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灯光全部亮起时，马戏团内只剩下了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好吃，吃饱了，楚默哥哥带我吃东西，楚默哥哥是好人，但楚默哥哥也好香，好想吃......”
僵尸少女嘴角挂着脑浆，舌头舔食残留的碎肉，刚才一动不动的观众，此刻都成了她腹中的食粮。
泰迪提着自己的脑袋，像个彻底失控的疯子。
他不喜欢这些食物，但他喜欢僵尸少女吐出的东西，他跟在后面，尽情的舔食，吸收着僵尸少女咀嚼后的味道。
“美味，太美味了！”
“美丽的小姐，请继续赐予我你你唾弃的食物，我会成为你忠实的信徒。”
楚默表情麻木，宣告这场表演圆满结束。
与预想毫无出入，一个不留。
罗布脸上堆满了职业性的笑容，打了个响指，一群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涌入，处理现场狼藉。
“楚老板，合作愉快！”
罗布递过来一个沉甸甸的手提箱。
“这次的报酬，两百万，您点点。”
楚默接过箱子，连打开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
两百万，在这个旧秩序崩塌，新文明刚刚萌芽的时代，不过是一笔小钱。
勉强能支撑起精神病院一段时间的开销。
他表情依旧麻木，提着钱箱，熟练地用绳子将病人捆好，走向停在马戏团外的改装车。
罗布挥手道别，嘴角咧成一条弧线，摇摇头，仿佛在自嘲。
“楚卫老哥，你的孩子非常优秀。”
“但你不要怪我，主，不允许他这样优秀，我不能违背主的意志。”
“主需要那种诅咒，阿门！！”
......
改装车驶离，在弯弯绕绕的旧路上开了许久。
当楚默抵达孤零零的精神病院门口时，夜色己经浓重。
月光下，一道身影等在紧闭的铁门外，满脸期盼。
“楚默，你终于回来了，我……我等了你好久！”
楚默只是瞥了她一眼，“有事？”
时渺被这冰冷的态度刺得一愣，的胸部剧烈起伏。
她的时间不多了，可他却还是这般无情。
她努力维持曾经的模样，鼓起勇气，柔弱地说道：“楚默，我己经……失去回去的机会了。”
“你知道的，这边是神统治的世界，不需要普通人，我找不到工作……”
“我想，你一个人打理精神病院，肯定很辛苦的，会不会……需要帮忙？”
楚默不说话，但意思很明显。
这不是时渺第一次过来，也不是他第一次拒绝。
帮忙？
进入这里的人，都是病人。
时渺没病，除非接受诅咒，否则无法呆在精神病院。
她本应留在东边，那片属于人，最后的乐土，可她却为了自己，抛弃了做人的机会。
而他楚默只剩下180天可活。
他要去寻找自己丢失的东西，与那些高高在上，却肮脏到骨子里的存在斗争，无法时时刻刻保护这个女人。
“我不怕！”
“我之前己经见过你说的那些怪人了，他们只是精神出了问题，好好照顾的话，应该......”
时渺的语气突然飘忽起来，上前一步，抓住楚默的胳膊。
“楚默，我只是想帮你，你就……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她眼眶泛红，淡黄色连衣裙随风飘动，身体贴近楚默，胸前的柔软几乎压在他的手上。
楚默僵硬了一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走向车的后门。
“咔哒！”
车门被拉开。
泰迪扭曲的脑袋第一个探了出来，见到门口站着的时渺，犹如疯狗，西肢并用扑了过去。
“好看，好大，，，我要！”
“啊——”
时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当场吓得魂飞魄散。
楚默一脚踩在泰迪的脑袋上，用力，踩成肉泥。
他喜欢这样照顾病人，病人们也喜欢被他这样照顾。
完美的病人，是不会死的。
