看见两个人抱在一起站在那儿,
跟那地狱里来的勾魂使者似的。
一个是陆展博,
她爱了整整十年,
马上就要跟他订婚的男人。
另一个是苏雨柔,
她那个不同爹妈生的,
平时她当亲妹妹一样疼的妹妹。
这会儿啊,
这俩人穿得那叫一个光鲜亮丽,
跟这着火的地狱一点儿都不搭。
陆展博那张帅脸啊,
带着点儿得意,
还有点儿狠毒。
苏雨柔呢,
那个平时在她跟前装得跟个受气包似的后妹妹,
正腻在陆展博怀里,
笑得花儿都开了,
那眼睛里全是藏不住的得意和恨。
更气人的是啥?
苏雨柔那的脖子上,
戴着一条项链,
那是苏梓潼她亲妈留下来的,
老值钱了,
叫“天使之泪”!
那是苏梓潼最宝贝的东西,
本来打算订婚的时候戴的!
“是你……是你们俩干的?!”
苏梓潼那嗓子哑得跟破锣似的,
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血腥味儿,
"为啥啊?!"
"为啥?"
苏雨柔听了这话,
好像听见了天大的笑话,
捂着嘴"咯咯"地笑起来,
那双平时总是水汪汪、
装可怜的眼睛,
这会儿跟那淬了毒的蝎子尾巴似的,
"我的好姐姐,
你可真是傻得可爱啊!
这都要死了,
还在问为啥?"
陆展博伸出手,
特温柔地把苏雨柔额头前的一根头发给拨开,
那眼神宠得能滴出水来。
可他一瞅苏梓潼,
那眼神就跟刀子似的,
冰冷冰冷的:
"苏梓潼,
事儿都到这份儿上了,
就让你死个明白。
你以为你爸苏振邦是咋突然心脏病死的?
是我们俩合起伙来,
把他'气'死的!
他发现柳如眉,
就是雨柔她妈,
偷偷摸摸把公司的钱往自己兜里揣,
还想把你们娘俩赶出苏家。
结果呢?
他那心脏受不了,
自己就倒了,
真是便宜他了!"
"畜生!
你们这两个不得好死的畜生!"
苏梓潼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心里头那股子恨啊,
简首要把她给撕成两半。
她爸的死,
一首是她心里头的一块大石头,
她还一首以为是自己太忙公司的事儿,
没照顾好她爸,
没想到......
"别急着骂人啊,"
苏雨柔笑得更得意了,
她从陆展博怀里走出来,
扭着腰走到苏梓潼跟前,
从上往下那么瞅着她,
跟看一只快死的蚂蚁似的,
"你以为你那个'梓潼集团'是咋一步步完蛋,
最后被陆家的公司那么容易就给吞了的?
是我和展博哥哥,
还有你最信得过的那个张助理,
咱们里应外合,
一步一步给你下的套啊!"
"你不是挺得意你那做生意的本事吗?
在我们看来,
那就是个笑话!"
苏雨柔抬起那穿着细高跟鞋的脚,
使劲儿往苏梓潼那烧焦了的手背上碾,
那口气啊,
带着一股子变态的痛快劲儿,
"你苏梓潼算个什么东西?
不就是个占着苏家大小姐名头,
挡了我和我妈道的石头块儿!
你妈死得早,
活该!
现在,
轮到你了!"
疼!
钻心的疼!
苏梓潼疼得浑身都抽抽,
可比这更疼的是她的心啊,
早就被这两个最亲近的人给撕得稀巴烂了。
她以前以为的好听话,
她以前看重的亲情,
原来全都是编出来骗她的,
全都是陷阱!
"陆展博......
我对你不差......
苏家的公司......
我甚至都想好了......
等订了婚......
就把一半的股份......
都给你......"
苏梓潼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
血和眼泪混在一起从眼角往下流,
在那张黑乎乎的脸上划出两道吓人的印子。
"一半股份?"
陆展博"嗤"地笑了一声,
那眼神里全是看不起,
"苏梓潼,
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要不是为了苏家的钱,
要不是为了雨柔,
你以为我会忍你这种又霸道又自以为是的女人这么多年?
实话跟你说吧,
从一开始,
我就想要整个苏家,
还有雨柔!"
他低下头,
在苏雨柔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然后抬起头,
对着苏梓潼露出一个赢家的笑:
"哦,
对了,
忘了跟你说了,
你妈当年那场'意外'车祸啊,
其实也不是意外。
柳如眉早就想把你那个碍眼的妈给除了,
好名正言顺地嫁给苏振邦。
就是没想到啊,
你命大,
没跟你妈一块儿死在那车祸里。"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妈?!"
苏梓潼跟被雷劈了似的,
一股子凉气从脚底板一下子冲到脑门顶。
这个信儿,
比她自己快要死了还让她受不了!
"是又咋的?"
苏雨柔笑得更疯了,
她弯下腰,
凑到苏梓潼耳朵边,
用只有她俩能听见的声音,
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我的好姐姐,
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恨?
特别想杀了我们?
可惜啊,
你没机会了。
你就带着这些秘密,
到地底下跟你那个死鬼老妈好好认错去吧!
苏家的产业,
苏家所有的一切,
以后都姓陆,
哦不,
是我苏雨柔的!"
"啊——!"
苏梓潼发出一声尖得吓死人的惨叫,
那声音里的恨和绝望啊,
简首要把这火场都给冲破了,
把天都给撕开个口子!
她用尽身上最后一点儿劲儿,
想扑上去跟这对狗男女拼了,
可那身子沉得跟灌了铅似的,
脑子也开始迷糊了。
迷迷糊糊中,
她好像看见陆展博和苏雨柔那两张得意又吓人的笑脸,
越来越远,
最后消失在火光和浓烟里头了。
不!
她不甘心!
她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她还没报仇呢!
还没让这对狗男女得到报应呢!
还没给她爸她妈讨回个公道呢!
"陆展博!
苏雨柔!
要是能重来一回,
我苏梓潼非把你们打进十八层地狱,
让你们永世不得超生!"
带着这刻骨铭心的血誓,
苏梓潼的脑子,
彻底黑了过去......
痛!
深入骨髓的痛!
苏梓潼猛地睁开眼,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脑门子上全是吓出来的冷汗。
一股子熟悉的栀子花香味儿飘到她鼻子里,
身子底下是软乎乎的床,
头顶上是雪白的天花板......
这是......她自个儿的卧室?
她不是应该在"梓潼集团"的顶楼,
被火烧死了吗?
苏梓潼有点儿迷糊地撑起身子,
瞅了瞅西周。
墙上挂着的,
是她最喜欢的那幅画,
桌子上摆着的是她上高中时候得的那些奖杯奖状,
还有床头柜上,
那个她自己捏的,
有点儿丑但是特有纪念意义的泥娃娃......
所有东西都那么熟,
可又那么不像是真的。
她哆哆嗦嗦地伸出手,
摸了摸自己的脸,
光溜溜的,
一点儿被火烧过的印子都没有。
难道......那只是个吓人的梦?
一个真实得让她喘不上气儿的梦?
"咚咚咚——"
有人敲门,
把苏梓潼的思绪给打断了。
"姐姐,
你醒啦?
该下楼吃早饭了,
爸和柳姨都在等你呢。"
是苏雨柔的声音!
还是那股子娇滴滴、
装可怜的调调儿。
苏梓潼的心一下子就揪紧了,
一股子凉气从脚底板一下子窜遍了全身。
不是做梦!
上辈子死之前那撕心裂肺的背叛,
那烧心烧肝的仇恨,
就跟那最快的刀子似的,
一刀一刀地往她心口上捅!
她"呼啦"一下掀开被子,
光着脚就冲到梳妆台跟前。
镜子里那姑娘,
脸虽然有点儿白,
可皮肤光溜溜的,
眉眼间还有点儿没长大的嫩气。
那双曾经被恨和绝望塞满了的眼睛,
这会儿虽然还是冷冰冰的,
可里头却多了点儿让人害怕的邪气。
墙上的日历,
清清楚楚地写着——某某某某年,
6月26号。
这是她十八岁高考完的第三天!
她真的......活过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
苏梓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先是小声笑,
后来笑声越来越大,
越来越疯,
最后简首跟疯了似的狂笑起来,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太好了!
真是太好了!
老天爷开眼了!
竟然真的让她重来了一回!
陆展博!
苏雨柔!
柳如眉!
你们给老娘等着!
这辈子,
我苏梓潼回来了!
我会让你们知道知道,
啥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我会把你们以前加在我身上的所有痛苦,
一千倍一万倍地还给你们!
报仇的火苗子,
在她眼睛里烧得旺旺的,
简首要把整个天都给烧了!
苏梓潼深深吸了口气,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镜子里那姑娘,
嘴角慢慢咧开一个冷冰冰、
带着杀气的笑,
那眼神啊,
跟她这年纪一点儿都不配,
全是狠劲儿和不回头的心。
"放心,
这辈子,
我会让所有害过我的人知道,
啥叫真正的绝望。"
一个周密又疯狂的报仇计划,
在她脑子里飞快地形成了。
所有这一切的开始,
就是马上要报的高考志愿!
上辈子,
就是因为志愿被苏雨柔和陆展博联手给改了,
她才没考上A大金融系,
"姐姐?
你怎么了?
是不是不舒服啊?"
门外头,
苏雨柔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带着点儿小心翼翼的试探。
苏梓潼嘴角的笑更冷了。
来了,
她的第一个"惊喜",
己经等不及送上门了。
呵,
"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