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像铁锤般砸在甲板上，咸腥的海水灌进林羽的衣领。他紧贴集装箱侧壁，看着克莱尔和金丝眼镜男人快步走向船桥。那个银色冷藏箱在晨光中泛着冷光——里面装着足以拯救数百万人的抗体原液。
渔夫帽男子——现在他自称"老鹰"——从腰间抽出两把潜水刀，刀柄同样刻着火鸟纹路。"船尾有两名守卫，交给我。"他压低声音，"你去抢抗体，别让冷藏箱离开视线。"
林羽点头，格洛克还剩西发子弹，每一发都必须精准命中。
两人分头行动。林羽沿着管道攀上上层甲板，透过舷窗看到克莱尔正将冷藏箱放入某种扫描设备。屏幕显示：抗体纯度检测中……当前浓度74%。
"足够了。"克莱尔对金丝眼镜男人说，"按计划分装，明天随医疗物资运往七大城市。"
男人犹豫："要不要先测试——"
"没时间了！"克莱尔猛地拍桌，"日内瓦的铜像己经被激活，中和反应正在扩散！"
林羽瞳孔骤缩。果然，母亲藏在铜像里的血清己经开始净化水源，而克莱尔要赶在解毒效应全面生效前，将高浓度X-9投入关键城市！
船身突然剧烈倾斜。警报声中，广播响起："非法船只靠近！全员戒备！"
林羽趁机撞破舷窗突入船桥。克莱尔反应极快，抓起冷藏箱砸向他的面门。箱体在空中翻转，林羽飞身去接，却被金丝眼镜男人一记鞭腿扫中肋骨。
冷藏箱重重摔在地上，锁扣崩开，十二支试管滚落甲板。林羽扑向最近的一支，克莱尔的高跟鞋却狠狠踩在他手背上。
"你以为这是什么？"她弯腰拾起试管，金色液体在阳光下流转，"救世主的圣杯？"突然将试管举到唇边，"让我告诉你真相——"
玻璃碎裂声。
试管被她咬碎，金色液体混着鲜血从嘴角滑落。林羽震惊地看到她瞳孔瞬间变成淡金色，又恢复如常。
"感受一下？"克莱尔舔掉唇边的液体，"这才是完整的X-9抗体——需要活体载体才能激活。"她踢开其他试管，"可惜赵厅长的血样纯度不够，这些……只是半成品。"
甲板下方传来爆炸声。老鹰浑身是血地冲上来："快走！他们启动了自毁程序！"
金丝眼镜男人突然拔枪射击。老鹰推开林羽，自己肩头中弹。混乱中，林羽抓起两支尚未破碎的试管，拽着老鹰跳海。
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科研船在火球中解体，冲击波将两人掀出数十米。林羽在沉浮间看到克莱尔和金丝眼镜男人登上首升机，而那个银色冷藏箱——
正被老鹰死死抱在怀里！
漂浮的残骸上，老鹰的伤口不断渗血。林羽用撕碎的衬衫为他包扎，发现他腰间别着个防水袋，里面是赵厅长女儿的档案：**沈念真，25岁，日内瓦大学医学院博士后，主攻神经毒理学**。
"找她……"老鹰喘息着，"只有她知道……完整抗体的合成方法……"
"为什么？"
老鹰扯开衣领，锁骨处的火鸟纹身下有条手术疤："二十年前……我们七个人被注射X-9原型……只有0060和你母亲活下来……"他咳出血沫，"沈念真……是0060的女儿……"
林羽脑中闪过实验日志上的记录。所以赵厅长并非沈念真生父？那她母亲——0060号实验体——现在何处？
远处传来警笛声。老鹰突然抓住林羽的手："记住……氟化剂需要铜离子催化……而活体抗体必须……"
话未说完，他的瞳孔骤然扩散。林羽掰开他僵硬的手指，里面是张被血浸透的字条：第七实验室·真正位置·北纬41°23'。
地中海的海流将残骸推向海岸。林羽望着渐近的马赛港，握紧两支试管和沈念真的档案。克莱尔以为销毁了所有抗体，却不知最关键的活体载体——
正安静地坐在日内瓦的实验室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